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芝芝頓時心裡一寒,可還是扯開了嘴角的弧度,拽着華木去挑禮物。
“你去挑吧,看上什麼就買什麼!”華木淡淡的說道,眼神收回的那一刻,重新落在馬芝芝臉上,他竟有一種這人沒走的感覺,因爲她們長得太像了。
馬芝芝有些氣不過,但是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依舊單純的笑着說道:
“真的?挑什麼都給我買嗎?”
“嗯!”
華木嗯了一聲,馬芝芝高興的一蹦,轉身進了珠寶店。
可是,隔着那玻璃門,她卻一直看着門外的華木,他在打電話,給誰打電話?那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女人嗎?
一開始,她經華老爺子介紹,認識了他兒子華木,他是華中集團的總裁。
很多同事都說,這樣的男人很難得了,都二十六七了,可還沒有結婚,而且,也沒有任何與他有關的什麼桃色新聞。
唯一走的最近的,就是陳雙。
一次偶然的機會,馬芝芝和華木一起吃飯,華木正在和別人說話,買單的時候,把自己的錢包遞給了馬芝芝。
馬芝芝高興的去前臺結賬,可是,錢包裡卻有一張她的照片,當時,她的心都融化了。
也是因爲如此,她才答應他的求婚,可是,後來她再一次細看時,照片上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而她的五官精緻程度可謂是老天爺厚愛賜予的,就好像五官中,全世界被女人羨慕的眸子,還有那高挺的鼻樑,還有……那百裡挑一的脣角,都好像是上天手裡的藝術品,凝聚了太多女人都想要得到的藝術精髓。
她不但美的明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質全都貫穿入了眼眸,使得她整個人無處不在都瀰漫着一股叫人自卑的氣息出來。
只是,當下一見,馬芝芝確實第一眼沒認出來她,因爲她穿的很樸素,身上的氣質內斂到無法覺察的地步。
就好像,除了長得好看,丟進人堆裡恐怕也難找。
想着,馬芝芝沒有多少心思挑禮物,笑着轉身推開玻璃門:
“木木,你幫我看啊!”
“好!”華木捂着電話筒回頭說了一句,馬芝芝沒有離開,一直站在門口等。
華木掛了電話跟着馬芝芝重新進入玻璃門後邊,這個時候,陳雙已經到了家。
她把手機丟在沙發上,母親已經做好了午飯,兩個孩子也吃飽了睡下了。
陳雙稍微吃了一點就覺得很飽,華木給她打電話說是剛纔看見她了,爲什麼不打個招呼?
陳雙笑而不語,岔開話題問他們的日子定在什麼時候,陳雙好提前準備去慶賀,畢竟她結婚的時候,這貨送了她一尊血玉如意。
通體緋紅,深淺不一,從血紅蔓延到邊緣時,紅色漸變,變成姜紅,磚紅,以及丹紅,紅粉。
這一尊血玉如意,就在東里路古董旗艦店做鎮店之寶呢。
“怎麼?我結婚打個電話通知你還不夠?難不成你要忙的提前預定行程纔有時間來參加我的婚禮?”
華木自然是不信陳雙這麼忙的,就憑她陳家集團的運行系統而言,就算是陳雙掛了,底下管理基層的人一樣能按照系統運行數年。
“我打算回老家呢!”
“什麼時候回去?”華木的聲音有些低沉。
“明天吧!”
這個結果讓華木覺得很突然,太突然了,他沉默了許久才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陳雙否認,就是想帶孩子回去看看自己的家。
杏花村,是陳雙的根,一輩子,都是她的根。
“好吧,等你回來打電話給我!”華木說道。
“你們兩口子結婚是大事,你要是定下了日子跟我說一聲好了,我人不到禮到也行啊!”
“我還沒定下呢,不過禮尚往來,你的賀禮,可不能低於我送的賀禮,你有個思想準備!”
華木宛如閒談一樣,還是想調戲一下陳雙,可陳雙卻一絲笑容都沒有:
“整個陳家送你行嗎?”
華木愣了很久,他越發的感覺,陳雙現在這個時候不能開玩笑了,她好像真的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才準備回老家的。
整個陳家是什麼概念?是她陳雙耗費了三四年的經歷一步步走出來的血路,她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手?
華木自然是不信的,有人從商是唯利是圖,有人做生意就圖賺錢,陳雙,是他第一個認識的,不是爲了錢,也不是爲了名義而嘔心瀝血創出天地的生意人。
既然這些都不在乎,爲何要如此拼命?原因只有一個,爲了證明她自己,就像華木自己一樣,就是爲了證明自己?錢?早在經歷失去母親的那一刻被消磨的一文不值了。
“開玩笑的,我是不會放下我靠着自己雙手拼來的天地!”
見對方沉默許久,陳雙也冷靜了不少。
“丫兒,小宋呢?咋沒回來呢?”
餐廳的桌面上有很多陳雙喜歡吃的北方菜,頓頓都少不了稀飯和饅頭,可見母親確實盡心盡力的疼愛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女兒。
姚大娘見丫兒臉色不好,不由得問道。
“比較忙吧!”陳雙頓了頓,還是勉強不餓的肚子喝了一大碗稀飯:
“媽,明天跟我一起去我老家看看,興許你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那兒!”
姚大娘目光一怔:“啥?回老家?明天就走?那……小宋呢,跟不跟咱娘幾個一起回去?”
“不,就我們,保證媽一到地方就喜歡!”
姚大娘訕訕的笑了,心裡頭滿是欣慰,只是稍微有點擔心這倆孩子,她欲言又止的想說,婚姻這檔子事,其實都說不準,有點鬧口角是很正常的。
可姚大娘卻不知道咋說,乾脆坐下來,跟丫兒說了說自己過去的事情。
“丫兒啊,這一代不比媽那時候啦,社會進步了,也不會愁着柴米油鹽,你得知道,媽那一輩,最愁得就是這些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事兒,哪有功夫去鬧口角啊!”
隱形臺詞是——排除這些問題,那說明日子過得好,要不哪有閒工夫鬧彆扭啊,整天都是爲了明兒吃飽肚子鬧心呢。
陳雙若有所思,就像父親和母親那樣?就爲了地沒法種下種子而犯愁,爲了今晚上吃一頓白饃饃,要忙活一整天,甚至一個季才能吃上。
可是陳雙不是不理解,只是她重生歸來,就註定了與那種平凡夫妻無緣了,註定這一生坎坷,註定了她顛沛流離風口浪尖的日子要承擔下去。
陳雙曾經設想,如果他們倆都是農民,有兩間茅屋遮風避雨,家裡兒女成雙,那麼,豈不是一生無憂無慮?
可是,如果沒經過站在高處,感受過凌厲的寒風,老百姓只想往上爬,可又不知道,其實站在高處不勝寒之地的人想下來都難。
人心總是無法滿足的,不管你身處於平地還是高處。
第二天,陳雙按照計劃收拾東西,早上九點鐘,陳雙已經開始收拾東西的時候。
小王的電話打來了,說是宋德凱醒了,他也如陳雙所囑託說了她要回老家的事情。
可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