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問着,讓安王過來坐着。
“三哥三嫂,的確是有喜事!”安王笑眯眯的,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博樂坊發分紅了!”
提到金錢,大家的興趣都來了。
連宋玖玖都睜着大眼睛豎着小耳朵聽着安王叔說話。
【發錢了呀?有多少呀?】
“可算是要發分紅了啊,距離咱們上次投錢進去,也有兩三個月了吧。”
康王說着微微鬆了一口氣。
安王雖然這麼說了,但康王的心裡咯噔咯噔的,還是平靜不下來。
“對,的確是要調查,對了,今晚咱們倆被這麼多人看到了出現在了博樂坊裡。
康王抹了一把臉,一看手上黑乎乎的,他心裡隱隱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康王和葉珮竹聞言,對視一眼,默契地假裝沒聽到女兒的心聲,假裝不知道女兒的意圖。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葉珮竹想了想,“七弟,我記得上次在博樂坊籤的那張契書上,似乎沒有提到每次拿分紅的時候都必須投錢的吧?
這問題倒是把安王給問到了,“這我還真不清楚,一般我們是默認了會繼續投錢的,反正每次都能拿到分紅。
就像是在挑選下一個他要潑水的對象似的。
宋玖玖抱着小老虎坐在毯子上,小胖臉上也浮現出了對爹爹的擔憂。
康王被傅森和安王的話有些說動了,但想到自家夫人交代自家的話,他還是堅定了想法。
但是我沒做夢,可能這事兒不算是特別嚴重的叭?
還是等爹爹說說是什麼事兒叭。】
若是之後在下生活寬裕些,可能會多投些。
傅森瞧着這小小的三百兩,眼裡的笑意淡了幾分。
康王這麼說着伸手想要把三百兩白銀拿回來。
葉珮竹說的任何事情,他首先做的都是認真聆聽,認真思考,而不是一開口就是反駁。
康王從分紅的銀子裡拿出了三百兩,“這是在下這次投的銀兩。”
若是爹爹發生的事情很嚴重,甚至到了危及生命的程度,我肯定會做預知夢,從而想辦法提醒爹爹避開的。
安王還好,但康王的感覺是最明顯的。
葉珮竹欣慰,“嗯,那明晚,就勞煩王爺跟安王一塊去博樂坊了。”
即使真的這事兒被父皇知道了,我們之前不是也調查了博樂坊裡沒做什麼違令的事情嗎?
大不了父皇罵我們一頓,不會有什麼其他問題的。”
“這的確是個掙錢的機會,但怎麼說呢。
王爺覺得呢?”
“三哥,你放心,以我對傅公子的瞭解,即使他真的從今晚的事情上發現我們在隱瞞身份給他的博樂坊投錢,他也不會以此威脅我們的。
康王一聽自家夫人不跟自家一塊去,頓時像失了主心骨一樣,但低頭瞧着女兒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他立刻挺直了腰板。
安王投的挺多,這次直接投了五千兩。
但若是某天博樂坊出了什麼問題,我們投進去的銀子可就都會打水漂的。
如果我們這次不投了可以嗎?”
葉珮竹笑笑跳過了這個話題,“我只是問問,還沒決定呢,而且也不知道分紅能有多少銀子。
那他
“那不是康王嗎?我的天,康王居然也會來博樂坊!”
康王也疑惑地望着自家夫人,他有問題想問,但礙於安王在這兒,還是忍了忍沒有直接問出來。
他還在擔心着呢,雖說三百兩也不算很多,但誰也不樂意自己的銀子打水漂。
“可以,明晚爲夫儘量早些回來。”
你投得越多,得到的分紅就越多。
照例簽好了契書,傅森就讓兩人在博樂坊裡逛逛玩玩。
該說的他在來博樂坊之前也已經跟七弟說了,既然七弟不聽那就算了。
如今咱們博樂坊的生意越來越好,想要投錢的人也越來越多。
安王低聲說着,拉着康王快步離開,坐上了馬車。
怕是會很容易就被傅公子發現身份的,若是他知道了我們的身份的話”
康王瞧着自家傻弟弟這興奮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
宋玖玖吸溜着口水看看爹爹又看看孃親,滿眼期待。
康王認真地點點頭,“夫人的擔憂是對的,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繼續投三百兩就可以了,不多不少,對我們的生活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康王更擔心的是那傅公子以此當做把柄要挾他們。
【我爹爹是不是慌亂了?沒我孃親陪着,我爹爹是不是不敢去了啊哈哈哈。】
“康王還真是有臉來博樂坊,若不是怕性命不保,我真是想.”
葉珮竹看向康王,“王爺,不知你明晚回來的時間早不早,明晚你和七弟一塊去博樂坊可以嗎?妾身就不去了。”
“夫人別客氣。”
安王努力忍着沒笑出來,事情也說完了,他捏了捏小侄女兒的小胖臉,又擼了一把小老虎的虎頭,這才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但傅森伸出手按住了。 “原來是有隱情的,倒是在下誤會了,這次在下就收下了。”
“三哥,你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被百姓們知道了啊?”
康王現在的情緒比先前安王在的時候平靜下來了許多。
博樂坊可不是小嬰兒能去的地方。
康王倒是不太想留下來玩兒,比起在這兒玩,他更想回去陪着自家的大胖閨女玩兒。
他擡頭看了一眼安王,看到了安王的真容。
安王帶着康王先去找了博樂坊的老闆傅公子。
康王雖然納悶,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跟百姓們說話的時候。
康王很快洗漱回來,葉珮竹一邊給他擦着潮溼的頭髮,一邊聽他把在博樂坊裡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兩人好不容易從博樂坊裡出來,就注意到周圍百姓看他們的眼神都帶着莫名的敵意。
“瘋子怎麼跑進來了!大家快躲開!小心被瘋子潑到!”
比起兩三個月之前,博樂坊的生意更是紅火了許多,人來人往的。
前段時間不還因爲冬天他幫了大家,在民間的名聲大漲嗎?
怎麼這才過了幾個月,大家對他這麼有敵意了?
安王臉上的易容不見了!
“三哥,你是不是幹什麼壞事了?
康王聽着聽着有些津津有味,安王覺着有些無聊,打算出去轉悠一下。
康王回去青竹院裡,時間還不算太晚,葉珮竹還陪着宋玖玖和小老虎玩着呢。
兄弟倆忙着跑出去,大堂裡的其他人也在忙着跑出去。
“哥,傅公子說的是這個理,你不多投點嗎?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葉珮竹斂下笑容,起身迎着康王過來。
葉珮竹聽着聽着眉頭也蹙了起來。
會不會引起傅公子的懷疑?我們倆的衣着沒變,只是容貌變了。
他想說博樂坊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但花無百日紅,更別說這麼一個娛樂場所了。
葉珮竹拉着女兒的小手把玩着。
我已經讓林燁派人去調查百姓對我的態度怎麼會突然轉變的原因了。
康王滿臉茫然,“我也不知道百姓們怎麼突然對我有這麼大的恨意,七弟你知道的,你三哥我哪裡會幹什麼壞事,不被人欺負就是好的了。”
“三哥我們快走!”
這次再投入三百兩的話,即使沒有分紅也不虧。
反而讓大堂裡的人羣擁擠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種情況會在何時出現,但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翌日晚上,易容後的康王久違地和安王一塊踏進了博樂坊。
七弟,那我們哪日去博樂坊?”
兩人在馬車裡看着彼此被一盆水潑得露出的真容面面相覷。
安王聞言忍俊不禁,“也是,三哥你的確幹不出什麼壞事來。
他只覺得周圍的百姓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立刻衝上來殺了他一樣!
但這是爲何啊?
但安王興沖沖的,康王乾脆留下來陪着他。
康王疲倦地點點頭,“的確發生了事情,夫人,爲夫先去洗漱乾淨再來跟你說事兒。”
瘋子的動作太過於猝不及防,加上康王和安王都沒帶護衛或是暗衛出來,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潑了一臉。
“.事情就是這樣,那個瘋子的出現很奇怪,百姓們對我的態度也很奇怪。
至於這次若是傅公子覺得銀兩太少了,不方便的話,那在下等下次再投吧。”
但實際聽到宋玖玖心聲的安王在心裡也樂了。
雖然安王說了傅森不是這樣的人,但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他們投錢這事兒的確需要謹慎一些。
【那我咧?爹爹不帶我去嘛?聽說裡面有茶樓,孃親可以扮成男裝,帶我去坐坐唄。】
“王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的易容呢?怎麼臉上瞧着髒兮兮的,頭髮上身上也是髒的?
而且博樂坊從開起來到現在也沒幾個月,大家基本上都沒有投了一次,第二次就不投的。
等安王離開,康王這才問起了夫人。
【爹爹是出什麼事了嗎?可是我沒有做預知夢啊。
三嫂,你們這次是不想投了嗎?還是發生了何事?”
“希望如此吧。”
安王找出帕子給康王擦臉。
康王的優點之一就是不唯我獨尊,不大男子主義。
“明晚可以嗎?三哥三嫂你們要一塊去嗎?”
現在我擔心的是,傅森那裡,若是真的知道了我和安王的身份,他會不會以此來威脅我們。
兄弟倆不知怎麼着就被擠到了離瘋子很近的地方。
瘋子嘿嘿地笑着,猛地就將盆裡的水朝着康王和安王的臉上潑了過去!
我們還是快走吧,快走快走!”
若是分紅的銀子還不錯的話,咱們繼續投也挺好的吧。
相當於他淨賺了七百兩。
康王和安王各自回了府。
大家看你的眼神跟要吃了你似的!
兩人在茶樓大堂裡坐下,聽起了說書。
康王上次投了三百兩,這次拿到了一千兩的分紅。
妾身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太投入進去爲好。
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如果第二次你們不投了的話可不可以。
畢竟現在博樂坊生意不錯,我們能拿到的分紅也多。
“傅公子,不好意思啊,在下囊中羞澀,多餘的銀子還得拿去過日子,只能投三百兩了。
三哥三嫂,我們得找個時間去一趟博樂坊拿分紅,還有你們先商量下,這一次分紅要投多少進去。”
他和安王對視了一眼,直接低着頭穿過人羣離開了。
康王:“.”
他剛站起身來,就聽到大堂裡有人驚呼起來。
一旦博樂坊在京城中一家獨大,那一些京城本地人肯定會跳出來分一杯羹,或是將博樂達收入囊中,甚至是直接將其搞垮的!
這讓他還是有些意外的。
若是公子你投錢越投越少的話,可能之後就不能給你這個機會了。”
這次投還是投,但還是隻投三百兩。
畢竟這也是個掙錢的機會。”
“公子只投三百兩?公子,你也看到了,投三百兩就能得到一千兩的分紅。
安王打眼一看,就看到了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手裡端着一盆不知道是水還是什麼東西在大堂裡跑來跑去的。
但百姓們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對你產生敵意,這事兒還是讓人調查調查吧。”
他的臉面還能保住!
“噓!別說!”
他就說嘛,他三哥就是個妻管嚴,沒三嫂陪着,也是爲難三哥了哈哈哈。
宋玖玖咧着小嘴直樂,直接拆了自家爹爹的臺。
“原來真的是康王!我還一直以爲是謠言,沒想到是真的!”
安王一聽,比康王本人還着急。
康王笑笑,收回了手。
安王點點頭,“是啊,這次的確慢了點,不過弟弟我聽說這次的分紅會多一點。
周圍百姓低低的議論聲隱約傳到了康王耳裡。
安王眼皮子直跳,連忙伸手拉住康王。
“行,快去吧。”
“夫人,你是不想繼續投錢嗎?那咱們是投還是不投了?
這漏風的小棉襖!
好在安王聽不到玖兒的心聲。
她給康王簡單束起了墨發,在他身邊坐下。
“王爺,這事兒妾身聽着的確也覺得挺奇怪的。
出現在茶樓裡的瘋子,如果他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之前也曾朝其他客人潑過水,那這次潑到你們就可能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