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紀靈和秦書墨便來了龍宅,陸安琪和楊雪瑩開心的拉着紀靈問長問短,紀靈雖然也很興奮,但是總不自覺得表露出一抹失落,不用問陸安然也知道,這一次紀靈沒見到陸安琥,陸安琥和陸安維兩人都去出任務去了,她也還沒見到兩人呢!
問起兩人來的原因,秦書墨只說來看看姐姐,紀靈說是來看字畫展,問過才知道居然是去看顏如玉的字畫展的。
於是乾脆大家約好一起去看展覽,到了展覽上,陸安然才真正對顏如玉有了改觀,這樣漂亮的字,她怕是一輩子也寫不出來,還有那畫中山水的清秀,花鳥的靈氣。
再看今日的顏如玉,長髮齊腰,身着改良過的交領繫帶漢服長裙,淡淡的天青色,裙襬上是潑墨的煙柳圖,外搭一件左手的手腕上戴着一直質地上層的玉鐲子。臉上是溫婉得體的淺笑跟身邊的人談笑風生。
到了時間,顏如玉現場題字,她氣定神閒,眼裡滿是專注,嘴角微微揚起,白玉似得十指握着筆桿在白色熟宣上龍飛鳳舞的寫上了幾個大字,看似輕柔的手法卻是使了暗勁的,每一個頓點都恰到好處。
看着顏如玉專注的側臉,陸安然這才真的覺得顏如玉配得上自己的名字,這種自信空靈又專注的美感,像極了古玉,溫潤又有着自己的底蘊,耐人尋味。
展覽結束之後,顏如玉才倒開了功夫跟陸安然等人聊天,紀靈瞧着自己的偶像就在自己面前也激動的不知所以,她第一次在畫室見到老師電腦裡的一張顏如玉畫得圖便被深深的吸引了,那是一種很怡然自得的美,超凡脫俗又有着女兒家的小姿態,那是一張《黛玉葬花圖》,之前她看過不少《黛玉葬花圖》,百分十五十的畫家會將重點刻畫在黛玉的哀怨神態上,百分之三十的畫家則是着重刻畫黛玉的舉動上,或輕柔或無力。百分之二十的畫家則是着重營造那抹葬花的意境上。 顏如玉的圖與前者完全不同,紀靈看了這麼多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去真的將林黛玉的那種不過十來歲女兒家的姿態刻畫出來,眉宇間雖有哀怨卻依舊稚氣未脫,濃重的書香氣從服飾裝扮上着手刻畫,整幅畫也是大片留白飛花不多卻每一片都是不同的,單看一處便也感受到當時落花飄零之姿的孤寂。
原以爲會是一個飽經滄桑看透世事的老人所畫,卻意外得知畫家跟她差不多大,這就讓紀靈很是驚訝了,尤其是知道顏如玉還喜歡自己設計服裝的時候,紀靈更是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了,現在看見這麼一個大活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紀靈連手都是一直在發着抖的。
“今天真是長見識了。”陸安然笑着說道。
“哪有,可別笑話我了,說起長見識,你的手藝是真的讓我長見識了,前些日子還在想着什麼時候能再去你那裡嚐嚐。”顏如玉一想起半個月前陸安然設宴招待她的事,便覺得自己的唾液分泌都旺盛了。
“是……你的食量我們也挺長見識的。”楊雪瑩在一邊乾笑說道,她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一頓吃一電飯鍋飯的人,還不算菜。那天陸安然做的菜的分量還是足的,不過她們六人在家,陸安然足足做了二十一道菜,每一道都是大盤裝菜額外還有兩個湯,她感覺自己一個人的話一盤菜都吃不完,那天居然是絲毫沒剩,顏如玉自己全部包圓兒了!楊雪瑩不由得上下打量着顏如玉,也不知道她那麼多東西都吃到哪裡去了。
“你家沒被你吃窮也算是個奇蹟!”鳳思涵搖頭說道。
“早着呢!家中有年頭的字畫古籍可都不少,隨便換幾樣也夠我吃上一年的了。”顏如玉聳了聳肩。
“你可別!那些可都是顏爺爺的*啊!”鳳思涵急忙打住。
“哈哈!”衆人齊齊笑出了聲。
又聊了一會兒之後,陸安然有事先行離開了,她回到龍氏新傳媒時代的辦公室,柳成蝶已經坐在辦公室裡等她了。
今天柳成蝶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坐在側面的沙發上,在見到陸安然的時候立刻站了起來:“副總裁。”
“坐。”陸安然點頭示意了一下之後坐到了柳成蝶的身邊:“今天林昊晟找過你了?”
“是的。”柳成蝶點了點頭:“他說他有我的……我的……照片……”柳成蝶眸光微閃:“他讓我跳槽到鳳氏去。”
“不必理會。”陸安然勾了勾嘴角:“即使你跳槽過去,在你以後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還是會公佈這些照片。”陸安然沉眸看向柳成蝶:“你怕這些照片公諸於世麼?”
“怕。”柳成蝶雙手捏緊了身邊的裙子。
“跟死亡相比呢?”陸安然笑着問。
“一樣的怕。”柳成蝶看向陸安然。
“比選擇一樣呢?”陸安然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
“知道。”柳成蝶似乎也預料到陸安然今天會讓她做選擇,眼神裡盡是凌然,那是一種願意捨棄一切放手一搏的凌然眼神:“副總裁,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照做,您儘管吩咐就是。”
“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陸安然拍了一下手起身從辦公桌上翻出一份文件:“簽了它。”
柳成蝶起身來到桌前,拿起筆沒有一絲猶豫就要簽字。
“考慮好了再籤,這份文件籤的是你的一輩子,至死方休。”陸安然最後提醒道。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柳成蝶一臉的凌然,至死方休麼?如果不是陸安然的阻攔,現在她就只能是一具屍體了,柳成蝶快速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副總裁,你要我怎麼做。”
“好。”陸安然淺笑一下背對着柳成蝶說道:“翻到第二頁,簽上你的名字。備受期待的跨年大電影的主題曲演唱者一欄就是你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