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家人知道肖粵戈爸媽來後, 非常重視,根據肖家人的時間很快安排了見面。
肖家這邊除了肖父肖母和肖粵薇,還帶上了趙無恙。聞家則是一家三口, 都很鄭重地穿了正裝, 提前就在門口等待肖家人。
肖家人一出現, 聞父就立刻上前熱情地攜住了肖父的手:“老弟啊, 真是對不住, 對不住啊,合該是我們先上門的,你看這……”
肖父笑着搖了搖頭:“您客氣了, 兩個孩子感情好,也不在乎誰先誰後的, 我們正好來了廣南, 就上門來看看, 要我說啊,你們把宴東教得這樣好, 我們滿意還來不及呢。”
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就進了包廂。
落座後,聞父感興趣地問起武館的事,聞母和肖媽媽也聊上了話。
聞母:“這就是無恙吧?看起來就是個元氣滿滿的孩子,以後有什麼麻煩事就去找你宴東哥,跟你哥都是一樣的。”
趙無恙:“謝謝聞阿姨, 我會的。”
肖媽媽:“有了無恙這個女兒啊, 我可知道什麼叫小棉襖了, 阿粵他到底是男孩子, 心思沒這麼細, 要是有那裡做得不周到的,你們可要多擔待。”
聞母立刻不贊同地擺了擺手:“要我說啊, 阿粵是再好不過的孩子了,比宴東可細心多了,還是你們教得好。我們宴東就是大大咧咧的,從小打到也順風順水的,一副少爺脾氣,以後你們該說就說,該訓就訓,就當自家孩子一樣。”
聞宴東立刻乖覺地湊了上去:“阿姨,我媽說的是,我要是哪裡做不好了,您就直接訓我。”
聞父正跟肖爸爸聊得興起呢,就聽到聞宴東說話,側頭就興致勃勃來了一句:“兩孩子感情這麼好,現在兩家大人也都在場,要我說啊,也不要叫什麼叔叔阿姨的了,擇日不如撞日,從今天開始,直接改口叫爸媽。我們也正式認個親家!”
肖粵戈這邊還沒反應過來呢,聞宴東眼睛一亮,迅速走到肖爸爸和肖媽媽中間直直地跪了下去:“爸,媽,喝茶!”然後端起一杯茶先雙手舉着遞給了肖爸爸。
肖家爸媽被聞宴東這麼直接的舉動嚇了一跳,肖粵戈也不由站了起來,猶疑了一會兒後,也走過去跪了下去,端起茶遞到了肖媽媽面前。
廣南這邊重古禮,結婚時給雙方父母敬茶時,新人下跪是必須的禮儀,所以聞宴東這一跪倒也不算出格。
肖家爸媽也很快反應了過來,一時間不由地紅了眼眶,然後接過茶喝了一口。
肖媽媽從包裡掏出一塊用紅布包着的物品遞給聞宴東,“快起來吧。”
肖家父母這次過來,本也有給“聘禮”的打算,現下拿出東西來倒是相得益彰了。
聞宴東和肖粵戈兩人起身,又對着聞父聞母跪了下去。
“爸,媽,喝茶!”趙無恙默默倒好了茶放在一邊讓兩人取用後就退開了。
聞父聞母也很激動:“好,好,好!”
喝完茶後,聞父也拿出一封薄薄的紅信封遞給了肖粵戈,“以後要相互體諒,相互扶持,相互溝通,既然選擇了對方,就要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聞宴東&肖粵戈:“我們會的。”
換了稱呼後,接下來的氣氛就更熱烈了,雙方父母雖然家庭背景和經歷不同,但意外很合得來,還約定到了春天的時候,聞家父母一起到呈祥住幾天,看看古鎮的風景。
肖粵戈的房子雖然已經裝修好,但生活用品還沒添置,無法入住,所以肖家爸媽暫時住在肖粵薇那裡,也沒用兩人送,跟着肖粵薇的車子回去了。聞父聞母自是有司機的,所以聞宴東和肖粵戈就回到了他們的公寓裡。
一到家,肖粵戈就迫不及待地拆自家爸媽給的見面禮。邊拆還邊咕噥,“也不知道我爸媽給你的是什麼寶貝,我可從沒聽說過我們家有什麼寶貝的。”
手上動作也不停,沒幾下,就拆開了紅布,裡面是一個長方形的木質盒子,肖粵戈一打開,就被閃了一下,裡面赫然就是一塊金光閃閃的大金條!
金條約摸二十公分長,十公分寬,一公分厚,正面拓印着兩個嬰兒的腳印,背面則寫着一串文字,肖粵戈定睛一看,這可不正是他的生辰八字麼。
聞宴東湊上來一看:“喲,這是你的黃金庚帖啊,咱爸媽真給力。”
肖粵戈也把這塊牌子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感覺頗爲神奇:“我自己都還是第一次見呢,而且應該不是我出生時候做的吧,那會兒我家條件可不好,有這麼一大塊金子,還不得賣了換錢啊。”
聞宴東:“這倒不一定,你看這金子的成色,並不是很鮮亮,反正肯定不是近幾年做的。”
肖粵戈把東西收了起來:“反正這也沒啥好尋根究底的,總歸是長輩對我們的愛,來,看看你爸給我的是啥。”
聞宴東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什麼我爸啊,現在也是你爸了。”說着說着自己倒是笑了起來,顯然肖粵戈改口叫人這件事讓他非常開心。
肖粵戈也彎了彎脣,然後打開了聞父給他的大紅紙封。
“這是……”肖粵戈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的轉讓合同,“你爸把你們家的裙樓給我了!?”
聞宴東也湊了過來,果然,裡面竟然是一份將聞氏大樓的裙樓轉讓到肖粵戈名下的合同!
聞宴東吹了一聲口哨,“喲,我爸這是爲了娶兒媳婦下了大血本啊,老頭子可以的。”
“可以什麼可以啊!”肖粵戈擰了他一下,從沙發上起身,“不行,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聞宴東拉住他坐到自己大腿上:“給你你就拿着,這幢大樓本來就完全是我爸個人的私產,不是屬於公司的,我爸愛給誰就給誰,給你你就拿着。”
肖粵戈轉頭正視他:“不行,我有我的原則和底線,這個超過了。”
聞宴東有點不高興了:“我們聞家要是正兒八經娶兒媳婦,給出去的聘禮可比這個重多了,你這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你自己啊?”
肖粵戈一聲不吭地起身,沉默地看了聞宴東一眼,直接進了書房。
聞宴東狠狠甩了一下靠枕,有些不明白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他們之間可從來沒有因爲錢鬧得不愉快過。
聞宴東想上去跟肖粵戈好好溝通,走到書房門前用手去轉門把手,發現竟然被反鎖了,這下他是真的惱了,頭也不回地回了臥室,關門的時候,差點也把門給鎖了,隨即頓了頓,又住了手,他倒要看看,肖粵戈什麼時候會回臥室來!
聞宴東這一等,就等了快四個小時,他都等得要沒脾氣了。遠遠聽到腳步聲傳來,立刻在黑暗中把手機按了飛行模式放到牀頭,然後裝作了熟睡的樣子。
絕對的黑暗總是能無限地放大人的聽力,聞宴東聽到肖粵戈輕手輕腳地開了房門,站到牀邊看了一下他,把一件東西放到了牀頭,然後再輕手輕腳地拿了衣服,特意到外間的浴室洗漱,大約又過了十來分鐘,才又回了房間,動作輕柔地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牀單難免帶起了一絲共振,聞宴東感到邊上的人身上傳來幾絲涼意,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假裝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把人抱進了自己暖烘烘的懷裡。肖粵戈感受了一下聞宴東綿長的呼吸聲,轉頭在他下巴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就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好,閉上了眼睛,不多時,就進入了酣睡中。
第二天,肖粵戈清醒的時候,聞宴東已經在靠枕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一份文件了。
肖粵戈揉了揉眼睛,聲音還帶着剛睡醒的暗啞:“唔……看完了嗎?看完了待會兒籤個字吧。”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聞宴東把文件扔到牀頭櫃上,冷笑了一聲:“這就是你昨天甩我而去的原因?去弄這份月易的股份轉讓書?”
肖粵戈白了他一眼:“趕緊麻利地答應我,開夫夫店不是你的夢想嗎?我都願意把崽子讓你一半了,你的戲不要過分哦。”
聞宴東面上掛不住:“什麼我的夢想,難道不是我們共同的夢想嗎?你可想好了啊,要是你把月易的股份給我了,我們可真的再也不分開了,不然我鐵定把公司整破產。”
肖粵戈氣得在被子裡狠狠踹了他一腳:“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都互相叫爸媽了你還想怎樣啊,狗男人!”
聞宴東身子往下一滑,把他的腳攬到自己懷裡,依依不捨地摸了好幾把:“咱找個時間去國外領個證?”
肖粵戈另一隻腳跨到他身上,含含糊糊道:“唔……再過三年吧。”
聞宴東反客爲主,佔據了主動,居高臨下道:“好,三年就三年,這可是你說的,不可不要忘了。”
肖粵戈仰頭專注地看着他,彷彿一直看到了他的心底最深處:“忘不了,因爲這也是我真心盼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