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搞這個？咱們現在航母都養不起，可以先做技術儲備，以後需要的時候直接搞。預嚴也比現在就開始搞要好很多，何況，你們的隱形戰機不是準備從預研轉入正事研製？”
在知道謝凱的理由後，龍耀華等坐了一圈的大佬們依然覺得事情不簡單。
“謝凱，咱們要是再增加項目，目前的資金鍊很難支撐。這幾年，國際上因爲戰爭少了，裝備銷售也陷入了瓶頸……”齊志遠也提醒謝凱，“我們還有很多其他的項目，對資金需求也越來越大。”
“蘇聯專家來了，咱們有預研項目就好，讓他們幫着培訓設計人員……何況，蘇聯那邊也還沒搞成功不是？”白彥軍同樣沒跟謝凱站在一條戰線上。
在他們看來，項目實在是不適合多搞。
需要垂直起降的戰機，這是必要的，可目前國內的技術儲備，差距太大了。
必須一步步地積累技術。
“我們不是一開始就搞隱身戰機，其實也算是超-7乙的改型，空軍裝備超-7乙不太合適，否則會影響到十號工程的前景。如果超-7乙不持續改型下去，沈霍伊那邊的蘇-27國產化跟改進進度也會受到影響。”
謝凱他們親自跟蘇聯相關單位談判的蘇-27生產技術的引進。
除了發動機，航電系統等，都是準備用國產的。
可現在，進度很慢。
如果沒有競爭，速度會更慢。
沈霍伊那邊因爲一直都因爲技術基礎國內最好，有充足的經費，各種政策也是向他們傾斜，努力程度不如611跟132廠。
有了超-7項目的存在，纔會讓他們有壓力。
而超-7，是以殲-7跟殲-9技術爲基礎的，很多性能不如高空高速的殲-9，這也是爲了降低難度，同時也爲了增加綜合作戰能力，並不是符合空軍未來發展需要。
否則，謝凱不可能不賣給空軍。
“你是準備給他們壓力？”汪貴林倒是明白謝凱的意思。
“只有在面臨壓力的時候，各單位研發速度纔會更快。否則，技術發展會非常緩慢，這幾年，咱們發展速度快，只要我們涉足的領域，發展速度都比較快……”謝凱有些得意。
因爲404的崛起，國內很多裝備技術，比歷史上同一個時期先進了不少。
可依然還是很差。
謝凱並不滿足現在的發展。
很多空白領域，都需要大量人員跟資金去研究，開發。
“這是事實。有競爭是還是，不過我們也需要考慮自身單位發展經費等情況，國家在這些方面的投入雖然在增長，可依然是以經濟建設爲中心，所有的政策跟資金都是向經濟基礎建設項目傾斜。”嶽林提醒謝凱。
如果玩崩盤了，到時候怎麼辦？
上級補貼，根本無法承受這麼大的經費開支。
全國軍費每年看起來在增長，實際上很多單位都靠自己湊集經費，國家只是向一些重點技術領域投入基礎研發經費。
政策，大家都懂。
404賣裝備的利潤本來就高，加上也沒有向國家交稅跟上交利潤，纔有這麼多的研發資金投入。
現在繼續擴大科研領域，資金就不會太充足了。
“不會的。咱們不需要國家專門補貼科研經費。很多技術項目都是有關聯的。”謝凱從來都不擔心這個。
最開始他怕資金不足。
現在卻怕錢花不出去。
“鄭叔，我們一些可以投入到民用領域的技術，那些單位是否願意購買？”謝凱轉移了話題。
鄭宇成跟汪貴林兩人現在主要精力就是向國內各單位輸出技術。
這也是謝凱擬定的未來404收入來源最大的部分。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鄭宇成跟汪貴林兩人。
404向其他單位輸出的，可不僅是民用技術，還有軍用技術。
404擁有太多技術，很多基礎基礎留在檔案室也沒用，不如跟大家一起共同發展。
“現在我們不僅是向合作的兄弟單位輸出技術，也向他們提供技術轉換產品的資金，他們拿到我們的技術基礎，再從中信銀行貸款，快速轉換成產品……”鄭宇成有些嘚瑟地向衆人介紹他們的技術輸出模式。
按照他們的操作，中信銀行貸款給從他們這邊引進技術的單位，不僅解決了這些企業技術差的缺陷，也解決了資金需求；同時中信銀行貸款出去，能得到利息不說，還能確保資金安全，一旦這些單位無力償還貸款，就會變成404下屬單位，由404運營管理團隊來負責。
全國範圍內，管理這塊，404的運營團隊的管理算是最先進的。
跟美國的合作，讓404可以派出大量管理人員去美國學習先進經驗。
“現在到美國學習的管理人員，已經走入重要管理崗位，這讓我們的管理模式可以不斷複製，同時也有不少兄弟單位向我們學習管理，這對我們未來發展有着很大的幫助……”汪貴林也向衆人介紹，就爲了讓大家心中有底，避免大家對技術輸出沒有信心。
也正因爲一切都開始按照設想的軌道在發展。
兩人已經開始爲給謝凱打工而鋪墊了。
謝凱聽着這些話，心中很是舒坦。
“我們說的是關於搞垂直起降戰鬥機項目，不是討論404未來發展方向跟前景。”嶽林有些冒火。
轉移話題，可不行。
“這就是關係到我們項目的問題。大家不是擔心資金鍊嗎？”謝凱接過了話題，“這些都是資金來源，我們要把已經開發出來的技術投向市場，以此來分擔成本，甚至要問開發出來的技術要利潤，以此形成良好的投資回報迴圈。”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番，然後不等人反駁，繼續說道：“其實還有個問題，很多單位羨慕我們的發展速度，羨慕我們的收入，但是他們沒想，是否把一些放在檔案室並不影響國防安全的技術拿出來轉換成可以投入市場產品，404的發展，都是建立在技術發展上……”
謝凱的理由，根本沒人能反駁。
404的發展，一直都是因爲把別的單位不願意拿出來的技術轉成產品。
產品有了，符合市場，帶來收益。
然後把收益投入到研發跟擴大生產上，進一步獲得更大市場，獲得更多投資回報。
現在因爲市場環境變化，僅僅靠着404一家單位發展，無法跟上國內市場需求，也沒法在所有領域投入，404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填補各個空白，他們出錢，出技術基礎，讓兄弟單位去搞，大家到頭來一起分錢。
“你們不怕到時候發展到太大，控制不了？”李明山現在才明白謝凱究竟想要什麼。
一旦404這樣的方案得以實施，這將會插足所有他們能涉及到的領域。
如果後面這單位出現問題，產生的後果，很難讓人承受。
“首長，這個不用擔心，我們是後勤部門直屬的，國營企業有專門的國資委管理……咱們也可以成立一個部門來管理這個，到時候這個部門由404管理委員會承擔……”
謝凱一步步實施自己的計劃，想要涉足所有軍工產業中。
“其實，也不用擔心，前幾年跟蘇聯、美國技術合作的時候，他們不是成立了軍工技術聯合會？聯合會的理事會如果變成實權單位……”龍耀華看着謝凱，試探性問着。
當初404爲了解決跟其他兄弟單位的矛盾，發起了軍工技術聯合會，操作模式也是這樣，404利用這樣的手段對兄弟單位輸出技術，軍工聯合會根本就沒有產生多少作用。
其他單位都變成了404的下屬。
現在這是瘋狂地想要向軍工之外的領域延伸。
到時候，這家單位的產值得多高？
“首長，軍工聯合會跟這個不同，這不是軍工，而是軍工之外的高科技民品領域……”謝凱着重強調，“不管我們如何發展，擴張，都是國家單位，而且這所有的，最終都會交給軍方，當國家不允許軍方搞企業後，上交國家管理……”
“謝凱，這可不行！”
“就是，如果上交國家管理，以後整個企業又會被面臨拆分……”
謝凱的話尚未說完，404的高管們都劇烈反對了。
這麼多年的佈局，要是最終上交國家管理，國家爲了平衡，讓其他單位能更好發展，增加其他單位競爭力，最終會限制404的發展，甚至把整個單位按照技術領域跟經營範圍拆分，跟其他單位重組。
“諸位，大家不要忘記，不管我們發展到什麼程度，都是國家單位！”謝凱向衆人強調着，“沒有任何單位可以凌駕國家之上！我們需要做的，是促進國防科技的進步，讓我們技術更先進……”
衆人沉默了。
謝凱的話，讓他們意識到謝凱的目的並不是這麼簡單。
“要發展，只有所有單位一起共同發展，大家共同進步，才能讓我們在技術開發的道路上走得更遠。否則，我們會再次陷入目前的這種狀況！各種配套跟不上，不僅需要更多資金，還會浪費時間！”謝凱嚴肅地向衆人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