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繃着臉甩給楚鋒一個後腦勺進了屋。
楚鋒看着自己的雙手,眼神微微閃爍。
初夏捂着撲通亂跳的小心臟,一直都回不了神。
比起厭惡楚鋒剛纔的擁抱,她更心煩她自己現在的反應。
雖然她從來都沒有談過一次正式的戀愛,可是她也不是白癡,她竟然會因爲這個男人心跳加速,這已經不是什麼好兆頭了。
沉了一口氣,從櫃子裡翻出紙和筆。
與其糾結在這些沒用的,還不如好好研究她的刺繡。
她打定了心思,總算是把剛纔的事兒拋到了腦後。????上次進城除了在布店裡面買了軟緞,還買了需要的針線,但是她想要真正的繡出一副可以稱爲作品的刺繡,還需要一件最重要的東西。
繡架!
她在城裡轉遍了,也沒有找到哪裡賣繡架。
沒有繡架的話,稍微大一些的繡品根本就不可能繡的出來。
她想過了這個東西既然買不到,那她就畫個圖紙出來,然後找一個有經驗的木匠師傅,按着圖紙給她做一個。
楚鋒進了屋,看見初夏坐着板凳,趴在櫃子上寫寫畫畫着什麼。
“我媽剛纔說的話你聽見了吧?”
她進屋,他就反應過來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要解釋一下。
畢竟以後他走了,她們至少還要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一年。
“嗯。”
他果然猜對了。
“我媽那個人有時候說話不經過大腦,你別介意。”
“嗯。”
初夏連應了兩聲,但是始終都沒擡起頭。
楚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現在這樣明顯不是不介意的樣子。
“如果你對她有什麼不滿的話,可以跟我說。”
雖然他纔剛回來兩天,但是卻早就發現了,初夏對他媽的態度冷的很。
這種冷,是發自骨子裡的,讓人不寒而慄。
但是在面對他爸的時候,她卻不是,更像是對待父輩一樣的尊敬。
這種反差,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畫在紙上的筆尖用力頓住,初夏擡起眼皮。
“我對她沒什麼不滿,而且就算我對她真的不滿,你也用不着在意,畢竟我也只會留在這裡一年,你不覺你現在的關心多餘了嗎?”
楚鋒棱角分明的臉上瞬間多了一分冷酷。
所以她現在是在急着跟他劃清界限嗎?
“你沒必要把我當成假想敵。”
她有的時候真的就像是刺蝟一樣。
初夏乾笑一聲,“我那麼討厭你,你也那麼討厭我,我們就算不是敵人,也不可能是朋友。”
“我沒有討厭你!”
他從來都沒有說過討厭她,這句話是她自己一直在說。
而今天是第三次!
初夏眼神一頓,臉上的譏諷甚至還沒有褪去,錯愕的看向他。
楚鋒的神色從未有過的嚴肅。
“從我回來到現在,我什麼時候說過那句話?嗯?”
初夏腦子有些懵。
什麼時候說過?
這難道還用說嗎?
從他們兩個結婚到現在,他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因爲他討厭她?
如果不是她寫信,跟他說離婚,恐怕直到今天他都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