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眼前一黑,身子踉蹌了兩下,差點兒就暈倒過去。
村長被嚇了一跳,趕忙去扶她。
可是還沒等碰到初夏的衣裳,初夏卻猛的後退一步。
兇狠防備的眼神猶如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初夏,你,你沒事吧?”
村長臉上盡是尷尬。
他又沒想怎麼着她。
初夏收回視線,一言不發,好像根本就沒聽見他的詢問聲,轉身就走。
村長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覺得莫名其妙。
初夏好像丟了魂,回家之後直接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
從炕被底下拿出之前楚鋒親手寫下的離婚協議書。
一切都想明白了。
上一世楚母把她趕出家門的離婚協議書,根本就是她和村長僞造的,恐怕那個時候遠在南方部隊的楚鋒,壓根兒就不知道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母果然是好深的算計啊!
上一世參與了那件事的除了楚母,方明蘭,村長還會有誰?
初夏死死捏着手上的離婚協議書,眼中恨意涌動。
之後的一個月裡,初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吃飯,上茅房,全都呆在屋裡刺繡。
楚母隔三差五的會進來看看,初夏極少跟她說話。
每當這個時候,老太太都會站在她的身後,看着繡架上的圖案,自己讚歎幾聲。
一個月後七尺軟緞上,花開富貴緩緩綻放。
初夏收了最後一針,脣角勾起一抹淺笑。
完成了。
“爸,我去一趟城裡,中午就不用等我吃飯了。”
一大早初夏跟楚父打過招呼,拎着籃子出了門。
她前腳剛出門,楚母后腳就去了她的屋子,好一通翻找。
“沒了,沒了……”
“你嘟囔什麼呢?”
楚父放羊回來,就看見楚母坐在炕頭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楚母一把拽住了楚父的胳膊,滿臉的急躁。
“初夏繡了一個月的被面兒沒了……”
那麼好的面料,那麼好的繡工,她這輩子都沒見過。
楚父懸着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不過轉念一想又不對。
“你去夏夏屋裡了?”
楚母很明顯的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僵,鬆了手。
“孩子屋裡,以後你少去,讓夏夏知道了不合適。”
之前因爲方明蘭的事,初夏這一個月都對她不冷不熱的,現在她又去翻人家屋。
“有什麼不合適的,都是一家人……”
楚父滿臉的無奈,實在懶得搭理她。
“初夏到底把被面拿哪兒去了?”
老太太心心念唸的全都是大被面。
“那是夏夏的東西,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可別忘了小鋒臨走前囑咐咱們的。”
楚母想到楚鋒的話,心裡堵的慌,唉聲嘆氣的不言語了。
“這,這真是你繡的?”
大洋布店裡馬清澤眼鏡底下瞪大的眼珠子,直接“長”在了軟緞上,微微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撫摸着上面的圖案。
驚爲天人!
驚爲天人啊!
初夏有些好笑。
不是沒見過癡迷刺繡的師傅,可是這位的反應絕對算的上誇張的了。
“是我繡的,馬師傅您看一下我這個被面值多少錢吧?”
d看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