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距離大鬧嚴派傳媒的事情已經過去一週。
花寧看着樓下嘻嘻哈哈的三人,暗暗下了個決定。
她要走!她要離開!離開這個令人壓抑,令人心痛的嚴家老宅!嚴琛已經背叛自己,那她便捨棄這段感情,帶着孩子從新開始!
有了這樣的想法,花寧暗中找到自己多年不曾聯繫的好友,讓她幫自己訂好機票。在某個平常的一天,花寧趁夜悄悄溜到嚴慕寧房中,喚醒睡得香甜的孩子。
“小寧,媽媽帶你出去玩好不好?”花寧期待的看着孩子。
“唔……媽媽?”嚴慕寧剛從睡夢中醒來,還有些迷糊,只聽到玩,便開心的答應,“好呀……”
花寧鬆了口氣,抱起嚴慕寧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
等嚴琛發現倆人不見時,花寧已經帶着孩子又是飛機,又是火車汽車,一路溜到了新加坡一個不起眼的小鎮裡。
而遠在國內的嚴氏集團和花家已經將國內攪了個天翻地覆。
這麼一折騰,這下子全民都知道
#花寧帶孩子離家出走
#花寧和嚴家太子下落不明疑似被綁
#花寧和嚴氏總裁感情疑似遇到了危機
……
在外玩了許久的嚴慕寧終於回過神,這幾天媽媽的樣子好像不太對,出來玩爲什麼不能告訴爸爸呢?
小小的孩子不懂,趁着花寧沒注意,給嚴家老宅打了個電話。
他的本意是想給媽媽個驚喜。
結果,媽媽知道後好像很害怕,連行李都沒拿連夜就帶着他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正準備坐大巴的花寧被人扣了下來,嚴慕寧看着多日未見的男人,驚喜道,“爸爸!”
嚴琛沒理嚴慕寧,一雙眸子死死的鎖在花寧身上。努力壓制心中的怒氣,壓低嗓子開口,“我還是小看你了!都敢帶着孩子離家出走了!”
多日未見,男人臉上不復以往光鮮整潔,看起來憔悴不少,鬍子也沒刮。衣服也皺皺巴巴看起來像是許久不曾打理的模樣。
花寧有一瞬間的心疼,只是想到花安安那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噁心模樣,還有那些照片,那些虛虛假假,和自己找偵探調查到的“真相”,她終究沒辦法釋懷,沒辦法接受她最愛的男人已經出軌的事實。
火氣一上頭,聽到男人這陰陽怪氣的語調,花寧也不甘示弱的懟了回去,“沒你本事大!不還是被大總裁找到了……”
機關算盡,沒想到最後毀在親兒子手裡。這算什麼,那一巴掌的報復嗎?
國內攪得人仰馬翻,當事人還一臉無辜,嚴琛想起那兩對父母擔心落淚的樣子,以及無數個心慌着急的日夜,打算給女人一點教訓。於是便抱着嚴慕寧決絕的轉身,冷冷的開口,“夫人病了,帶回去好好照顧!”
這不就是變相的軟禁嗎?
花寧心裡悲哀,好不容易逃出那個地獄,現在又要回去。
一直留意着女人的嚴琛,注意到花寧臉上的不願,頓時沉了臉色。
想走?偏不讓你如願!
**
回去一晃就是小半年,男人沒收了她的所有通訊工具,手機,電腦,平板。房間中,只有一架鋼琴和幾本早已翻爛的雜誌。
開始父母長輩還會來看她,每次都是勸她不要任性,收起小性子和嚴琛好好過,畢竟還有孩子。
剛開始她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每天一睜眼看到的都是花安安陪着嚴慕寧嬉戲玩耍,嚴琛在一旁安靜看着的“溫馨”畫面,花寧只覺得刺眼噁心。
儘管嚴琛解釋過他和花安安沒什麼,她卻不相信。花安安和當年的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嚴琛能喜歡上她,難保不會對花安安動心。
而且某次醉酒,嚴琛意亂情迷時,抱着她叫的卻是“安安……”
“呵!”真是諷刺!
就這樣冷暴力的持續了幾個月,本就崩着的神經在看到那個視頻之後,徹底崩塌……
沒有冷靜的思考自己爲什麼會撿到平板,她滿腦子都是兩具纏綿的身體……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她厲聲質問,他卻難得的沒有一句解釋。
……
花寧泡在冰冷的浴缸中,腦子漸漸迷糊。
好疼……好冷……
就這樣吧……
什麼都沒有了……
他真的背叛了自己……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刷!”花寧猛地起身,引起陣陣水花。
緩慢的走到鏡子面前,看着鏡子中憔悴的女人,忍不住撫上自己乾枯的臉,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變成這麼滄桑的模樣了,也難怪那人不愛自己了。
“呵!”不知想到什麼,花寧輕輕笑了。
許久,花寧擡起手,看着鏡中的自己,彎起手打了個響指。
“3—2—1!”女人伸出食指一左一右有節奏的晃動起來,嘴裡喃喃:“忘記……忘記……”
半晌,女人從衛生間出來,之前悲傷的樣子隱隱約約消退不少。
再之後的半年,女人每天早晚重複,不停的催眠自己。
到後來,看到三人一起玩耍的溫馨畫面,花寧臉上竟是一片平靜,一雙鳳眼更是激不起半點波瀾,平靜如水。
剛開始衆人還以爲花寧終於想通,不再任性要好好過日子,還挺高興。
之前鬧出來的事情,嚴琛都跟雙方父母好好解釋了是誤會,花安安也再三保證自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一切都是媒體搞事情捕風捉影,給四位老人吃了個定心丸。便盼着花寧能想通,那就皆大歡喜。
可是瞧着瞧着,便覺得花寧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之前看到安安和嚴慕寧玩耍,花寧會搶過嚴慕寧,讓花安安滾。可現在看着,倒沒有絲毫反應。
嚴慕寧摔倒擦破皮,哭鬧不止,長輩心疼,一向疼愛兒子的花寧卻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着手中的樂譜,彷彿沒有聽到衆人的喧鬧聲。
嚴琛每次晚歸,佔有慾強的花寧都會給助理蘇意打電話,回來更是會扒拉着嚴琛來回檢查好幾遍。
至於現在嘛,別說打電話,花寧早早就上樓休息,嚴琛晚歸只剩下孤寂的夜燈相伴。
事出反常必有妖!
衆人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私下商量,決定再仔細的觀察些時日,看看是不是他們想多了。
結果最後幾人湊在一起,將最近這段日子觀察的一綜合,才發現事情大發了!
花寧的食量在減少!剛開始是一碗米飯,後來是半碗,接着是一小坨,最後就是一碗湯!
花寧的表情越來越少,眼神就像一汪死水,平靜無波。
花寧好像不是那麼在意孩子了,孩子哭了不管,餓了不管,摔了不管,親手做的手工也被花寧當做空氣,扔在一旁。
花寧好像不愛嚴琛了,這些日子對嚴琛的出現視若無睹,擁抱,親吻,毫無感情,不在乎晚歸,出差,受傷。連衆人刻意找來有關嚴琛與花安安的緋聞都平靜如水,安靜的坐在一旁,就像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行屍走肉。
衆人慌了,連忙帶着花寧去醫院檢查,得到的結果卻是:疑似抑鬱!請儘快就醫!
衆人都以爲花寧是生病,沒往催眠那方面想,直到嚴琛無意中提起花寧大學主修的是心理學,這才急忙找來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倒是看出花寧是被催眠了,可惜能力不夠,沒辦法解。不過倒是推薦了一個人,華國催眠第一人——劉牧之教授。也是花寧的親傳老師。
只是劉教授遠在國外,上了年紀,身體受不了長時間的路程。要想看病只能帶着花寧去國外。
於是,這纔有了衆人將花寧送去國外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