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西斜的金色太陽,沈妍心情不錯,脣角輕輕上揚。
昨晚是她第一次利用空間嚇人,效果還不錯。
說實話吧,昨天進空間只是不想和那些人糾纏,圖個清靜,根本就沒有想到要用空間去嚇唬誰。
最後是鮑母的行爲惹惱了她。
倘若鮑母只是罵幾句難聽的,也就忍了,畢竟那把年紀了,不同她一般見識,誰料到後來竟然做出那些下作的事。
她的衣服差不多全被毀了,能穿的沒幾件了。
衣服都是用媽媽的血汗錢買回來的,豈容鮑母來糟踐。
沈妍遠遠的看到吳母坐在丁家大門口,一邊和對門的丁四奶奶說着話,一邊在磕着瓜子。
樣子很悠閒。
吳母沒有回家,她不意外,就算鮑母還在,她今天也會照樣回來。
昨天避開,並不是怕他們,只是不願做丁世安夫妻的擋箭牌。
等沈妍離得近了,吳母將口裡的瓜子皮往地上一吐,陰陽怪氣的說道,“啊喲喲,這大老遠我還不知道是誰呢,想着誰家的姑娘穿得那像個妖精似的,原來是我們家能得像個豆子一樣的小妍啊?
要是知道小妍你回來,我應該借個鑼和鼓回來,敲着歡迎啊。”
話裡話外是掩飾不住的嘲諷。
喲,想造事呢?
‘能得像個豆子’在農村裡是一句罵人話,嘲諷一個人沒本事,卻喜歡上竄下跳,像粒豆子一樣。
沈妍纖細的眉毛微微一挑,沒說話,而是看着丁四奶奶微微一笑,“四奶奶好。”
“小妍下班啦。”丁四奶奶也笑眯眯的答話。
沈妍笑着道是,然後是將車子往家裡搬,根本就視吳母爲無物。
吳母見自己說得話像一粒小石子入海,連片浪花都沒翻出來,怒了。
她伸腿狠狠踢了下沈妍自行車的後輪胎,罵,“小妍,你耳朵聾啦,我跟你說話聽不見啊。
沒大沒小沒教養的死東西,看到長輩連聲招呼都不知道打。”
“小娜她外婆,小妍和我打招呼啦,你沒聽見嗎?”丁四奶奶忽然接話,反問。
這話有反諷吳母耳朵聾的意思,同時更氣吳母說話過分。
吳母看了四奶奶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跟着沈妍進了屋子。
她一把將沈妍停好的車子給推倒了,罵道,“小賤*人,你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老孃跟你說話聽不見嘛?”
沈妍一雙黑眸倏然之間佈滿寒霜,冷冷掃了一眼吳母,依然沒有說話,而是走向丁世安的房間。
她一腳將房門踹開,赫然發現丁寶娜和吳桂花正端坐在房間裡,面上還帶着僵硬在嘴角的笑容。
丁世安並不在屋內。
她知道吳桂花母女的心思,借吳母的手來害她。
“你個死賤*人,還敢踹房門,老孃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吳母伸手就拍向沈妍的胳膊。
因爲沈妍個子比她高不少,打臉有點吃力,便改打胳膊了。
沈妍避開吳母拍過來的手,吼道,“三舅媽,你是不是還想被關進去,出來!”
“小妍,你們這是怎麼了?我在屋裡和小娜說話,沒注意聽外面的動靜。”吳桂花面色僵硬,裝模作樣的解釋着。
這話說得她自己都不相信。
沈妍冷笑一聲,並不揭穿,只是指着吳母問,“三舅媽,這是什麼東西?誰允許她進我家了?讓她滾出去!”
“姐,這是外婆,你不能這樣說話吧?”丁寶娜在旁邊弱弱的答。
“是啊,小妍,外婆年紀大了,你就體諒一點吧。”吳桂花跟在後面附合,臉色十分難看。
被人當面罵孃的感覺很憋屈。
“丁寶娜,你給我閉嘴!那是你外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讓她快點滾出去,我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再不走,我可要拿棍子趕了!”沈妍伸手指向丁寶娜,冷冷的斥責着。
丁寶娜昨天挑撥鮑母和吳母的那些話,她聽得十分真切,這筆賬等下再算。
先將吳母這老東西解決了。
吳母被氣得翻白眼,一口老血噎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來,差點憋死她。
她拿着一根棍子向沈妍砸過來,罵道,“小賤。貨,沒大沒小沒上沒下,有娘生沒娘教的死野。種,竟然連長輩都敢罵。
丁心慧那不要臉的死貨沒時間教你,老孃今天來好好教訓教訓你。”
沈妍哪裡會讓棍子砸到自己,而且心裡早有了算計。
她快速跑到堂屋吃飯的木桌旁,端起一個盛滿了水的茶杯。
當吳母追至她身前時,將茶杯裡的水對着吳母的臉上就潑了過去,同時另一隻手將棍子抓住。
吳母因爲是一邊追一邊罵,水潑過來的時候,她的嘴是張着的,有些茶水就流進了嘴裡。
茶水是溫熱的,還帶着一點甜味,味道很是誘人。
吳母下意識的咂摸了兩下嘴,然後才反應過來,往地上吐了兩口,“呸呸!”
但嘴裡的甜味依舊令她回味無窮。
沈妍則抓着棍子,冷笑着問吳母,“你是什麼賤東西?有什麼資格做我長輩教訓我?
老東西,你難道忘了女兒還在派出所關着嗎?有時間先去教你女兒做人吧,少在我家耍威風!
還有啊,像你這樣喜歡莫名其妙罵人的老賤。婦,你就不怕被老天給收走了嗎?
說不定哪天你就爛了舌頭說不出話,看你到時還怎麼罵人?”
可以罵她不懂事混蛋,但絕對不能罵媽媽,更不可以罵她是野。種,這是她堅決不能忍的底線!
誰要觸及,她就和誰拼!
這番話罵得吳桂花臉上掛不住了。
她走過來,沉着臉說,“小妍,不管我媽是不是你外婆,但她年紀這麼大了,說是你長輩也沒錯吧。
小妍你是老師,是個文化人,這樣罵一個老人好像有點不合適吧?”
“三舅媽,我不是三歲的孩子,你少在這裡教訓我。要不是你和小娜在裡面挑撥離間,我能罵她嗎?
是誰讓她像狗一樣咬我?看樣子三舅媽你在派出所裡待的時間太短了,這是傷疤還沒好,你就忘了疼啊?”沈妍冷笑着駁斥。
“死賤人,老孃要剝了你的皮……”吳母氣得身子直抖,伸手點向沈妍張口罵。
只是她很快罵不出來了。
因爲她發現聽不見自己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