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看見院子裡的景象,雙胞胎驚住。劉桃花眼疾手快,從地上爬起來第一個舉動便是奪下籮筐,問道:“這些東西哪來的?”說完又仔細瞧瞧籮筐,皺眉,“這籮筐不是咱家的!”
遂眼神凌厲的盯向雙胞胎,彷彿在說,老實交代,別給我扯犢子!
曲四靜條件反射的縮脖子,儘管劉桃花早已不是原來的劉桃花,但沒辦法,誰讓她橫行多年,餘威未散。
“柴大娘給的!”曲三寧倒是很鎮定,大聲說完,又把那籮筐奪回。
一時間,劉桃花都覺得自己眼花了,這小蹄子一個二個的,都反了不成?
曲二順護住兩個妹妹,一股腦兒道:“自然是禮尚往來得的。昨晚黑咕隆咚的又下那麼大雪,人家笑顏爲了小五的病冒着風雪送藥,那藥又有奇效,只兩頓小五就大好,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所以我們當然要謝人家笑顏,於是我便讓小三、小四給笑顏送了封果子(北方一種甜點,主料是面,白糖,根據口味兒會加放一些冬瓜、乾果之類的。)表示感謝……“說到這兒,又轉向雙胞胎,”你們也真是的,我們明明去謝人家,卻又巴巴兒端這些好東西來,這怎麼過意的去?”
“我們不要,柴大娘硬給,拉着不放。”曲三寧解釋。
聽到這裡,劉桃花要瘋了,一個箭頭衝進堂屋西間,沒一會兒又衝出來,對曲二順大吼,“我統共就包了四封果子,準備初三走親戚用的,嘯天纏着要吃我都沒給,好傢伙,讓你轉手送人……”
經過剛纔與曲二順三五次交鋒,劉桃花心有餘悸不敢有過分舉動。俗話說的好,柿子挑軟的捏,於是她忽而把矛頭轉向雙胞胎,別的不敢說,曲四靜柔弱膽小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就在誰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劉桃花迅速走到曲四靜面前,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那聲響亮的耳光讓所有人都愣住,作爲雙胞胎姐姐,曲三寧立刻反應過來,朝劉桃花撲去,“你敢打我妹妹?”
我給你拼了!
她一手架住劉桃花一隻胳膊,彎着腰拿腦袋直往女人身上撞,幾秒後,劉桃花對曲三寧激烈的進攻做出更加激烈的回擊,不管不顧的對其又抓又撓,拳打腳踢。曲三寧今年十六,乾瘦乾瘦的,哪裡是劉桃花的對手,曲二順見妹妹吃虧,立刻衝上。
姐妹五人中,曲二順生的最黑,個頭兒最高,也有力氣,平時說話做事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是典型的爽利乾脆的村妹子。
如今她只用了五分力氣便把劉桃花鉗制住,在曲三寧的助攻下劉桃花徹底不能動彈,趁此機會,曲二順照其臉上左右開弓扇了兩巴掌,並罵道:“孬種,我看你是好日子過久了不知東西南北了,我妹妹你也敢打!”
劉桃花自從來到曲家,別說捱打,就連一句重話都不曾落下,原本對她服服帖帖的女孩子們如今竟然對她又打又罵,劉桃花幾乎瘋魔,蹦跳着要掙脫,幾次掙脫失敗整個人便往下墜意欲打滾兒,一副不管不顧要死要活的樣子,嘴裡還嘟囔着,“反了反了,我要被這些便宜貨給弄死了……”
曲二順拉住曲三寧,命她放開這坨爛泥,任由她在地上打滾兒撒潑,聽她那樣說回擊道:“還反了?哼,莫非你是皇帝老子?”
“我不是皇帝老子!我是你們老孃!!”
“你生的我們?你養的我們?”曲二順冷冷嘲諷,完了還往地上啐一口。
劉桃花一口氣打滾兒到曲安國腳下,抓住早已經凌亂不知所措的男人又掐又撓又罵,“你個吃屎屙尿的,看見了吧,你養的好閨女,不認我,又要合夥整死我,你今兒要不給個說法,我就撞死在這兒……”話畢,拿腦袋往地上撞,唬的曲安國不顧一切的跪雪地裡又拉又擋,好不熱鬧。
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幾姐妹見慣了,絲毫不爲所動,曲三寧甚至恨恨的道:“那你去死啊,去死啊,光說不做算什麼本事!”
劉桃花一聽尋死的動作更加劇烈,原本曲安國就招架不住,這會子更無奈,又急又惱又無措的情況下轉手給了曲三寧一巴掌,世界一時安靜。
曲三寧捂着臉,瞪着杏眼,不可思議的望着曲安國,捱打的瞬間淚珠便斷了線似的,嘩嘩直流,右眼角那顆美人痣經過淚水的洗禮,更加明豔醒目。
“爸,你打我……”她喃喃,望着蕭蕭飄雪,曲三寧茫然。
爲了這麼個該死的女人你打我,爸,你知不知她揹着你做了什麼?你知不知嘯天根本不是你兒子,她當年帶着野種進門,七年來,又憑着那野種在我們家當祖宗當佛爺,爸,你知不知,我們究竟有多委屈……
悲憤和傷情並未讓曲三寧失去最後理智,那些話在心裡百轉千回並未道出,不過這麼些年她第一次挨曲安國的巴掌,羞憤的她幾乎撞牆。不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麼?誰不會呢,豁出去臉皮,誰還顧得誰?
曲三寧當即往雪地裡一坐,哭鬧撒潑起來,這下小院裡更喧鬧了。
這時,已經有鄰人、路上悄悄進門,曲二順一邊拉妹妹起身,一邊紅着眼睛給她們打招呼。李嬸子見狀立即過來幫忙,倆人一起把曲三寧從雪窩子里拉起。
自己的狼狽不堪突然被這麼多外人看見,曲三寧又羞又悲,只抱着二姐痛哭,不肯擡頭。曲二順一邊哄慰妹妹,一邊回答李嬸子、柳嫂子等人的問題,你一言我一語沒片刻衆人便弄清來龍去脈,看向劉桃花的眼光開始複雜。
劉桃花一向以賢妻良母的形象標榜自己,自然不肯落後,主動從地上爬起在衆人面前擺理,“……家裡統共就那些白麪,專門留着待客用的,她倒好一聲不吭蒸了四個大饅頭,她嬸子,她嫂子,你們都知道我不是個刻薄的,自打小五病倒,打針吃藥花了多少錢,我可有說過什麼?如今我們家啥情況誰不清楚,大節下的把白麪用了,等親戚過來,我們拿什麼充臉面……我們孃家離的遠,一年到頭去不了幾次,可憐我那老孃都七十多了還要幫幾個兄弟拉扯孩子,從年頭苦到年尾,吃過什麼好的?我尋思着娘最喜歡吃麪果子,咬牙封了四封,嘯天哭鬧我都沒捨得往外掏……禮尚往來誰不知,可你不該不吭不喘當沒我這個人,悄悄拿了家裡東西還振振有理……”
鼻涕一把淚一把,劉桃花嘟囔一堆,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便開始有人搖頭,把現狀歸結到“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上來。
曲二順見她掰扯的不像樣子,立刻把曲四靜推到衆人面前,“就你有娘,我們都是沒孃的,有孃的孩子像塊寶,沒孃的孩子是根草,任人打,任人罵!”
曲四靜腮幫子上的手指印已經模糊一片,白淨的小臉兒腫的發麪餅子似的,可見劉桃花那一巴掌下了多大的死手。衆人一瞧,皆倒抽一口冷氣。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