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英已經完全慌了。
倆人之前還在謀劃着,把損失降低到最小,哪裡知道對方還有背景啊;這件事目前完全超出了兩人的掌控,就像脫繮的野馬,不受控制了。
“老丘,怎麼辦啊老丘?”
薛英清楚,這次錢可能解決不了問題了。
丘元亨也從最開始的勝券在握,變得沉默了起來。
“我們就在外面等,到時候給董老闆賠罪……”
丘元亨就當是給董慶容賠罪了,不是對一個毛頭小子低頭。
一個夏川,不值得他去賠罪。
就在這時,薛英手機響起。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上司的,心裡又是涼了半截。
剛接電話,電話另一頭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薛英,你是真是有本事啊你,我恨不得當祖宗供起來的人,你把人家說得罪就得罪死了,現在人家要跟我們公司終止合作,這件事你不解決就寫辭職報告離開公司吧,你這尊大神我公司可容不下!”
薛英拿着手機的手在顫抖,腿都軟了。
“老丘,你說句話啊老丘,玉麟是不是要坐牢啊,能不能不坐牢啊,他年紀還小啊。”
“我說什麼,還不是那個孽子自己惹的禍!”
夫妻倆上了車就吵了起來,在醫院醫院吵,出了醫院還在吵。
————
與此同時,住院部。
因爲剛纔的事情,住院部的主任也只能給夏川申請到vip病房裡面去,免得在鬧出點事來。
辦公室內,夏清低着頭。
反正她都已經做好了被辭退的準備了,內心也就沒那麼怕了。
“夏清啊,這次伱做的不錯。”
“?”
夏清一愣,不開除我?
主任笑着說道:“你現在還年輕,好好學習好好幹,你調去吳組長那負責vip病房多學習學習吧。”
“啊,啊好的…”
夏清對於主任那笑容,到最辭職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這算不算提拔我?
要不,再幹一個月看看?
注意到夏清那愚蠢又清澈的眼神,主任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種剛出大學的大學生,幹活最勤快了。
“主任,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
“加油。”
出了辦公室,夏清臉又苦了下來,身上錢沒多少了,要不要跟爸媽要?
可是不要生活費,我下個月怎麼活啊?
最近她鴨爪不敢啃了,燒烤不敢吃了,甚至居然冒出了自己做飯的離譜想法。
護士沒有工資,而且還是半年白乾,這更離譜不是嗎?
病房中董慶容剛打完電話沒多久,幫洗了點水果。
夏川躺在那:“蓉姐,我自己來就行了。”
有時候夏川覺得,假如真有這麼個姐姐也挺不錯的。
這人啊,就是容易多想。
“沒事,我也吃一點,昨天我多買了一些,賺了不少,你那錢我給你領過了,到時候你自己去銀行兌,支票都在你包裡。”
“好嘞。”
“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夏川說道:“有你這麼一出我也不擔心被報復,打官司啊,反正也不影響我上學。”
如果不幹到底,他豈不是白白被打了?
錢?
這是錢的問題嗎?
這點錢他也不差啊!
雖說世界盃也沒多久就要結束了,但是他的第一桶金已經賺了不少,到時候再補一點冠亞軍就行了。
官司他必勝,到時候也會有一些賠償款,雖然沒有私下和解來得多。
在不差錢的情況下,還要去原諒打他的,得多賤啊。
就算給他一百萬,一千萬那有怎麼樣?
因爲他不差錢,所以他可以挺直了腰桿,站着說話不腰疼。
原諒了對方,他這輩子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這事鬧到這地步,已經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
這一次他想站着生活,而不是活着。
“你沒還手是最正確的,還有在選擇法律途徑上也是最正確的,被打一次,對方最起碼判一年半以上,前途也毀了。”
夏川要是還手了,性質就不一樣了。
“只是沒法上大學了,他家裡有錢出來了照樣瀟灑。”
只不過不去上大學,也沒法考公務員這些。
但是對有錢人家而言,好像又沒什麼影響。
這件事,就是單純的給丘玉麟一個一輩子難忘的教訓。
“你這麼說也沒錯,但是一兩年的牢獄之災,對於一個十八歲的小年輕而言,是個難忘的教訓了。” WWW●Tтkā n●c ○
本該去上大學,撩妹的年紀卻要去坐牢。
夏川輕輕點頭。
這人狂必有禍,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
董慶容說道:“有什麼事你別一個人挑着,打電話給姐,姐還是有點關係的,你要是不解氣,姐給你想想辦法。”
就一破酒店小老闆,搞臭搞倒閉有的是辦法。
“蓉姐,你要是我親姐多好。”
夏川由衷的感慨了一句,太有安全感了。
“我也想要你這麼個弟弟呢,呵呵。”
董慶容覺得,有夏川這麼個有本事,天才、懂事的弟弟又何嘗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呢。
坐了一會,董慶容又賺錢去了。
夏川雖然在醫院,但世界盃也沒錯過任何一場。
醫院有訂餐,快餐,挺方便的。
夏川給夏廣學打了個電話,電話裡說在兼職,省的讓對方操心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
剛掛斷電話,程亦瀟就打電話來了。
“夏川,你今天怎麼沒來看我?”
“你都好了看個屁,我在金陵市區兼職賺錢呢。”
“你去市區了啊。”
程亦瀟打開了話茬:“好玩嗎,我還沒去過呢,市區漂不漂亮,那裡的女生o不ok啊?”
“當然ok啊,一個個長得可水靈了,穿的還漂亮。”
夏川樂呵呵的說道。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一會,程亦瀟才說道:“你要找城市裡的女孩子嗎,她們可不會跟你回老家的。”
呵呵,小兔子急了啊。
這時,敲門聲響起。
姜禾推門而入:“我剛去病房才知道你轉到vip區了。”
“等我回去給你帶零食,先掛了。”
掛了電話,夏川看向姜禾:“你過了嗎?”
“過了啊,但是我好緊張啊,你都不知道,我在車上的時候全身都在發抖,出了好多汗啊。”
姜禾嘰嘰喳喳,吐槽着:“對了,你朋友沒過。”
“哈哈,笑死老子,嘶嘶嘶,臉疼……”
“你還是別笑了吧,咯咯~”
姜禾也笑了。
夏川調侃道:“你替我也多笑兩聲,你笑聲好聽,像誰家養的大白鵝。”
姜禾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前一句說得好,可以多說點,後面一句多餘了。
“對了,丘玉麟父母后面來道歉了嗎?”
“來了,但沒道歉,我本身也沒打算這樣結束,她們道不道歉都無所謂。”
夏川搖了搖頭:“我見識過他父母才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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