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揚再吃了一隻鮑魚,這才慢慢站起身來,同時從一側有些呆住了的女服務生手中取過一條雪白的毛巾,輕輕擦了擦手,這纔看向劉明威,心頭卻是一陣的恍然,整倒劉明威並不是他的目的,這一次他的主要目標是王翰,所以一定要讓他出醜,而且還是要狠狠的出醜,這樣一來王家的家主礙於顏面,就不會再讓他成爲第一位的繼承者。
既然這樣,那麼就只能利用劉明威了,他表現得越是淡然,越是臉皮厚,他就越容易被激怒,而王翰和他算是盟友,應當會互相扶持的,所以到最後肯定會站在劉明威那一邊的,這樣一來就好辦多了。
“劉明威,我來是想找你談談,畢竟我們之間的恩怨,說起來還是你們劉家惹我在前,而我只不過是自保而已,所以你向我道個歉什麼的,再向我賠個幾億,這事就這麼算了,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不會再有什麼衝突了,當然了,你也可以繼續選擇成爲我的敵人,那樣一來,我相信你的日子不會好過。”劉揚頗有幾分可惜的搖了搖頭,就那樣看着劉明威,眼神中泛着幾分的憐憫。
劉明威臉上的青筋跳了跳,對於他而言,劉揚的這種調調,分明就是在以更高的身份審視他,帶着高高在上的味道,這纔是真正讓他受不了的地方,因爲他在劉揚面前,所剩下的唯一驕傲就是身份上的高貴了。
“劉揚,你以爲你是誰啊?一個草根而已,明明是社會的底層,還敢和我這麼說話?我告訴你,你再能打,再能幹,也就是一個人而已,和我們劉家亦或者是王家,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的,我們要弄死你,就和弄死一隻螞蟻差不多,所以要說是道歉什麼的,也應當是你向我道歉,我也不要你賠償幾億,你能給我個幾千萬就行了。”
劉明威已經忘記了心中的那點畏懼感,伸手指着劉揚的鼻子,一臉的激盪,這就是屬於他紈絝式的底氣,也是他自認爲高高在上的地方。
王翰的臉上也泛着一抹陰冷,嘴角含着冷笑,就那樣盯着劉揚,他並沒有和劉揚產生過直接的接觸,也不知道劉揚究竟強悍到了什麼程度,只知道他的名頭越來越響亮,所以倒不像是劉明威那般的害怕與擔心,神態之間所體現出來的也是真正的高高在上。
劉揚的嘴角一揚,看着面前那隻揮來揮去的手,下一刻二話沒說,直接伸出手,一拳打在了劉明威的臉上,這一拳看起來不帶半點菸火氣,輕描淡寫,那架勢就好像揮手趕走了一隻煩人的蒼蠅似的。
但是這輕飄飄的一拳,卻是讓劉明威諾大的身子直接飛了起來,那張臉直接扁了進去,他在空中飛行的時候,還不斷揮舞着雙手,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溺水的人似的,想要拼命回到水面之上,神色惶恐、手忙腳亂,只是他的掙扎顯然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下一刻他便直接撞在了鐵板燒吧檯後方的牆壁處,一陣沉悶的聲音響起,他直接坐在了地上。
劉明威隨後掙扎了幾下,想要爬起來,但卻只是雙手動了動,下一刻便眼神朦朧的昏了過去,鼻孔裡隨之飆出了兩道血箭,看起來相當的狼狽。
王翰頓時就愣住了,他沒想到劉揚會選擇直接動手,而且還是這麼火爆的動作,一點徵兆也沒有,簡直就是太過野蠻,這絕不是紈絝們解決問題的方式,這讓他一時之間完全懵了。而那名大廚和他的漂亮女助手更是緊張的滿頭都是汗,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在他們看來,這種層面的戰爭不是他們可以參與的。
只不過在劉明威鼻孔間飆出血箭的時候,那名女助手張嘴就發出了一聲尖叫,雙手握緊貼在了胸前,但這把尖叫音剛剛起步,劉揚就扭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淡淡說道:“繼續做你們的菜,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不要那麼大呼小叫的,還是要淡定。”
大廚和女助理對視了一眼,隨後便戰戰兢兢的走到了操作檯前,穩定了一下心神,雙手直接動了起來,只不過明顯卻是有點顫抖,但那種嗞嗞啦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飄起的油煙中透着的清香依舊。
劉揚再擡眉看向王翰,嘴角一揚道:“你是劉明威的夥伴還是什麼人?是不是打算替他報仇?要是你再傻站着不動,那麼我就要離開了。”
王翰先是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劉明威一眼,接着再擡頭看向劉揚,隨後一咬牙,眼神中浮起幾分的陰冷道:“我是明威哥的夥伴,肯定是不會在這個時間逃跑的,所以你也別想着走,更何況你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我們想要找到你那並不是一件難事。劉揚,我勸你一句,和我們這些真正的世家子弟作對,你得不到任何的好處,就算暫時你是處於上風,但那也並不會持久,只要我們投入更多的力量,你早晚都會被我們整倒的,誰勝誰負,總是要看誰笑到最後的,在任何的時代,結果永遠比過程要來得重要,所以你認輸吧,只要讓明威哥滿意,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不得不說,王翰的說話軟硬兼施,很有幾分的震懾力,他隨後又向劉揚隱隱點出了劉家和王家真正的勢力,那種龐然大物的感覺一下子便浮現在劉揚的腦海中,若不是劉揚也是劉家的人,並且還是劉通這一派系的,在這樣的時候肯定會考慮再三的。
但此時此刻,他卻並沒有任何的窘迫感,就那樣盯着王翰,他搖了搖頭道:“你說得對,結果永遠比過程更重要,這就是成王敗寇的道理,但我這個人卻是過程和結果都要,既要有一個刺激有趣的過程,又要有一個完美的結果,那樣纔不虛此行。你也不用拿着劉家和王家來壓我,我既然選擇了打倒劉明威,就沒有打算屈服,若是你想給他報仇,那就動手,否則那就滾一邊去,別在這裡嘰嘰歪歪的。”
王翰的臉色驀然一變,他也是有點骨氣的男人,更何況在王家,自從擠下王博成爲第一順位的繼承人之後,還從來沒有人敢和他這麼說話,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所以他二話沒說,直接就動手了,整個人有如炮彈般,直接衝向劉揚。
他的身手還是相當不錯的,在這方面比劉明威強悍了太多,舉手投足間帶着一種隱隱的張力,揮向劉揚的拳頭也帶着一種爆炸式的感覺,在世家子弟中,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了,足以勝過大多數的五階人物,勉強能算得上是第六階的格鬥高手。
只可惜,他遇上了劉揚,他的拳頭還沒有打到劉揚的身上,劉揚的身子便向前一站,肩頭輕輕一收一縮,隨即向前一撞,直接撞到了他的臉上,這一下的力量可是比用拳頭直接打擊重多了,所以他龐大的身子便向後直接飛了出去。
只不過他的身子還沒有落地之時,劉揚再向前踏了幾步,追到了他的身側,右腿在空中一劃,帶着裂空之勢踹了出去,這重重的一腳直接落在了他的雙腿之間,這一下導致王翰的身子如同大蝦般彎了起來,但因爲人在空中,身子借不上任何的力,所以他的身子不斷痙攣着,有如發了羊癲瘋般,口吐泡沫。
但這還不是結束,劉揚在接下去的兩分鐘之內,又對他進行了一系列的打擊,使得他的身體就沒有辦法降落到地面上,並且在這番打擊中,他身上的衣服全部碎裂,化爲片片布條飄在了地上,只餘下一具光溜溜的身子在空中飄着,最後劉揚拉開包房的門,擡腿在他的屁股處用力一踹,他直接飛出了包房,重重落在河村懷石料理的大廳之中。
此時王翰早就已經昏迷了過去,白花花的身體躺在白色的瓷磚地面上,一側還有着許多白生生的倒影,再加上劉揚在打他的時候,刻意沒有對他的臉進行深層次的打擊,所以他臉上的傷倒是並不重,原本的模樣一清二楚,誰都可以認出他來。
劉揚向外看了一眼,就那樣拍了拍手,隨手關上包房的門,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般,末了便又坐回了鐵板燒的吧檯前,繼續吃起了東西,就這樣又過了十來分鐘,他總算是吃飽了,而劉明威也慢慢轉醒過來。
擦了擦嘴,劉揚伸手把劉明威拎起來,直接按在了座位間,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以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淡淡說道:“劉明威,我先走了,只不過你得把賬給結了,還有,以後在我的面前,不要那麼高調,夾着尾巴做人對你有好處。你回去也告訴那個老太太,不要以爲在劉家我就拿她沒辦法,哪天等我進入劉家,照樣能好好收拾他。”
說完之後,他對着那名大廚點了點頭道:“你的廚藝不錯,謝謝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見。噢,對了,要是這個人不打算付錢或者是想拿你們出氣,你們就和我聯繫,這是我的光腦接入號,有什麼事,我替你們討錢去,說起來我還就是願意幹這樣的事。”
末了劉揚站起身來,慢慢走出了包房,王翰依舊以一個標準的大字形躺在大廳的中央,四周圍了不少的人,此時也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個個都在竊竊私語的說着話,一臉的驚訝,以王家人的身份,這樣赤身裸體的躺在這裡,那就等於是被人在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接着又吐了一口唾液。
劉揚在人堆後面微微笑了笑,隨即便走出了河村懷石料理,在他的身後,傳來劉明威咆哮式的聲音,這一次的吃虧在他看來就是真正的奇恥大辱,而劉揚的強勢更是讓他有種無地自容之感,被小人物欺負了,這就是一種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