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懷孕了,孩子不是曲從文的!
得知這個消息,康氏直接傻眼了,她不是沒想過打掉這個孩子。可是大夫卻說她身子孱弱,本來懷孕已經是不容易了,若是打胎,日後怕是再也無法生育。
無奈之下,康氏只好生下這個孩子,給她取名叫曲文玲。
而這個秘密,也就被康氏永久的埋藏在心中,再沒跟其他任何人提起。
可是有些事,不是她不提就可以當做不存在的。
馬二哥就是知情人。
這些年他以這件事情爲把柄,明裡暗裡不知從康氏這兒要走了多少銀兩,簡直就像個填不滿的欲壑。若是稍有不從,男子就會變得尖酸刻薄,對她百般羞辱,甚至揚言要跑到曲文玲面前認女兒。
一想到這些,康姨娘就吃不好,睡不好,整日裡憂心忡忡,生怕什麼時候男人就跳出來,跑到安陽侯面前揭發她的醜聞。
可惜安陽侯府如今也沒有多餘的錢了,只能過一天算一天。
好不容易等到康如海俸祿發放,康姨娘連忙讓康如海帶着銀子跑去馬頭村送給那個人,可是過了這麼長時間,卻連個回信兒都沒有。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海跑個腿也這麼慢。”康姨娘心中暗暗抱怨着。
就在康姨娘一陣擔心的時候,玲瓏出去得了消息,連忙跑了進來,附身在康氏耳邊輕聲的說道,“稟告姨娘,外面那個人又來了。”
“哪個人?是馬大哥嗎?他真的過來了!”康姨娘嚇得打了個冷戰,從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雙手捂着腦袋,瘋癲似的喃喃自語,“完了,如果讓老爺知道這件事的話,我和玲兒都完了。
“姨娘你在說什麼?那個人不姓馬,是汪公子。”
“汪公子?”
康姨娘皺了皺眉頭,仔細思索着自己是否有叫有見過什麼姓汪的人。
“我怎麼從來不記得有這號人物,別是搞錯了吧。”康氏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他來做什麼?”
“汪公子來求見大小姐。”
“大小姐前幾日出去遊玩,至今都沒有回來,這有什麼好找的?叫他出去,我不見。”說着,康姨娘擺了擺手,就要讓人打發他走。
然而玲瓏卻站在地上,一臉爲難,“姨娘,汪公子這段日子已經跑來好幾趟了,奴婢看他比較着急,要不您還是見上一見,看到底發生什麼了吧。”
“不見。”一提曲文萱,康姨娘氣就不打一處來,“曲文萱的事情,自然有太太老太太做主,找我做什麼,這不是平白無故的給我添麻煩了吧?”
“可是太太、老太太這幾日都得了病,大夫多次囑咐,萬萬不可費心勞神,大家不敢前去打擾,府裡的一切可都仰仗姨娘您了。”玲瓏勸道。
“罷了,罷了,整天病來病去的真是晦氣,你叫那個姓汪的人進來吧,我倒要問問看,曲文萱的丫頭又在外面惹了什麼事?”
“是。”玲瓏退了下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領來了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
男子身着樸素,爲人溫和有禮。即便是康氏見了也不由得眼前一亮,認真的多的打量了汪俊熙幾眼,心中暗暗感嘆道,此人絕非池中物,竟然比自家侄子長得更是端正!
汪俊熙擡眼瞧了瞧康氏,面前的女子和曲文萱有七分相似,更兼得神態獨韻,眉眼間充滿了精明算計。
“在下汪俊熙,見過穆夫人。此次冒昧前來打擾,是想問一下曲大小姐是否有?”說着,汪俊熙就要行禮。
玲瓏聽了之後,臉色猛然一變,“汪公子,你搞錯了,穆夫人病了不見人,這是我們的康姨娘。”
“哦,是我認錯了?”
玲瓏點了點頭,“如今府上一切大事都由康姨娘做主,公子想問什麼便只管問吧。”
汪俊熙皺了皺眉頭,他看了看康氏,總覺得女子和曲文萱容貌之間頗爲相似。
被汪俊熙認錯,康氏倒也不生氣,她伸手將算盤推到了一邊,“汪公子,你來的實在不巧,大小姐前幾日出門遊玩,到現在音訊全無,怕是你白跑一趟了。”
“怎麼會這樣?!”
原來自從當日被南宮允澈和南宮閔月救回來之後,汪俊熙心中就一直放心不下曲文萱,他多次向附近的災民和安陽侯府打探,可是都沒有女子的消息。
如今聽到康氏說,曲文萱還未回來,汪俊熙心頭一顫,腦海中隱隱有一個不好的猜想。
“汪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莫非發生什麼事情了?”康氏敏銳的察覺到了汪俊熙臉色不對,由於事情關乎着曲文萱,他不由得來了興趣。
事關緊急,汪俊熙將當日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想,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康氏。
“當日之事,我也有過錯,我原本也想着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能夠死裡逃生回來,可是如今怕是凶多吉少了。”汪俊熙說道,“還可以抗營養,能夠派人前去搜索,尋找一下大小姐的下落。”
“你是說曲文萱死了?”聽到這個消息,饒是一項和曲文萱不對付的康氏也不由得震驚住了,連玲瓏喊了幾聲都沒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來之後,女子嘴角忍不住地向上勾了勾,“死得好,死得好呀。”
曲文萱上次把曲文玲算計的那麼慘,這個仇,康氏心中一直記着,現如今聽到曲文萱的死訊,康氏簡直是高興的咬牙切齒,恨不得買幾掛鞭炮在門口放。
“玲瓏快去通知老太太和太太,如今大小姐不幸身亡去世,咱們也得好好討論一下喪事了。”
“等等。”汪俊熙越看越覺得奇怪,連忙打斷了康氏的話,“康姨娘我尊敬您,所以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您聽,可是您行事怎麼能如此草率。得知大小姐失蹤第一反應不是派人前去搜索,而是要爲他舉辦喪事,這怕是有點說不過去吧。”
“汪公子,別怪我沒好心提醒,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前來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