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華看了墨月一眼,笑道:“我們昨天只是出去看了看月亮,然後在外面睡着了。”
疏狂看着顧煙華,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顧煙華看向了疏狂,嘴角揚起一個笑容,疏狂臉一紅將頭低了下去。一旁的墨月看到兩個人這樣的架勢,心裡也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心中嫉妒的感覺強壓下去了。
其他人根本麼有注意到他們三個人的表情,招呼着衆人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顧煙華在樹林裡面和墨月討論了很長時間的事情,順便學會了吹葉子。現在她感覺累極了,決定回屋子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和墨月出發去齊國。顧煙華算了一下,自己明天出發的話,還可以提前半個月到達齊國。
顧煙華轉身想要走的時候,疏狂突然一把拉住了顧煙華的手,眼神中含着一絲憤怒道:“你先跟我來!”說完不容顧煙華反駁就拉着顧煙華去了自己的房間。
自從前段時間疏狂開始照顧顧煙華,墨月就給疏狂一間房間休息,爲了是避免疏狂藉着自己沒有房間的緣由住在顧煙華那裡。
顧煙華從來沒有進過疏狂的房間,第一次到了疏狂的房間,除了好奇之外,還有一些驚訝。因爲疏狂的房間裡面什麼都沒有,桌子、椅子就連行李都沒有,只有一張牀擺在房間的正中央。
顧煙華環視着疏狂的房間,想起來疏狂是被墨月硬拉着來軍營的,根本就沒有什麼行李。顧煙華環顧疏狂房間的時候,疏狂一直拉着顧煙華的手,在醞釀着要說的話。顧煙華環顧完了之後,擡起頭來正好迎上疏狂欲言又止的表情,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麼?”
疏狂咬着下嘴脣,想了一會兒道:“墨瞳,我發現一個問題,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你。”顧煙華眨眨眼睛,示意疏狂繼續說。
疏狂深吸了一口氣,接着說道:“我可能是斷袖。”說完臉上掛着一絲紅暈低下了頭。
“什麼?”顧煙華被疏狂這樣的表情給震驚住了,想到之前自己和墨月每次做什麼事情,疏狂都是一臉的憤怒,顯然是吃醋的表情。一開始顧煙華不明白疏狂爲什麼這樣,現在明白了,原來疏狂喜歡的是墨月!
一旁的疏狂還在害羞,顧煙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關係,喜歡就大膽說出來。愛情本來就是不分年齡、出身和性別的!”
疏狂擡起頭來疑惑的看着顧煙華道:“難道你不覺得我的這份感情不能理解嗎?難道你不覺得我喜歡男人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嗎?你能接受這樣的感情嗎?”
顧煙華仔細想了一下,腦子裡面自然就浮現出了疏狂和墨月在一起的樣子,他們搭着對方的肩膀,看着對方的眼睛,深情款款的說着情話。顧煙華突然覺得這樣的畫面很是詭異,但還是嘴角擠出一個笑容來道:“我能接受。”畢竟不是自己身上發生的,也就沒什麼想法了。
疏狂眼神閃爍的一把拉住了顧煙華的手道:“真的是太好了!這樣我就不用隱瞞自己的感情了!墨瞳,我喜歡你!”顧煙華腦子一片空白,疑惑的看着疏狂,就聽到疏狂繼續說道,“從你第一次將我救下來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不是斷袖,我都喜歡你!”
顧煙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剛纔疏狂說的是自己。她這次算是真正的啞口無言了。人就是這樣,不是自己的事情,可以說出一大堆道理來說服別人。但是隻要是關乎了自己的事情,就會變得不冷靜。顧煙華現在就是這個樣子。儘管自己不是男子,和疏狂在一起也不算是斷袖,但是自己喜歡的人是卓慕雲,並且懷了卓慕雲的孩子。讓自己突然和別的男子在一起,自己也是接受不了的。
就在顧煙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房門“嘭”的一聲打開了。顧煙華驚訝的和疏狂同時轉頭,就看到墨月面如冰霜的看着顧煙華。他的眼睛在顧煙華和疏狂握着的手上停頓了下來,眼神冰冷的彷彿把顧煙華的手都給凍成冰塊。
顧煙華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想把手從疏狂的手中抽出來,沒有想到他反而握的更緊了。
墨月的眼神更加冰冷的看着顧煙華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大白天的在房間裡面拉拉扯扯的做什麼?”
顧煙華打了個哆嗦,欲哭無淚。顧煙華想着如果說她和疏狂真的不熟,他會相信嗎?
疏狂看向了墨月,眼神中同樣是有着不輸給墨月的冷漠。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顧煙華感覺到整個屋子裡面的氣氛有些冰冷起來。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墨月見顧煙華不回答,又問了一遍,聲音更加冰冷,嚇得顧煙華又一哆嗦。
疏狂依舊握着顧煙華的手,嘴角勾起一個壞笑道:“我們做什麼你有什麼資格管?”
這句話一出口,墨月的臉色就更加冰冷。顧煙華忙站起身子,把手用力從疏狂的手中抽出來,幾步跨到了墨月的面前道:“我們剛纔在談論明天我們要離開軍營的事情。哦,對了,路上一定又會有很多的危險,所以我們三個人一起上路,肯定會安全一些。我不會武功,一切只能靠着你們兩個保鏢了對不對啊?”說完腆着臉向他笑。
墨月轉過頭來,冰冷的目光盯在顧煙華的臉上,把顧煙華的笑容都凍僵在了臉上。不知道爲什麼顧煙華感覺異常的心虛,對上他眼神的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只會笑了。
疏狂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把把顧煙華拉到了他的身後,惡狠狠的瞪着墨月道:“墨月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也不回答?”
顧煙華的額頭上流下一滴汗,本來剛纔其實說些好的說不定墨月臉色就會緩和一下,但是現在絕對是不可能了!
墨月冷笑着看向了疏狂,一字一句道:“我的手下敗將沒有資格和我說話。”
疏狂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握着拳頭就要揮向墨月臉頰的時候,墨月向後輕輕撤了一步躲開了疏狂的攻擊。
顧煙華真的害怕兩個人就這麼打起來,走過去一把拉住了要出手的墨月道:“墨風怎
麼樣了?”
這個話題轉的太過突兀,墨月臉色更加難看的看着顧煙華,張了張嘴,最終把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顧煙華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只好將錯就錯的問道:“墨風是不是已經康復了?明天我們出發有沒有問題啊?要不要帶着墨風一起上路?”
“我也想問問。”墨月突然開口道,“明天出發有沒有問題。”
顧煙華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墨月嘆了口氣道:“算了,你要是想帶他上路就帶吧。”
事情變化的太快,顧煙華腦子一下子當機了。顧煙華眨巴着眼睛,滿腦子都是問號。墨月看上去也不像是想要解釋的樣子,轉身向着屋外走去。顧煙華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道:“你快給我說說啊!你怎麼突然想要帶他上路了?你這樣神秘的樣子會讓我整夜失眠的!”
墨月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因爲我真的很好奇啊!”顧煙華一臉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眼神轉移到了軍營當中,顧煙華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軍營中的人正在舉行着燒烤聚會。明天他們就可以回家了,自然心情很好。墨月反手握住了顧煙華抓着他衣袖的手,溫柔的笑道:“你想不想再喝點馬奶酒?”
顧煙華立刻點了一下頭,畢竟如果再在這裡待下去,一定會被這個氣氛給尷尬死。墨月緊緊拉着顧煙華的手走出了疏狂的房間,他的眼睛瞥了一下疏狂,似有意似無意的說道:“我們一起坐到那邊,我還可以給你吹笛子,正好楓橋最近給我做了一個笛子。”
顧煙華也轉頭瞥到了站在那裡的疏狂,他的臉色更加鐵青。不知道腦子在想什麼,突然他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奔過來一把拉住了顧煙華的另一個手,眼睛盯着墨月道:“我也想聽聽呢!”
墨月面無表情道:“抱歉,我不是斷袖。”
疏狂:“……”
而顧煙華則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麼瘋,居然問道:“你不是和方南義公子斷袖嗎?”
墨月額角的青筋跳動了一下,握着顧煙華手的手指加重了力道。
之後楓橋就給墨月送來了笛子,墨月在烤肉堆旁坐了下來,隨手遞給顧煙華一碗馬奶酒,眼睛挑釁的看了一眼疏狂,開始吹起了笛子,吹奏的竟然是《白頭吟》。笛聲和琴聲的效果不一樣,給人一種很空靈的感覺。
顧煙華託着腮聽着墨月的簫聲,突然想要和他來一曲琴簫合奏。之前自己都是和卓慕雲一個彈琴一個唱曲,從來沒有試過琴簫合奏。這一次顧煙華想要嘗試一下。她想到這裡,立刻站起身向着自己的房間奔去,抱着之前買的古琴跑了出來。
墨月停下了吹奏笛子,看着顧煙華,就聽到顧煙華道:“我們一起琴簫合奏吧!我從來沒有試過呢!”
墨月笑着道:“好!”
顧煙華架起了琴,手指輕撫上了琴絃。墨月的簫聲合着顧煙華的琴音,竟然顯得異常和諧。
一旁的疏狂眼睛裡面含着一絲絲絕望的看着顧煙華和墨月兩個人的琴簫合奏,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距離顧煙華那麼遙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