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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貞觀二十七年春末,離開天竺國又走了數月,玄奘師徒終於來到了靈山腳下。
“悟空,這大雷音寺不會是假的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玄奘忍不住收住了繮繩,望着眼前的宏偉高樓、萬千聖景狐疑道。
“碰上了假的聖地,不讓你拜你偏拜,今天到了真聖地,你又在這裡嘰嘰歪歪……”猴子手裡把玩着一串項鍊,頭也不擡的道。
那項鍊的款式像極了一滴淚珠,這是紫霞留在他心裡的一滴淚,看着它,就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巧笑嫣然的女子。
佛家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他現在還不曾修得功德證了大道,沒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因此躲不過這諸般苦。
玄奘苦笑一聲,大話西遊對李毅來說不過是南柯一夢,但對他們來說,卻是數百年的生死輪迴,猴子的脾性他太瞭解了,當下也不聒噪,自顧自的下了馬,朝着身後的豬八戒道:“這地方真好!”
豬八戒撇了撇嘴,遠處已經走來一個小沙彌,雙手合十道:“是東土來的取經人嗎?”
沙悟淨道:“他是金禪師,來接我們的。”
玄奘慌忙施禮。
那禪師不着痕跡的避開一些:“小僧被菩薩騙了,她原說兩三年就能到,我年年守候,直到今天你纔來。”
玄奘有些慚愧,再次致謝。
那禪師卻是不急着帶他們前往大雷音寺,齋後讓衆人香湯沐浴,先在這裡歇息一宿。
次日,玄奘換上錦襴袈裟,戴着毗盧帽,手持錫杖,見那禪師依舊是不急不緩,就要拜辭。
禪師這纔開口要送,猴子已是不耐的道:“俺老孫認識路,不用送了。”
“你認識的是雲路,聖僧當走陸路。”說着,便攜手玄奘,從接引旃壇上法門,自中堂穿出後門,遙指着道,“聖僧你看,那半天中祥光瑞靄,就是須彌山,佛祖的勝境。”說話間,人已消失不見。
玄奘等人依路前行,緩步登山,走不幾裡,就見一條大江,波濤洶涌,約有八百里寬。
“這水如此之寬,又無渡船,怎麼過?”玄奘有些焦急。
“那邊不是一座橋嗎?”猴子指了指遠處。
玄奘定睛看去,“凌雲渡?還真是貼切,這橋人怎能渡過,還是得另尋他路。”
猴子上去走了幾步,左搖右晃,說是橋,其實就是兩個鐵索,中間用幾塊木板隨便的搭着。
別說是玄奘,就是豬八戒和沙悟淨見了,心裡都有些發怵。
猴子計上心來:“只有從這橋上過,才能成佛。”
不過,還沒等玄奘開口,那豬八戒就是嚷嚷道:“哥呀,不成佛也罷,這橋是走不得的。”
猴子氣的齜牙咧嘴。
便在這時,一個白衣僧人撐着一條渡船飛馳而至:“上渡,上渡!”
玄奘大喜過望,臨近了纔是發現這船居然沒底,一時間有些遲疑不定起來。
那猴子卻是認出來人,猛地把玄奘推上船。
玄奘一時沒有站穩,栽到水裡。
撐船人一把扯住,拉上船,讓他站在船幫上。
猴子等人也陸續上了船,站在船幫上。
撐船人微微一笑,猴子雖然在三星洞見過此人,也知道他是自己的師叔,但卻不知道,這人其實就是和尚們口中所說的“阿彌陀佛”,接引聖人的善屍。
那邊玄奘還在抱怨猴子的莽撞,冷不丁的就見水流中衝下一具死屍,不由驚叫一聲。
猴子笑道:“師父莫怕,那就是你。”
豬八戒和沙悟淨也道,“是你!”
阿彌陀佛雙手合十:“恭喜你,從此脫得凡胎,扶搖直上。”
玄奘似懂非懂,上了須彌山,只覺身輕體健,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似得。
……
須彌山上,取經人到來的消息一層層的往裡傳報。
大雷音寺中,祥雲朵朵,瑞氣千條,戒壇上坐滿了三界諸佛、菩薩和羅漢。
玄奘帶着徒弟們,先拜瞭如來,又拜了左右,奉上通關文牒:“弟子玄奘,奉東土大唐皇帝旨意,遙詣寶山,拜求真經,以濟衆生,望我佛垂恩,早賜回國。”
如來勉勵了一番,就命阿難、伽葉二尊者領四人前往珍樓用齋,然後於三藏經中,三十五部之內,各挑幾卷,留傳東土。
不久,二尊者引玄奘看罷目錄,就開始索要起好出來。
玄奘老老實實的道:“弟子未曾準備。”
那尊者不肯傳經,猴子就叫嚷着要找如來評理。
阿難、伽葉這才無奈交付經卷。
四人收拾捆好,馱在馬背上,又讓八戒、沙僧各挑一擔,這才拜辭如來,出了山門。
燃燈古佛帶着幾個弟子恰好路過那藏經閣,將此事聽得一清二楚,就命白雄尊者將經奪了。
這一幕也被李毅藉助雲居和尚的視野看在眼裡,不出意外,那白雄尊者駕狂風趕上玄奘等人,經書雖然沒有奪回,但也弄得散落一地,露出了裡面的無字白經。
師徒四人便是重進山門,再上寶殿,狀告阿難、伽葉。
多寶如來卻是淡然一笑:“經不可輕傳,也不可空取,你們空手來取,當然給你們白本,白本是無字真經,也是好的……”當即又讓阿難、伽葉再領他們去珍樓撿經。
這次玄奘學乖了,主動讓沙悟淨取出紫金鉢盂奉上。
二尊者也不敢作假,將有字的經書交給衆人。
八日後,玄奘等人將經書傳回大唐,再次來到了大雷音寺中。
只見那多寶如來微笑說謁道:“大乘本無經,經本菩提心;花開見佛性,心內有靈山。“
衆聖合十稱頌。
佛祖又道:“衆聖聚集,我今爲爾等說大禪盛世,超升佛界,金蟬正果。玄奘。“
玄奘踏前一步,躬身合十:“佛祖。“
佛祖道:“你本爲我弟子金蟬子,因事下界。然爾立心佛門不喪本元,志慮忠純,堅貞不二,歷劫八十一難,終得正果,我今封你爲旃禪功德佛,列衆佛之一百二十位。“
玄奘合十謝恩,腳下突然升起一朵慶雲,將他冉冉托起,來到戒壇第三層所空位列中坐下。
佛祖呼孫悟空的名字。
猴子踏步向前,躬身合十,叫聲“佛祖。“
“爾本爲太乙散仙,經三界劫數,修煉就不壞之身,自入我佛門,一心秉正,勇猛精進,護玄奘一路西行,歷經磨難,忠心不二,今封你爲鬥戰勝佛,列衆佛之一百二十一位。“
猴子施禮謝恩,慶雲將其送至位列當中坐下。
“豬悟能。“
豬八戒上前行禮。
“爾本天界元帥,因事下界,然善緣不斷,皈依佛門,雖常有懶惰之心,但心存善良之念,牽馬挑擔,辛勞有加,今封你爲淨壇使者菩薩。“
豬八戒撅着嘴:“怎麼他們都成佛,我卻只做個淨壇使者?“
佛祖笑道:“你乃口福之人,天下祭我者甚多,每有供品,我要他先祭汝口。“
豬八戒感受着實力已經提升到了太乙金仙,撇了撇嘴,也就欣然領受,步入班中。
接着,沙悟淨被封爲了金身羅漢菩薩,小白龍被封爲了八部天龍廣力菩薩。
至此禪封已定,五聖歸位,佛門大興。
須彌山上空,巨大無比的功德慶雲也凝聚到了極致,不斷震動,分分出去。
……
華山腳下,李毅正在藉助雲居和尚的視野觀看雷音寺中的盛典,忽然就覺眼前一暗,不知何時,一團巨大的功德慶雲已經來到了他的頭頂上空。
哮天犬嘴裡叼着的骨頭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你究竟做了什麼好事,居然有這麼多的功德之力!?”
李毅將神念散開,很快就是發現長安城的方向也落下了幾道功德之力,不過與他的這道相比,卻是要小了許多,想了想,便隨手將那團功德之力攝來,打入了傳國玉璽當中。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哮天犬有些抓狂的汪汪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