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頌這人成天都將找對象掛在嘴邊,真讓他去跟女人接觸一下,他怎麼又認懟了。
季少涵沒說話,王睿倒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道,“文工員又不是沒男兵。”
“哎,說得也對噢。”陳頌撓撓頭,但內心仍然是排斥的。
“你們倆就在這兒等着吧。”季少涵指了下旁邊的椅子,剛剛他只是說說,並沒有想讓兩人陪的意思。
陳頌說得沒錯,小冉可能化了妝,也換了衣服,別的男人在舞臺上看看也就罷了,私下底他不樂意給人看見。
季少涵說完人就走了,陳頌見他離去抿抿脣對旁邊的王睿道,“睿哥,怎麼有一種我們都被嫌棄了的感覺。”
臨時搭建的後臺,是木架撐着兩個大帳篷組成的。
季少涵來到帳篷的入口處,本想撩簾子先看看情況,就有幾個女兵出來了,手挽着手還在說笑,不過當看見帳篷外有個男兵,她們的聲音停了一下,然後就對着季少涵偷偷的笑。
“喂,同志。別在這兒站着了,快點去前面佔個好位置吧,到時每個姑娘都會上場,你誰都能看見了。”
幾個人說完嘻嘻哈哈的走了,季少涵站在那裡一陣無語,趕情自己成了她們眼中的無聊癡漢。
這樣一想,季少涵又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畢竟裡面除了小冉還有一大羣並不認識的陌生女人。可來都來了,他真不想就這樣離開,見不着面的時候想她,之前匆匆一瞥,他感覺自己更想了。
季少涵附下~身子,手指輕輕碰着那個軍綠色的麻布簾,他想先瞄一眼,看能不能看到小冉,如果見到了就叫她出來。
他這個小心的樣子遠遠的看着還真像個癡漢,還要是偷窺者。
第一次偷偷摸摸的做事,季少涵內心有點打鼓,手指頭纔剛剛捏上簾子,另一隻手就從裡面伸了出來,迅速掀開一角露出那張他朝思暮想的臉。
季少涵是彎着身子的,這個高度剛好跟林冉對上了,兩人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臉上,季少涵整個人直接石化。
太過於突然,完全沒有料到想要找的人會出現在自己眼前,還要是如此近的距離。
眼前的林冉是化過妝的,原本就漂亮的眉眼經過描繪更是美得讓人快要窒息。
這種鼻尖對鼻尖的近距離相處兩人都是第一次,林冉看着他的傻樣嘴角輕輕勾了一下,藉着簾子的遮擋,再向前一點,直接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吻。
簾子很快又重新被拉上,季少涵還保持着剛剛的姿式,整張臉對着黑漆漆的簾子發怔。
良久,當他聽到之前離開的那幾個女兵又回來,他才拉回一點思緒站直身子,伸手捂着發燙的臉頰轉身離開。
“哎,那個小夥子還挺帥的。”雖然天色暗有些看不清,但從輪廓上就知道是個帥哥。
“是啊,就是人有點傻,要看人一會等表演開始不就行了,非要站在這裡看半天黑帳篷。”
“哈哈哈……”
幾個姑娘調笑着撩簾子進去,林冉坐在梳妝檯前順着撩起的門簾向外面看了一眼,沒有再看見男人的身影,內心卻忍不住偷笑。
其實之前這幾人出去的時候她就看見外面的季少涵了,要不然那能找準機會去偷襲他。
季少涵回到觀衆席整個操場的位置幾乎已經坐滿,一年一度的文藝表演,大家早已經翹首以盼,不光可以愉悅身心,最重要的是可以看見文工團的漂亮姑娘。
“涵哥,這裡。”陳頌在觀演位上向季少涵揮了一下手,見他過來讓了最外面的位置給他。
“涵哥,你見到林冉沒?”陳頌很隨意的問他,見他伸手一直捂着半邊臉,又有些莫名,指了指道,“你臉怎麼了?”
“噢,沒啥。”
季少涵總算將手放開,平復了一路,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還是有點急,好在腦子裡那種癡醉跟身體的騷動已經基本消失,陳頌問他,也能正常回話。
只是他不知道他臉上有紅印,原本是林冉印上去的口紅印,被他自己的手這麼一抹,感覺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
陳頌看着他的臉,整個人都震驚了,剛剛都讓他不要去後臺了,看吧,不聽自己的,這肯定是給後臺那些文工團的女兵打了。
“涵哥,你是不是看了什麼不應該看的東西?”陳頌的眼眶有些紅,想到涵哥被打,心裡難受得比打了自己還疼。
“什麼不應該看的東西?”季少涵轉頭看着他有些疑惑。
“涵哥,你說,誰打了你?就算是女的我也不會放過她。”
左右權衡,陳頌還是忍不了涵哥被人打的“事實”,他要去找那人理論,就算涵哥看了些啥那不都是無心的麼,用得着打人家的臉麼。
陳頌滿臉哀怨的自顧自說,季少涵總算是感覺到不對勁了,再次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臉,才發現手掌上有紅色。
“……”
“我去趟廁所。”季少涵站了起來,見陳頌一直看着他,又咬着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季少涵氣沖沖的走了,陳頌看着他的背影一臉懵,剛剛涵哥手掌上的紅色他也看見了,如果他的臉就是給人打的,可,可怎麼會有紅色的呢,好像並沒有受傷呀。
陳頌轉頭看着王睿,擺明了想在他這裡得到答案。
王睿看着他也是無語,天天吵着找對象,可是遇上這些事情卻像個白癡。
“陳頌,涵哥的臉那是給蚊子咬了。”
“啊?”陳頌更懵,後面想了下又釋然般的點頭,“那他手上的紅色應該是蚊子血吧。不過大冷天的,怎麼會有蚊子?”
唉,蚊子就蚊子吧,只要不是被人打了就好。
陳頌心裡舒坦了,王睿的嘴有抽了抽,更想罵他豬頭白癡。
季少涵在廁所外面的洗漱臺將臉洗了,沒有急着走,擦乾手站在路燈下,從衣兜裡摸出一張紙條。
這是林冉之前塞給他的,在她親吻自己的時候。
之前他腦子一直在犯暈,這下衝了點冷水纔將這事情想起來。
“第一個跟第八個,表演完之後在帳篷後面匯合。”
簡簡單單的兩行字,季少涵拿着笑了一下,擡頭望着黑漆漆的天空,眼神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