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不到,這種事,只能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能是你和他們合作的久了,所以已經忘記了變通的辦法,既然你的事情解決了,那麼我就可以和你談談我的事情了。”劉揚搖了搖頭,看着王遠方的模樣,不由心中一鬆,這個小子倒是如同愣頭青似的,雖說身份尊貴,但還是有那麼點玩世不恭的味道。
王遠方咧着嘴又笑了起來,末了才聲音洪亮的說道:“哥,您說吧,以您的身手,肯定不是想讓我替您打架,如果您需要拉一波人去壯壯聲勢,那我們格鬥協會的人多着呢,而且個個都是孔武有力的,看着挺氣派,保證讓您滿意。”
劉揚無語,看着他搖了搖頭道:“說正事吧,其實呢,你們家老二,我認識,和我算是真正的朋友,我得叫他一聲大哥,所以對你們家的情況我也瞭解一些,所以呢,我前面說的話,你可以多想想,我的意思並不是想讓你作出犧牲,我只是希望你能和王博,不要成爲敵人,因爲你們兩人都算是比較坦蕩的,沒有理由拼個你死我活。”
王遠方先是一愣,末了收了臉上的笑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原來如此,不過,哥,說真的,您說得太對了,我也不想和博哥拼個你死我活,他也是我欣賞的男人,重情重義,當年爲了王京哥的事,他選擇了放縱,甚至把到手的繼承者身份都讓了出來,這種真實情感的流露絕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出來的,那需要莫大的勇氣,這也是我效仿的偶像。
哥,只不過現在這場家主繼承者之爭,不單單是我個人的事情,還代表了我所在這一派系的團伙,所以我不能直接給您一個結果,這件事就先讓我們和博哥那邊接觸一下,然後深入的談一談,看看雙方能得到一些什麼樣的利益,要是我父親這邊滿意了,那麼我最終哪怕是不當這個家主也沒所謂。”
劉揚看着他,眼神中透着幾分的欣慰,末了點了點頭道:“那好,我也是這個意思,合作的基礎是雙方共同獲利,你先和王博談談吧,不管怎麼樣,無論你和王博誰上臺,相信一定對王家的發展更加有利,這一點王翰遠遠不行,穩定與大氣纔是一個家族不斷前進的基石,單靠陰狠是不長久的。”
王遠方再咧着嘴笑了笑道:“我明白了,那就先這樣,哥,回頭您要是有時間,就來我們這裡看看吧,說真的,雖然說我們並不想您,但很多人卻是很希望見到您,畢竟您的身手可是已經傳開了,能讓司馬亮心甘情願裸奔的人在我們學校還真是沒有幾個。”
劉揚淡淡一笑,隨後便和他扯了幾句,這才切斷了聯繫,只是心頭卻是浮起幾分的淡然,王家的這件事情,總算是有點眉目了,只要王遠方和王博真正聯繫上了,那麼後續的事情就容易解決了,以這兩人的性情,絕不是那種想要拼個你死我活的類型,應當可以談到合作的地步,無非就是這利益的共享問題了。
收拾了一番之後,劉揚回到臥室看了看,袁夢還沒有轉醒,但他的精神卻是達到了飽滿的程度,隨後他想了想,便直接離開了別墅,直奔王瓊所在的醫院。
東方醫院,王瓊安靜的坐在椅子間,她的雙手均都纏上了紗布,血已經制住了,寧叔則是躺在病牀上,他的大腿和手臂都受了傷,再經過這番折騰,如若再不及時治療,肯定會留下後遺症,還好他的體質好到了極點,不管是抗擊打能力還是恢復能力都無比強悍,這就是第七階人物的恐怖之處。
“寧叔,你感覺好點了嗎?我覺得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你不妨在這裡多住幾天。”王瓊輕輕的說道,說話的當下,眼角總是若有若無的瞄向門口處,右手始終握得緊緊的,仿若還依舊在抓着某樣東西似的。
“小姐,你不用陪着我了,要是心裡真着急,就到門外等着吧,反正他總是會來的,陪着我這麼個老頭子,也着實無趣了一些。而且你放心吧,我的身體也沒有那麼脆弱,最多兩天我就會出院了,我們還是要按照原定的時間回火星,否則我擔心會出現什麼變數。”
寧叔樂呵呵的說道,只是在說話的時候,眼底卻是帶着幾分的冷厲,畢竟在他看來,王家二少爺都出手了,這一次雖說失敗了,但後面或許還會有其他的變數。
王瓊的臉色一紅,頗有幾分扭捏的晃了晃腰肢,嗔道:“寧叔……你說什麼呢?我纔沒有着急呢,劉揚他已經說過要來了,無非就是早一點晚一點罷了,我在這裡主要是陪你,你這剛剛動完手術,沒個人幫襯着怎麼行呢?”
“小姐,可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起過劉揚吧?”寧叔聳了聳肩,一臉調侃的看着王瓊,只是眼底卻是掠過一抹淡淡的慈祥之感,他對於王瓊,自是有一種長輩看晚輩的心態,這才願意付出生命來守護她。
只是這位老人也是那種生性灑脫的人,豪邁不羈,這一聳肩倒是透着幾分威猛無鑄的味道,雖說因爲這番動作牽動了他的傷口,但他眉頭都不眨一下,那種味道依舊有如獅王般神偉。
寧叔的名字,其實就連王瓊也不知道,她父親就是以寧叔相稱,她自然也就這麼相稱了,他的年紀看似在六十左近,一頭短髮,全部已經變成了白色,但卻並不顯老態,只是帶着一抹滄桑的味道。
王瓊先是一愣,末了臉色再一紅,那抹酡紅自臉頰漸漸擴展開來,整個人都泛着一抹羞態,隨後跺了跺腳,泛起幾分小女兒的性態,直接起身向外走去,輕飄飄丟下一句話:“不理你了,我去門口看看去,順便再找個醫生來替你打一針,讓你多休息一會兒,省得總說這麼多的胡話。”
看着她的身影急匆匆走出了門,那扇門在她的身後直接關上,寧叔這才鬆了口氣,微微一嘆,喃喃道:“小姐,現在的你着實太讓人害怕了,雖然說這是一件好事,身爲家主,如若太過善良就會失去話語權,現在的你纔是真正適合掌控一個家族的人物,但是我卻不想讓你在突然之間就揹負着這麼多的東西,那樣太累了,總得有一個適應的過程,雖說你的對手可能不會給你等待的時間,但現在有劉揚幫忙,應付起來倒並不是太難。”
王瓊自是不知道寧叔的這番心思,她走出病房的門之後,四周看了幾眼,隨後坐在一側的排椅上,身子直接靠在牆壁上,長長吐了口氣,那頭如瀑般的長髮慢慢散開,那股子如蓮似霧般的氣質之中頓時多了幾分的嫺靜。
劉揚來的時候,恰恰看到了這樣的畫面,一身白色長裙,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大衣,簡簡單單的靠在牆上,純淨至極的眸子中透着幾分的淡然,溫婉如花,這讓他的眼神頓時發直,臉上不由浮起淺淺的微笑。
對於他來說,經過剛纔和袁夢之間的折騰,已經讓他的心完全靜了下來,這種躁動的本原,自是因爲來自地府能量對身體的改造,畢竟他已經傷成了那種樣子,這種改造的本身是狂暴的,甚至多餘的能就讓劉揚充滿了男人式的爆炸感,不得不通過這樣的手段來發泄多餘的精力。
王瓊感覺到一道灼烈的目光,不由扭頭看去,恰恰迎上了劉揚讚歎的眼神,末了便悠然自得的站了起來,隨後慢慢向他走去,走動間眼波透出幾分的春色,這是屬於她的春天,已經被壓抑了大半年,甚至在她原本的想法之中,已經有了絕望的念想,但這一次的意外,卻是把她所有的內在完全展示在了劉揚的面前。
她很清楚的知道,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原來在她的內心深處,始終存在着劉揚的位置,而且終生也不會發生改變。
“阿揚,你來了?”王瓊含着笑,只是說話的聲音很低,隱隱間帶着一種扭捏感,但那種平靜、輕和、溫婉的風情卻始終未變。
說完之後,她又想起了劉揚的傷勢,不由迅速問道:“噢,對了,你的傷,真得沒事嗎?我記得前面你身上有好幾處傷,現在怎麼就沒有了?”
“沒事,放心吧,你看我現在像是有事的樣子嗎?”劉揚柔聲說道,末了話鋒一轉:“對了,讓我看看你的手,有沒有事?還有,寧叔怎麼樣了?”
王瓊展顏一笑,在陽光中有如初綻的蓮花般,但她笑起來的時候,並沒有那種得意忘形之感,笑得很含蓄,只是在紅脣之間微微的露出了貝齒,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
只不過下一刻,她直接舉起了雙手,慢慢平舉着,遞到了劉揚的眼前,有如聽話的小媳婦般,目光卻是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劉揚的臉,溫和淡然。
劉揚伸手握住了她的雙手,上面已經包上了紗布,只是血絲滲透出來,所以紗布也已經變成了紅色的,其實這兩道傷口完全就是她自己用力握出來的。
低低嘆了聲,他伸手撫了撫王瓊的手心,柔聲道:“下一次還是帶一雙手套吧,再這麼整下去,你這雙小手就真要出事了,我還指望着能和這雙手之間多來幾次溝通呢。”
這話說完,王瓊沒有聽明白,眉頭微微皺了皺,但隨後看到了劉揚看向襠部的眼神,她便驀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嘴角一揚,帶着一抹羞腆,但表情中卻是愈發的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