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囑咐老王好好休息,便和李佳一起走了出去。
剛出病房門,便見孔慶翔、孔玉芬以及另外一名年輕女子急衝衝的過來,李佳在黃韜耳邊小聲介紹了趙真真。
三人臉上都是一模一樣的驚惶神色,特別是孔慶翔臉色蒼白,滿頭冷汗,腳步踉蹌,彷彿遭受了最爲嚴重的打擊。
他一直奔到李佳面前,着急地說:“怎麼回事,我在日本聽到我兒子出事了,我馬上趕回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李佳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孔總,不止是你兒子出事了,長卿也出事了!”
“在孔總的心中怕是早已沒有這個女兒了吧!”黃韜在一旁冷聲說。
孔慶翔擡起頭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如今事態緊急,先不和你們爭辯!”然後又放緩了聲音,語氣中充滿焦慮和擔憂,“你們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玉芬他們都不是很清楚!”
李佳見他滿臉擔憂之後,雖然不是爲了長卿,但是現在也沒時間計較這些,她簡單地將事情都說了一遍,末了,她指着趙真真和孔玉芬兩人怒道:“都是她們,如果不是校方無法聯繫到他們,長卿根本就不會去學校!那些綁匪很明顯是綁你兒子的,長卿是被他連累了!你一走,這兩個女人就完全不見蹤影,不管孩子,不知道都在做些什麼,也不知道你這一家之主是怎麼當的!”
孔慶翔“嚯”得轉過頭,怒視着趙真真和孔玉芬,兩人臉色一白,齊齊後退一步。
孔玉芬指着趙真真先發制人:“接送玉龍是她的事,我去了美容院做SPA,將手機關掉了,根本就沒接到校方的電話!”
趙真真先是轉頭瞪了孔玉芬一眼,然後看向孔慶翔很着急的解釋:“慶翔,我不舒服,吃了點藥就在房裡睡死了,我沒有聽到電話聲......”
孔慶翔大怒,一巴掌揮過去,趙真真捂着臉哭出聲來。
孔慶翔指着她,厲聲道:“你這個女人,我養着你就是給我看孩子的,我告訴你,如果玉龍出了什麼事,我一定饒不了你!”
趙真真臉色發白,捂着臉抽泣。
“廢話少說,孔先生打算怎麼辦?”黃韜沉聲問道。
孔慶翔沉默,面顯掙扎之色,像是拿不定主意。
趙真真在一邊顫巍巍地插嘴,“不如報警?”
黃韜和孔慶翔同時大喝:“不行!”聲音之大之厲,嚇得趙真真渾身一顫!
“絕對不能報警!”黃韜緊決地說,之前他就是故意試探孔慶翔的口氣,看他是個什麼打算,但見孔慶翔也沒有報警的打算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如果他堅持報警,事情還不好辦了!
“報警的話,萬一被那些歹徒們發現了,只怕會馬上撕票逃遁。”黃韜看向孔慶翔,目光冷厲:“孔總,你應該不想給兒子收屍吧!”
“收屍”二字讓孔慶翔的身體微微一顫,他臉色更白,連忙道:“不能報警,絕對不能報警!”他看向黃韜,或許是太過焦急的緣故,一時也沒有了主意,“那你說該怎麼辦?”
黃韜看了他一眼,才說:“既然是綁架,先等綁匪的電話,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不知怎麼的,現在和孔慶翔可以說是同坐一條船,可是黃韜對孔慶翔完全不能安心,就算有什麼計劃也不想同他說。
孔慶翔聽他這麼說,彷彿如夢初醒,他茫然地點點頭,“對、對,先等綁匪的電話......不管是多少錢,我都要將我兒子救出來......”
旁邊李佳聽他眼裡心裡都只有他那個寶貝兒子,完全沒有考慮到顧長卿這個女兒,氣得白了他一眼,可是想到長卿,又憂心起來,“可是現在已經過去10個小時了,綁匪那裡還沒有消息......”
想起長卿現在可能受到的苦,李佳心中萬分煎熬。
那個她幾乎是看着長大的女孩子,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累,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些,好不容易做出了些成績,怎麼又發生這種事?
想到這裡,李佳的淚水又流下來,傑森靠近她,摟住她的肩,李佳順勢依靠在他的懷裡。
旁邊,黃韜看着這一幕,心中一酸。
長卿現在一定也非常的害怕、驚惶,可是,她又能倚靠誰?
黃韜只覺得心如刀絞。
孔玉芬在旁邊看着黃韜那張擔心蒼白的面孔,心像是被什麼緊緊的揪住,長卿出事,他就這麼擔心,可是前段時間她潦倒的時候,他連她的電話都不肯接......
孔玉芬咬緊下脣,心中怨恨不已。
顧長卿,你最好被撕票,最好死在外頭!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她忽然想到要報警,讓綁匪撕票,可是想到自己的弟弟也在他們手中,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弟弟以後是要繼承父親的身家,也是她將來的依靠,萬一真出了事,吃虧的還是自己,得意的卻是別人!
想到這,她恨恨的看向趙真真,見她雖然在抹眼淚,眼中卻無半分關切神色,孔玉芬冷哼一聲,目光像冰刀一般的冷利。
孔慶翔後來又進去看了老王,向他表示了謝意,老王冷聲道:“不用謝我,我是爲我們家小姐!”
孔慶翔臉色一沉,但隨即又恢復自然。
再與黃韜商量了幾句後,孔慶翔帶着趙真真和孔玉芬離開。
等他們一離開,傑森就對黃韜說:“大少,難道我們真的就坐等綁匪的電話?”
黃韜冷冷的盯了他一眼:“我是這麼被動的人?”
шωш¤ttκд n¤¢O 傑森連忙道:“當然不是,我就知道大少這麼厲害,一定會有辦法。”
往常傑森這麼說,黃韜一定會笑罵,馬屁精,可是此時此刻,黃韜想笑都笑不出來,嘴裡發苦,心中乾澀,一股鬱結之氣貫在心中難以疏解......
旁邊李佳忽然說了一句:“下雪了......”
黃韜擡起頭,看着窗外,見大雪紛紛揚揚,從天而落,他走過去,看着窗外漸漸被染白的大地。
再往後,天氣會一天比一天寒冷,她生活上一向舒適,如今落在綁匪的手上,可會挨餓受凍?
黃韜握緊了拳頭,臉色漸漸變得堅毅,他轉過頭看着傑森,那種冷厲的目光讓傑森有些心驚膽顫,因爲這讓他聯想到了與敵搏鬥中的野獸,殺氣騰騰!
“你馬上聯絡那些黑道的朋友,請他們私底下調查此事!”黃韜渾身散發出戾氣:“那些人敢將主意打在長卿頭上,最好是不要落在我手上!”
另一邊,孔慶翔和趙真真孔玉芬回到家裡。
一進門,孔慶翔就問孔玉芬:“近段時間你母親有沒有聯絡過你?”
孔玉芬不敢欺騙父親,“有過兩次,不過都是電話聯絡,沒有見面,而且她現在也只是問孔玉龍的情況!”孔玉芬不知父親這麼問是何用意,不過現在在她看來,父親比母親更重要的多,所以中先撇清,表示自己和母親並沒有勾結。
孔慶翔點點頭,又道:“你母親萬一再打電話來,你不要將玉龍被綁的事情告訴她,你知道你母親的,免得她發瘋,節外生枝,害了你弟弟!”他看向孔玉芬:“現在你母親等於是個廢人,你以後卻還是要指着你弟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孔玉芬連忙點頭,“爸爸,我知道,我什麼都不人說。”
孔慶翔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隨即上樓回了房間,趙真真跟在他身後。
孔玉芬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她瞪了趙真真一眼,又看向父親,見他垂頭喪氣,背脊佝僂,顯然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
在他的心中只有玉龍,只有他纔是他的孩子......
孔玉芬輕輕嘆口氣。
孔慶翔進了房間,趙真真隨即跟了進去,轉身看了看門外再關緊房門。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孔慶翔身邊,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嬌聲道:“慶翔,他們不會報警,事情就好辦多了!只不過......”趙真真橫了他一眼,“只不過是演戲而已,你也下這麼重的手......”說完她撫了撫剛纔被他打的臉頰。
孔慶翔擔心兒子,心中煩躁,一把將她推開。
趙真真嘟着嘴偷偷白了他一眼,然後又換了個笑臉迎上去,手撫上他的胸口:“慶翔,你不要擔心,玉龍不會有事的,不過是受些皮肉之苦罷了!”
聽到“皮肉之苦”四個字,孔慶翔回過頭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咬牙道:“玉龍最好是沒事,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又用力地推開她。
趙真真被他推得連退幾步才站住腳,被他捏過的地方火燒火燎般的痛,她心中暗怒,裝什麼慈父?如果真的心疼兒子,可以不接受她的計劃啊?一邊將兒子推入火坑,一邊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哼,還真是又要當婧子又要立牌坊!
無恥!
心中雖然這麼想,臉上卻不敢露出一分,她不敢再靠近,“慶翔,到時候李佳他們交了贖金,綁匪還是要撕票的!如果顧長卿死了,玉龍卻安危無恙,毫髮無傷的回來,誰都會起疑心!讓他受點皮肉傷,讓他吃點苦頭,才顯得真實!”
孔慶翔臉色稍緩,因爲他知道趙真真說的非常有道理,顧長卿可以隨便捏造一個理由死亡,可以說她想逃跑,被綁匪打死,但是如果兒子毫髮未傷的回來,確實很容易惹人懷疑。
“說起來,顧長卿如果死了,慶翔你就是利益最大者,加上之前那些事情,讓大家很容易懷疑到你身上,唯一能幫你的......”趙真真走過來,靠進他懷裡,她擡頭看着他,雙目陰光閃閃,“唯一能讓你洗掉嫌疑的,就是玉龍了!”
她笑了一聲,手指在他胸口畫圈:“等顧長卿一死,你順利得到她的一切,不也是幫了玉龍嗎?現在吃一點點苦頭,就能換取日後的榮華,相信以後就算玉龍知道實情,也不會怪你的!”
趙真真的話等於是爲孔慶翔的行爲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借日,孔慶翔心中舒服了不少,他看着懷裡媚態橫生的趙真真笑了笑,然後打橫抱起她朝着牀邊走去。
中秋節快樂。。謝謝親的月餅。。。
謝謝大家的訂閱、打賞、粉紅、推薦、留言、評價票。。。羣麼。。。 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