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狩獵隊伍回來已經是五天之後,同時,景寧拿到狩獵大會魁首的消息也傳遍了玄都。
“爹爹!”
景寧才下了馬車,就看見景明遠在府門口等候她。
“回來了?給爹爹看看瘦了沒有?”景明遠上前抱了抱女兒:“瘦了,好好在家裡養幾日。”
景寧其實很想說自己吃的其實挺多的,但是在老父親的眼裡:她就是瘦的。
不管吃多少,都是瘦的,而且瘦的能夠讓人心疼的那種。
見自己沒有辦法反駁景明遠的話,景寧只好苦哈哈的應下。
同時還不忘記把自己抱回來養的小傢伙抱起來給景明遠看:
“爹爹看,女兒撿到的!”
“嗯,你是打算放自己院子裡養嗎?”景明遠壓根就不會反對,對他來說,女兒高興就好。
“嗯嗯。”景寧點點頭,隨後景明遠就交代管家:
“我記得將軍府好像有空地沒有收拾出來,你們記得收拾一下。”
“回頭這小傢伙大了,總得有地方撲騰。”說到這裡,景明遠又補充一句:
“回頭把小姐的院子擴一下。”
就這樣,不等景寧反對,景明遠就這麼辦了兩件事。
管家笑眯眯的應了這話下去,新鄉小姐回來了就是好。
那幾日大將軍的臉上都不帶笑容的,要不是聽說國師也去了,估計還夠嗆。
等進了內院,下人們都出去以後,景明遠纔開口:
“你沒有給國師惹麻煩吧?”
聽見老父親這麼問,景寧其實很想回一句:惹麻煩的是蘇臨自己好不好?
她可從來沒有招惹他。
但是這話她沒有膽子說出口,誰讓蘇臨的形象在她的老父親眼裡是那麼的高大。
簡直就是深入人心。
“沒有。”
“沒有就好,有空去謝謝人家。”說完這話,景明遠拿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
“去狩獵場很危險吧?”
“下次爹爹說什麼都不會讓你過去了。”旁人看見的是他的女兒拿到了榜首,認爲那是給景家長臉的事情,卻沒有人會關心她那個時候危險不危險,害怕不害怕。
在景明遠的眼裡,女兒始終都是需要他保護的那個女兒。
不管年齡。
景寧伸出手摸摸懷裡的小傢伙,笑:
“爹爹放心,女兒自己自然心裡有數。”
不過,對於狩獵場裡面碰見刺客的事情,景寧並不打算現在告訴景明遠。
萬一被景明遠知道,到時候這皇帝勢必要查到她的身上。
那麼多的精銳圍攻她一個人,無功而返就算了,居然還被反殺。
現在這個時候,估摸着連屍體都沒有了。
現在的景將軍府還沒有自保的能力,還是等手裡頭有實力了,再來跟皇帝叫板。
你呂堰不仁,就別怪她景寧不義!
說了會話,景明遠大概是是看見她平安回來,高興之餘也是沒有忍住落了淚,不過他趕緊的伸出手擦掉:
“爹爹見你平安回來很是高興。”
景寧笑着點點頭,不等她開口,後者道:
“你舟車勞頓,先回去睡一覺吧。”
“這是在自己家裡,睡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好。”景寧衝景明遠行了一禮,這才起身離開。
景明遠等確定景寧離開以後,忽然伸手抓起來茶盞,直接砸了個粉碎!
不多時,景明遠去了地下練武場。
“狩獵場那邊,你們真的沒有跟上?”
呂堰叫來當時被他派過去保護女兒的家將:“你們確定,是皇帝身邊的人?”
家將立刻就跪在地上:“我等若是有半句虛言,就叫我等不得好死!”
景明遠很是無助,卻也很是痛苦的閉了閉眼眸。
這個結果,是他沒有想到的。
景家一直都在忌諱功高震主這件事情,所以景家歷代帶兵打仗的人,都會自覺的在戰爭結束以後,主動上交兵權。
這也是歷代皇帝重用景家的緣故之一。
試想,這麼一個有能力還有沒有野心的人,誰不樂意用?
可是偏偏到了這一朝,爲什麼就變成了這樣子?
景明遠還是不太信皇帝會對他的女兒動手,會對景將軍府動手。
可是這些事……
讓景明遠的信仰,開始有了動搖。
——
景寧這一覺睡到傍晚才醒,爬起來先喝了一盞溫水,坐在牀邊發了會呆,這才趿拉着繡花鞋起身。
海月海星早就在聽見動靜的那一刻走了上來,景寧抓了抓自己的長髮,也就懶得管太多,便是想着直接就這麼直接坐着吃點東西。
話說這個時間點,應該可以吃晚膳了吧?
打了個哈欠,景寧才說讓海月海星端了晚膳過來,結果外頭就有人通報——
“大姑娘,國師大人來了!”
景寧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就算你是國師,你也不能這樣、這樣——”
景寧坐在地上,擡起頭看着走進來的蘇臨:“不能擅闖閨房!”
“哦。”蘇臨藏在兜帽下的臉,笑意更深:
“我可沒有擅闖閨房。”
“我是過來給你看診的。”
“你——”景寧完全沒有想到,蘇臨居然能夠光明正大且臉不紅心不跳的當着她爹的面騙人!
海月海星很有眼色的帶着人下去了,屋裡就剩下景寧。
“你、你壞我名聲!”
門被關上,裡面就剩下她和蘇臨,這要是傳出去,還真的什麼面子裡子都沒有了。
換個脆弱點的,過後就直接拿跟白綾上吊了。
蘇臨摘了兜帽,臉上的笑意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景寧的眼裡:
“沒事。”
“沒有人敢說的。”
景寧被蘇臨說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咬牙道:“你怎麼跟我師父一樣?”
蘇臨笑的更大聲,逗她:“真的想知道?”
“想知道什麼?”景寧雙手抱胸,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我有什麼想知道的?”在她看來,師父 都死了那麼多年了,怎麼可能還在?
所謂的師父,就是爲了不讓眼前的這個男人盯着她想要收她爲徒。
她的師父,只有一人。
哪怕是死,也只能是他一個人。
蘇臨笑笑,滿頭的白髮看得景寧實在是刺眼。
“那個,你沒事來我這裡做什麼?”
她可不能被蘇臨帶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