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素錦早就在兩天前就醒過來了,只是素錦想要卓慕雲在自己身邊多陪自己一會兒,所以一直裝作還沒有醒過來。卓慕雲一邊擔心着素錦,一邊又想去看看顧煙華。已經好幾天沒有去看顧煙華,自己心裡還是有些着急的。他不知道顧煙華有沒有生自己的氣。
卓慕雲在素錦的牀邊,有時候就趴在素錦的牀上睡覺,但是從來沒有碰過素錦。在卓慕雲的記憶裡,自己從來沒有碰過素錦,因爲心裡一直將素錦當做妹妹,所以過不去心裡的這個坎。
素錦知道卓慕雲一直心裡有個顧忌,所以她想要利用這段時間卓慕雲的疲勞,和卓慕雲假戲真做。她悄悄的和自己的丫鬟做了溝通,並且讓丫鬟去收買方太醫。這天早上,丫鬟趁着卓慕雲還在睡覺的時候,去找了方太醫,給方太醫一些銀子道:“方太醫,幫幫忙怎麼樣?”
方太醫看了一眼丫鬟的銀子,一本正經道:“是素妃娘娘派你來的是不是?她想要我做什麼?”
丫鬟笑道:“素妃娘娘說,希望你弄一些迷情藥來,之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方太醫猶豫了一下,接過銀子,沒有再說什麼。第二天就給丫鬟帶來了迷情藥,並且給素錦開了一些調養身子的藥。卓慕雲並不知道方太醫已經將藥物換了,還是給素錦餵了下去。
素錦本來還想要多昏迷幾天的,結果卻得知顧煙華也病倒了,並且已經快要死了。卓慕雲得知了這個消息,立刻奔去了鳳儀殿。
顧煙華喝下藥還是沉睡了兩天,如果明天再不醒過來,恐怕就活不過來了。墨月想了一個辦法,他做了一張宮裡面太醫的人皮面具,然後將那個太醫迷暈了,讓李仁義假裝成那個太醫的樣子,在顧煙華牀前給顧煙華把脈。
卓慕雲趕到的時候,看到顧煙華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有些不相信的跑過去一把拉住了顧煙華的手,看着莫伊道:“煙華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生病了?”
莫伊抹了一把眼淚道:“幾天前,顧妃去御花園等着皇上,結果下雨了,顧妃一直淋着雨等候着,等到了雨停。我們勸了好久顧妃也聽不進去,還是執着的等候着皇上。後來雨停了,顧妃也暈倒了。之後我們請了太醫,但是好的太醫都在素妃娘娘那裡,顧妃這邊隨便請了一個太醫過來,然後給娘娘開了幾服藥,現在還是沒有醒過來。太醫說,如果顧妃娘娘再不醒過來,恐怕就要……”說到這裡又開始哭了起來。
卓慕雲想到之前自己以爲下雨了,顧煙華是不會去御花園的,況且那時候素錦生病,自己也就沒有在意。沒有想到顧煙華居然一直在那裡等着自己。如果自己哪怕去看一眼,說明一下情況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如今顧煙華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都是自己的錯!
卓慕雲將臉埋在了顧煙華的手掌心中,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道:“朕對不起你啊!煙華你不要這樣嚇朕好嗎?之前朕是以爲下雨了,你不會去了。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還是去了,你還是在那裡一直等候着朕。你醒過來,朕和你一起彈琴跳舞好不好?”
顧煙華依舊是緊閉着眼睛,臉色蒼白的仿
佛一張白紙。卓慕雲心疼極了,他想要將方太醫過來給顧煙華診治,但是被莫伊阻止了。她說既然一開始是這個太醫給顧煙華看的病,中間就不要換人了。
卓慕雲很是擔心的看着李仁義假扮的太醫,李仁義很坦然的說道:“臣一定保住娘娘的性命!”
“那朕就一直陪在這裡。”卓慕雲嘆了口氣道,“煙華的病是因爲朕的緣故開始的,那麼朕就要守在這裡,直到煙華醒過來!到時候朕就給煙華道歉。”
一旁站着的小李子激動地幾乎說不出話來了,自從顧煙華回來。卓慕雲就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疼愛、關心着顧煙華。只是現在的卓慕雲還沒有喜歡上顧煙華,如果喜歡上了顧煙華,一切事情就好辦了。小李子眼珠子轉了一下道:“皇上,太醫說,娘娘現在沒有了想要活下去的慾望了,所以纔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皇上想辦法喚起娘娘想活下去的慾望,一定可以讓娘娘活過來的!”
卓慕雲皺了一下眉頭,問道:“應該怎麼樣讓煙華有了活下去的慾望呢?”
“彈琴。”小李子道,“娘娘最愛聽殿下彈琴了。很久之前兩個人不就是因爲彈琴相識的嗎?”
卓慕雲愣了一下,就看到莫伊已經將古琴抱來了,放在了卓慕雲的面前道:“皇上,這是娘娘一直用着的古琴,如果您用這個彈奏娘娘喜歡的曲子,應該可以讓她醒過來的。”
卓慕雲接過古琴,手指輕輕撫摸着琴絃,腦子裡面浮現出一個白色的彈着古琴的身影。他的心動了一下,看着古琴微微發着呆。這種感覺卓慕雲很是熟悉,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幾個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卓慕雲,希望卓慕雲可以彈奏曲子給顧煙華聽,畢竟這是最後一個可以救顧煙華的辦法了。
卓慕雲不負衆望,手指撫上琴絃的時候,一曲悠揚的《白頭吟》就從他的之間流淌出來了。曲聲溫柔美好,如同一朵新鮮盛開的玫瑰花,將每個人的心都滋潤。所有的人都閉上眼睛,感覺眼前出現了一片美好的景象。
躺在牀上的顧煙華,儘管已經失去了知覺,但是還是隱約能夠聽到卓慕雲的琴聲。她感覺自己彷彿是回到了當初與卓慕雲相遇的時候,卓慕雲彈琴,自己則是跟着樂曲輕輕扭動着腰肢,兩個人默契的配合着,慢慢產生了感情。
顧煙華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衆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看向了顧煙華,卓慕雲也停下了手中彈奏的樂曲,一臉期待的看着顧煙華。可是顧煙華還是緊閉着雙眼,彷彿剛纔眼皮抖動只是大家的一個錯覺。
卓慕雲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彈奏《白頭吟》,他想無論如何都要讓顧煙華清醒。莫伊看了一眼小李子,小李子則是滿臉焦急的看向了李仁義。李仁義搖搖頭,示意他們兩個慢慢等待着。
卓慕雲的琴聲彈到了接近尾聲的部分了,顧煙華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大家都開始失望了,覺得也許顧煙華不可能醒過來了。
卓慕雲的琴聲終於停止,顧煙華閉着眼睛臉色蒼白的安靜躺在牀上。卓慕雲一步步走到了顧煙華的面前,拉住了顧煙華的手,輕聲道:“你不是
說要給我跳舞的嗎?你不是說要給我彈琴的嗎?你不是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嗎?你不是還說過要給我講講我們過去的事情嗎?爲什麼你這樣不信守承諾?你這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這是死罪你知道嗎?”
小李子再也忍不住,在一旁哭了起來。李仁義則是嘆息着直搖頭,他們都絕望了。
卓慕雲緊緊握着顧煙華的手難過的看着顧煙華,不知道爲什麼,卓慕雲感覺自己心就像是針扎一樣疼。
顧煙華躺在牀上,也感覺到自己心裡有一種疼痛劃過。她的手指慢慢動了動,掙扎着想要從夢裡清醒過來。她想要活下去,想要生下自己肚子裡和卓慕雲的孩子,想要和卓慕雲幸福的生活。
顧煙華的眼皮又再次抖動起來,衆人本來已經絕望的心又重新燃燒起了希望。顧煙華慢慢睜開了眼睛,所有的人幾乎都要歡呼起來了,最開心的莫過於卓慕雲了。卓慕雲使勁握着顧煙華的手,盯着顧煙華的眼睛看着道:“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顧煙華眨眨眼睛輕笑了一下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卓慕雲無奈的用手彈了一下顧煙華的腦袋道:“笨蛋,還不是你生病了,讓我很是擔心!”那眼神寵溺的像是要將顧煙華的吸進去一般,卓慕雲這時候有些反應過來,爲什麼自己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顧煙華?
顧煙華愣了一下,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卓慕雲道:“你恢復記憶了?”
卓慕雲臉色有些陰沉的搖搖頭道:“沒有,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顧煙華撇撇嘴,看向了站在一旁很是擔心的看着自己的衆人,忍不住問道:“我這是睡了多久了?”
小李子道:“回娘娘的話,您是睡了七天了,可急死奴才了!”
顧煙華想到之前自己在御花園等了卓慕雲一整天,卻在最後得知卓慕雲竟然在素錦那裡照顧素錦,所以沒有來找自己,心裡又有些不開心起來,忍不住問道:“皇上那天爲什麼失約啊?”
卓慕雲愣了一下,嘆了口氣道:“那天素錦突然暈倒在了朕的寢殿門口,太醫說如果這時候要有人親自照顧素錦,素錦是朕養母的女兒,不能讓她有生命危險,所以朕就親自去照顧素錦了。那天正好下雨,朕以爲你不會去了,沒有想到你還是去了,朕覺得很對不起你。對不起,這段時間朕就來照顧你好不好?”
顧煙華活動了一下身子,感覺整個人都沒有什麼力氣,看來自己身上的病還沒有好。顧煙華覺得不能這樣原諒卓慕雲,因爲他害的自己竟然生了這麼嚴重的病,於是顧煙華決定要懲罰卓慕雲。
卓慕雲又好氣又好笑的問道:“你究竟是想怎麼懲罰朕啊?”
顧煙華笑道:“那就罰你每天都來我的房間給我彈琴吧。對了,還要哼唱曲子給我聽,等着我入睡纔可以停下來。”
卓慕雲很是無奈的搖了一下頭道:“好吧,誰讓朕做錯了呢。以後就來你這裡給你彈琴唱曲子。嗯……怎麼感覺朕像你的專屬樂師呢?”
顧煙華道:“過去的時候,你確實是我的專屬樂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