“什麼?”戰念北愣了下,生病就要去醫院,這跟認真不認真有什麼關係。
“剛纔的訂婚,我是認真的。”安冉冉解釋到。
戰念北默了一下,藉着遠處的燈光認真的看了看安冉冉:“小姑娘……”
“我不是小姑娘,我已經十八了。”安冉冉不高興地搶白了一句。
戰念北見對方不樂意,微微遲疑了一下,最終乾脆把稱呼給省了:“婚姻事不是兒戲!司令關心下屬,但是現在已經不是封建社會了,沒有指婚這個說法,所以你不用當真。”
安冉冉:“我知道,所以我才告訴你,我是認真的!你呢?你不喜歡我?”
戰念北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要說喜歡,這纔剛見面,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清楚,從哪裡去喜歡?
可要說不喜歡,這麼一個鮮活活的小美人兒在面前,作爲一個男人,基本的感覺還是有的吧。
戰念北的遲疑,讓安冉冉的一腔熱血稍稍的回冷了一些,難道這個男人在這一世,也不屬於自己嗎?
兩世爲人,難道兩世都要錯過他?
安冉冉鼻子一酸,眼淚便大顆大顆地涌了出來。
“戰念北,你爲什麼不喜歡我?”
安冉冉帶着淚意的聲音撞進戰念北的耳朵裡,撞得他的心微微一疼。
“不是不喜歡,而是我們之間差距太大!”
戰念北的話讓安冉冉涼透了的心微微回暖:“你指的是什麼差距?”
“你是富家小姐,而我不過就是一個窮當兵的!”
原來戰念北的心結在這裡啊。
安冉冉輕輕地笑了:“這不是問題。而且,如果說差距,我想其實應該是我高攀了你!物質上的差距從來都不是差距,思想上的契合纔是幸福的根本!”
戰念北不知道安冉冉這話什麼意思,但安冉冉卻再清楚不過,她那個看起來光鮮的家,其實根本就是個空殼兒。父親爲了能搬到京都,將老家裡的所有財產都變賣折現,現在他們家那幢房子就是家裡唯一的資產。
戰念北聽到安冉冉說到思想上的契合時,對安冉冉不由得刮目而看了。
據他所知,這些富家小姐哪個不是名牌愛好者,她們平時恨不能把所有的金銀財寶都掛在自己的身上,衣服包包哪一樣不得成千上萬,可是內裡呢?
安冉冉的手指又悄沒聲息地爬上了戰念北的手背:“戰念北,我們試着交往看看,好不好?”
這樣的軟語請求,戰念北無法拒絕的。
安冉冉輕輕地靠近來,毛茸茸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合上了眼睛:“戰念北,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靠在那山一般偉岸的身軀上。安冉冉感覺自己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堵可以依靠的大山一般。幸福安逸。
戰念北始終僵硬着身子。
依偎在自己身邊的這個軟軟的姑娘,讓他空寂了二十多年的男兒心在這一刻柔軟得令他心慌,他從沒經歷過這些。但他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推開她。
因爲在看她的第一眼起,他的那種從心底裡漫上來的熟悉感,就已經替他做出了決定。
靠了一會兒,安冉冉輕輕擡起頭來,藉着微弱的光線看着戰念北悄然泛紅的耳根,她勾起了嘴角,探過身子在那張僵硬的臉上親一口。
這個動作讓本就僵硬着的戰念北下意識地打了一個激靈,這個直白的反應讓安冉冉忍不住笑了起來。
戰念北耳根的紅暈隨着她的笑聲瀰漫到了整個面龐。
這一刻,戰念北似乎有些明白,剛剛安冉冉得的是什麼病了。
明白之後,他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安冉冉!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一聲尖利的聲響將兩個人從夢幻般的感覺中拉回到現實。
安玉可皺着眉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憤怒地瞪着安冉冉。而同她一起出現的顧少辰則冷着臉,一副鄙夷地望着他們。
安冉冉也不在意他的目光,牽着戰念北的手,大大方方回望過去:“我們在這裡,自然是談戀愛。而且我們的事情,是經過司令同意的!”
安冉冉搬了司令出來,安玉可不動聲色地冷笑了一聲,目光卻是看向了顧少辰。
顧少辰此時恨不得直接上去把那隻牽在一起的手給分開,可是他又顧忌自己的身份,所以心中雖然惱怒異常,卻又不得不極力地忍耐着,看到安玉可望向自己,顧少辰冷冷地哼了一聲:“把你妹妹帶回去!”
安玉可接到了他的命令,轉過臉對安冉冉說到:“走吧,爸爸讓我們去停車場找他。”
安冉冉這時候剛剛跟戰念北談出了一點點感覺,結果就被這些掃興的人給打斷了。
不捨地看了眼戰念北,剛剛那個已經溫柔下來的男人,此時又恢復了鐵血軍人的丰姿,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只是在接觸到安冉冉的目光後,輕聲對她說了句:“先回去吧。”
安冉冉點了點頭,這才放開了他的手,跟着安玉可一起離開了。
看着姐妹兩個走遠之後,顧少辰冷眼打量了一下戰念北:“當兵的,什麼樣的女孩兒你都敢碰啊?”
戰念北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你想怎樣?”
“別再跟安冉冉糾纏,她是我的女人!”
戰念北笑了:“可是剛纔在司令那裡時,你爲什麼不站出來反對?”
平生最看不慣這種公子哥,以爲家裡有點兒錢,就能左右別人的命運,還他的女人,呵呵,真真是可笑!
顧少辰被他噎了一下,瞪着眼睛說到:“你管我呢,剛纔我不願意。總之,安冉冉不是你能招惹的,以後離她遠一點兒,明白?”
戰念北的眼眸微微沉了一些:“她是一個人,獨立的人!不是物品。她想跟誰在一起,是她自己的事情。不是我能決定得了的,當然,也不是你能決定的。”
“你……”顧少辰被氣着了。
戰念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連招呼都沒跟他打,便擦過他的身體預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