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城內,城內最大的青樓飛仙樓,今天格外熱鬧。一年一度的花魁娘子評選在今夜就要揭曉了,不知道今年這一稱號會**,又是哪個能抱得美人歸。浪蕩公子哥風流才子,再加上那些色心不老的財主,今夜的飛仙樓熱鬧非凡。
樓中的花娘們忙着打扮,參加花魁競選的只能是清倌人,但那些久經花月的風塵女子也另有打算,今天三教九流富貴子弟來的都不算少,得了哪個青眼贖了身去豈不是更好。所以一時間,你也忙來我也忙,直叫老鴇眉開眼笑,厚厚的脂粉都壓不住眼角的皺紋,招呼着新客老客。
“小姐,你今天可真漂亮,跟廟裡的仙女兒一樣。”綵衣給重錦梳着頭髮,重錦頭髮極好,一縷一縷青絲繞過指間一點兒結都不打,重錦坐在銅鏡前媚態多端身子微傾如妒如庸,鮮亮亮的衣帛披在身上。
“哪是是仙女,不過是河裡泥巴,難全身。”重錦自己拿着眉筆淡淡掃去,她相貌原本就生得好現在又這麼修飾,就又多了幾分好顏色。她看着鏡子,徒生了一些喟嘆,這花容月貌她看了幾個月也還是覺得驚爲天人。薛重錦心裡有些難過,她本來是21世紀根正苗紅的女大學生,沒想到實習途中遇到車禍,再睜開眼就到了這花團錦簇的地方。
薛重錦也看過幾本穿越小說,大多都重生在富貴人家,因緣際會也是很多好處。誰知,她還沒爲自己的重生歡喜,就立馬如墜冰窖,原來薛重錦現還魂的女子也叫重錦,而且還是煙花巷裡養的清倌,不堪受客人調笑一下子想不開,上了吊,被人慌着救了下來,卻換來了薛重錦這一縷幽魂。
那老鴇見重錦這麼烈性,又從鬼門上走了一遭,也沒敢太過逼迫,只是偶爾讓她賣個唱給人陪陪笑,薛重錦大學也正好學的音樂學起小曲來也不生疏。只是她覺得自己是個大學生,再怎麼說這青樓女子擱在現在也是妓女,也想想辦法出去,但又是孤身女子難上加難。見有花魁爭賽,薛重錦想借此擡些身價,省得到時候被人平白作賤了。
外面咿咿呀呀淨是吹拉彈奏絲竹之聲,還有輕浮之人謔浪話語不時傳來,皺起眉頭,薛重錦在這裡呆了幾個月,還是聽不過這些東西了。
“哎呦,瞧我這女兒,老媽媽幾十年來,看的最一等人才,也就是乖兒模樣了。”那老鴇人剛進門就是一通誇讚,這老鴇年輕時也曾做過花魁花名真真,色衰後利用長年在風月場裡攢的人脈,開了這飛仙樓,人稱真媽媽,也會使手段,直把飛仙樓開成了臨江第一家雪月場所。
“真媽媽。”綵衣也是個伶俐丫頭,見媽媽進來先就問了個好。
“真媽媽忙過了麼,重錦這邊差不多料理好了,一會兒就收拾停當。”重錦也不擡頭,兀自看着銅鏡中的真媽媽開口說着。昏黃的銅鏡裡,她嫣然一笑,光彩頓生。
“姑娘曲可練好了?舞衣又試一遍沒?”真媽媽還是笑嘻嘻的,對重錦顯出十二分關懷來。
重錦知道真媽媽是怕她沒準備好,暗自敲打她,懶懶回道:“放心,今晚重錦定會取個好彩。”那真媽媽這才臉上笑開一朵菊花來,“好女兒,媽媽跟你講,今夜咱樓裡可來了幾個風流標誌大富大貴的人兒,就看你能不能有那個氣運了。”說完又幫着扶了扶重錦頭邊的珠花,人就被外邊小丫頭的呼叫聲喚去。
這邊重錦還是仔細梳妝,前臺已經有花娘登場了,基本上姿色越好的出場就越靠後,前邊兒的也不過是暖暖場子。見識淺的還在底下大呼小叫的贊好,稍微經點兒事兒的,都單等着底下好戲。
正在臺上的唱小曲兒的姐兒叫丹蔻,一張嫩白的瓜子臉,細長丹鳳眼,聲音聽起來柔媚可人,一曲西江月唱的人心酥體麻。一曲唱罷也得了不少纏頭,只是她唱曲之時只拿眼瞧貴賓席上隔着珠簾的富貴公子,直到她下臺也沒見人看她一眼才訕訕離去。
又登臺的女子,由真媽媽親自報了名字,喚作玉娘子,人長得冰雪可愛,通身氣派也不像坊間姊妹,聽說她原來也是官家小姐只是後來父親犯事這才被朝廷發賣。玉娘子神色端莊,也不學人唱曲討人歡喜,只是設了案當場做了張寒梅圖,還題了詩,傳給底下衆人勘閱後就下了臺去。有懂詩書的人,也爲這樣一個佳人流落青樓惋惜。
接下來又過了幾個,不過是庸脂俗粉,常來的人知道這是要給壓軸的造勢了。這時只見一個身着廣袖的玲瓏女子登臺,大紅色的衣服,精緻的眉眼赫然是去年的花魁畫眉兒,她也算風塵裡的例外,混了幾年也沒失身於人,還得了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名聲。樂師彈奏的詞曲都很歡暢,畫眉兒軟軟腰肢柔若無骨,淋漓盡致的展現出女兒家的嬌媚。又因爲她姿容豔麗表情魅惑,爲人卻冰清玉潔,更惹人瘋狂,一場下來得了不少娟花,選花魁的籌碼就是娟花,全都是真金白銀換的。
畫眉兒下場後,場中諸人議論紛紛,有人斷言,今年的花魁娘子定然是她囊中之物了,出場的這些女子裡她是最好的。畫眉兒的丫頭巧鶯在底下扒着簾子偷看外面的光景,笑嘻嘻的向正在卸妝的自家小姐道喜,畫眉兒洗去了妝華眉目清淡許多,“指不定呢,重錦最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準備些什麼,興許讓人大喜呢。”巧鶯撇了下嘴“不是我說,錦姑娘除了年紀略小些,詩詞歌賦外加曲藝哪裡勝過咱家姑娘。”畫眉兒也不說話,只是聽着場外人聲,等着結果。
這個時候,外面忽然齊齊一聲驚呼,原來舞臺上燈滅了,正疑心是意外,等到一陣簫聲傳出,才明白,原來是排演的節目。只見隱隱綽綽的身影出現,也有些亮光,白衣廣袖裙帶翻飛,帶着鈴鐺聲響。但見場中燈火曖昧,女子香雲鬢影看不清楚。泠泠古箏聲,傾泄而出,除了居中女子,旁邊還有伴舞的花娘,穿的大紅大綠,更襯托着那中間女子婀娜清雅。
又是陣編鼓聲,有歌聲傳出,歌聲清悅若鶯滑葉底,又好像星?骶盤歟?儼嘍?志醯寐?疃嘍恕!懊沃腥耍?煜さ牧晨祝?閌俏沂睾虻奈氯帷!備璐侍?鵠粗卑子植灰?簦?ㄆ?諄埃?翹ㄏ輪諶碩賈瘓醯謎饈歉?約核檔模?撩圓灰選?p“風中搖曳爐上的火,不滅亦不休。”重錦唱的認真,這首歌在現代她初學就覺得驚豔,現在唱起來也倒和情境。樓上貴賓席位,紛紛打開簾子,來仔細看底下表演。還有人閉上眼睛,細細品味着這歌曲,舞蹈倒是略過了。其中一個隔間裡,兩個華衣男子並排而坐,論儀容都是貴氣逼人的,兩個人的身份也是令人咋舌,一個是平遠王家世子,一個是城主之子,兩家屬於世交。
“枕上雪,冰封的愛戀,真心相擁才能溶解。”燈光剎時敞亮,只見一個白衣女子赤着腳,裙邊墜着金鈴鐺旋轉在池中央。面上輕紗飄落,露出一張芙蓉面來,額上點了硃砂殷紅似血,柳葉眉舒展在秋水剪瞳上。櫻脣微啓,直教人色與授魂。平遠王世子燕飛舉起杯子,目中精光一閃,對如此絕色起了興趣,那城主之子洪瞻也有攀折之意,不過看世子傾心也就識趣了。
指甲掐入掌心,畫眉兒倚在幕後看着前邊博得滿堂彩的重錦,心裡滿滿的全都是嫉妒。
“化作漫天飛舞的彩蝶,你是我永遠的神話。”隨着最後一句唱完,重錦身子向後一仰甩着水袖,完美的謝了幕,娟花紛紛被扔上臺,有些人直接將黃金玉佩拋擲,真媽媽笑的合不攏嘴,今年花魁就是重錦了。
此後,臨江城內飛仙樓花魁重錦一曲,名揚天下,只是聽說當夜她就被人贖走不知所蹤,引得想偷香竊玉之輩大嘆遺憾。不過,那一曲《神話》,倒是成了坊間新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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