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九人向齋堂走去,遠遠看去,有些浩蕩的感覺。?
因爲這是寺裡面的客房,至尊和關寧他們一路很安靜,就是偶爾說話也是聲音輕輕的,怕聲音太大會擾了僧人們的清修。?
這樣的氣氛很稱若雪的心,一則是因爲有關寧在此,她不願意多說話;二則是因爲剛剛那怪異的夢,一直像個惡魔般在困擾着自己。?
齋堂吃飯,不像平日在飯館裡吃飯,會有服務員將客人們的菜飯端送上桌。這裡是每個拿着碗去自己去打飯菜,如同學校裡的食堂一樣。?
若雪站在襲唯身後排隊等待着,她的身後是仲凌,關寧一行四人排在襲唯的前面。?
在齋堂裡吃齋飯的不光有寺裡的僧人們和住宿的客人,還有其他專門過來吃齋飯的遊客,數比較多,但很安靜。?
若雪端着飯菜向方形的餐桌走去,襲唯向她揮了揮手,輕喊道:“若雪,過來這邊。”?
她看向襲唯那邊,已經坐了關寧一行四人、至尊和龔唯,此時還有兩個空位置。她向龔唯微笑着搖搖頭,然後選了個空桌子獨自做了下來。?
“沛沛,若雪今天是怎麼了?”至尊輕聲問着龔唯。?
龔唯搖搖頭,她也是一臉的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是有些不對勁。”?
至尊濃眉微皺,昨天的若雪和今天上午的她都不是這個樣子的啊,難道是她突然發生了什麼意外的事情,他們不知道而已。?
吳凡看向若雪那邊,只見到她的背影,猶豫了一下,起身站了起來,準備端着碗去若雪那邊。只是有一挺拔的背影率先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是仲凌。?
吳凡暗吸一口氣,伸向碗邊的手又收了回來,重新坐了下來。?
看着吳凡這副模樣如同十來歲那情竇初開的小男生,“撲哧”一聲,劉程峰沒有忍住笑了出來。但在這樣的場合又不適合大聲的笑出來,他將聲音收了收道:“凡子,你小子真沒出息,想過去就過去唄,磨磨嘰嘰的,像個女人一樣。”?
吳凡見劉程峰在至尊和龔唯面前臭自己,老臉一紅,瞪了一眼高程峰,夾了一大筷子青菜塞進他的嘴裡,低聲道:“吃你的飯,沒人當你是啞巴”?
關寧拍了拍吳凡的肩膀:“好了,凡子,別鬧了,快吃飯吧。”?
仲凌看着臉色還沒有完全恢復的若雪,心情也是沉沉的,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下午就該下山去,這樣她就不會做什麼惡夢了,那她也就不會如此的憔悴和柔弱了。?
“方若雪,你不要光吃飯啊。”仲凌在若雪身邊輕聲提醒道。?
若雪有些心不在焉的吃着飯,只是向嘴裡扒着飯,連菜也忘記夾了,腦子還在想着那個夢。仲凌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擡眼看了看仲凌,眼角的餘光卻撇見他們左?
側的桌子旁坐着一個灰衣僧人,正是自己夢中所見的那個僧人。?
她瞪大眼睛看過去,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忙喚出粉果果。?
粉果果一見之下,也大爲驚訝,果然是夢中的那個僧人,只是此時的他周圍並沒有強大的磁場存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氣場。?
那個僧人大概也感覺到了若雪的目光,也擡眼向她這邊看過來,咧嘴笑了笑,若雪身體一寒。?
他雖然是在笑,可不知爲什麼,在若雪的眼裡,那笑容卻詭異無比,而且他的眼神有種熟悉的感覺,而且帶着濃濃的恨意。?
這讓若雪驚訝無比,自己絕對是第一次見到這僧人,和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爲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來看着自己呢??
“方若雪,你怎麼了?”仲凌被若雪那有些呆滯的眼神給嚇了一跳,忙用手輕晃了一下她的肩膀。?
“沒,那個人你認識嗎?”若雪搖搖頭,收回眼神看向仲凌問道。?
“哪個人?”仲凌問道,並向四周看了看,一眼看去,發現除了至尊他們那一桌几個人,其他的都是陌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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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左邊那個灰衣僧人。”若雪悄悄用手示意了一下。?
仲凌向左邊的桌子看過去,眉皺得更深:“方若雪,你說的人在哪兒?”?
若雪忙再次看去,發現那灰衣僧人早已不見了身影,她在整個餐廳掃視了一眼,都沒有發現他的影子。?
“粉果果,那人什麼時候走的?”?
粉果果也驚異的答道:“不知道,剛剛明明坐在那裡的,怎麼一眨兒功夫就沒了呢?”他早將這寺裡上上下下瞧了個遍,都沒有發現那灰衣僧人的行蹤。?
“難道是我的幻覺?”若雪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嗯,也許是你太累了吧,不要想太多,先吃飯吧。”粉果果很難得的安慰道。他原本想說她那不是幻覺,可爲了不增加她的心理負擔和壓力,還是撒了個善意的謊。?
“方若雪,你是不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怎麼臉色這樣難看?”仲凌擔心的聲音又在她的耳邊響起。?
若雪再次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如實將事情告訴了仲凌:“仲凌,先前我做了一個惡夢鐵事情,你也知道的。剛剛我竟然看到夢中的那個壞人,就坐在我們旁邊的那張桌子上,只是我喊你去看的時候,他突然憑空消失了。”?
仲凌看着若雪,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點兒血色也沒有,蒼白的讓人心疼,清澈的黑眸裡也滿含疑慮和擔憂,心一窒。?
“方若雪,這也很正常啊,那個僧人你可能在什麼地方無意中見過,只是你自己忘記了而已。夢這種事,你不要當真的,它可以以任何人做爲對象的。”仲凌安慰道,“你知不知道,我也經常做夢的,在夢裡我媽?
經常就不是我媽了,而是變成各種各樣的壞人來欺負我。”這是他真實的夢,可能是因爲平日裡林婉清對他約束甚嚴的原因吧。?
“什麼?你媽變成壞人你媽要是知道她在你夢裡這個樣子的話,肯定不會饒你的吧。”若雪有些好笑的問道,沒有想到像仲凌這樣溫和的人,他竟然會將自己的媽媽當成壞人的假想。?
仲凌溫和的笑了:“呵呵,所以她不知道啊。還有,我曾經也夢過你的。”他的臉紅了起來。?
若雪愣了一下後,還是微笑着問道:“夢到我什麼了?”?
仲凌摸了摸鼻子,紅着臉說道:“我夢見我自己是一個武林高手,而你……而你則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茜茜是你的手下呢。”?
“什麼?女魔頭”若雪一臉的黑線,差點喊出聲,忿聲道:“仲凌,你可真會想啊,只是我有那樣壞嗎?”同時表示非常意外,沒有想到原來仲凌那溫和的外表下也隱藏着一顆跳躍的心。?
仲凌則樂呵呵的說道:“呵呵,只是夢而已。還有一次,你猜我自己變成什麼了?”?
“變成什麼了?”若雪問道。?
“我是一個地下黨,而我們的教導主任是小日本。”仲凌語出驚人道。?
“噗,噯,仲凌,你怎麼像個孩子似的,淨做這樣的夢,不過,你還別說,賈有才長得那副樣子還真像個小日本呢。”若雪終於笑了出來。?
仲凌微微鬆口氣,忙又想着法子說出些驚奇和搞笑的關於夢的事情給若雪聽,讓她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處。?
若雪的心情終於在仲凌精心的編制的夢當中明朗了起來,心裡的陰霾也一掃而空了。粉果果粉嘟嘟的小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在心裡給仲凌打了十分。?
吃完飯後,聽着其他人一路聊天,若雪和龔唯林茜一起回了房。?
這一夜很安靜,若雪也沒有再做什麼惡夢,睡得很踏實。?
孫輝三人一直在賓館裡盼星星盼月亮,期盼着若雪他們早點回來,卻沒有想到一直沒有見到他們的影子。?
“輝哥,你說他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楊浩惡毒的說道。?
潘凱跟着點頭道:“我看真有這個可能,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孫輝卻懷疑的說道:“會不會是那屁尊知道這是我家的賓館,不敢回來了,然後重新去其他賓館開房間了。”?
“應該不會吧,這房間的費用都交了,他怎麼會再重新去其他地方住呢,腦子壞掉了哦。”楊浩反駁道。?
孫輝敲了一下楊浩然的腦袋,罵道:“你才腦了壞掉了,這點兒錢對於那個屁尊來說,算個毛啊。那小子可是鬼精鬼精的,誰知道他的心裡在打着什麼鬼主意呢。”?
“哎,白白浪費了我們精心準備的大?
餐。”潘凱有些沮喪的向牀上一躺,無力的說道。?
“輝哥,你別打我嘛,你看他們的行李都在房間呢,不管怎麼樣,他們肯定會回來拿行李的。”楊浩眸子轉了轉,想起了至尊他們放在房間裡的行李。?
潘凱立馬從牀上蹦了起來,興奮的說道:“是啊,我怎麼將這事給忘記了,哈哈,那就明天準備看好戲吧。”?
孫輝的臉上也露出了怪怪的笑容。?
“行,今天晚上看樣子,他們是肯定不會回來了,你們先睡吧,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再過來。”孫輝向楊浩他們揮揮手走了出去,回到了他自己獨立的房間。?
一開門,一個年齡和他相仿的女生就貼了上來,語氣有些擔心的問道:“輝哥,如果被總經理知道,那我就慘了。”?
這女生是這賓館的服務員,今年十九歲。?
孫輝輕佻的摸上女生的胸部,無所謂的說道:“怕什麼,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有誰知道。再說了,就算我爸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難道我還不能談戀愛嗎?”?
見孫輝說是自己在談戀愛,那個女生嬌羞的臉上帶着喜色,主動的迎合着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