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不會有事吧?”
即便是離的這麼遠,似乎還能聽見孫可淑咆哮的聲音,葉小溪難免有些擔心。
“放心吧,這種事情在咱們團裡早就見怪不怪了,以後你們多見識幾次就熟悉了。”左文清不甚在意的說道。
“唉……”
莊英愛第九十九次嘆息,“爲什麼我就到了話劇組呢?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啊,多好玩的。”
從前就只有葉小溪一個,現在還多了一個好玩的左文清,她簡直太高興了,但可惜的是,她竟然沒被分到舞蹈組。
好氣憤怎麼辦?
葉小溪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莊英愛本來就不願意來文工團,全都是迫於家裡的壓力纔來的,要葉小溪看,要是成立個女子特戰隊什麼的將莊英愛招進去,她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狀態。
現在嘛,就感覺是被擱淺的蛟龍,或者被關進籠子裡面的蒼蠅。
所以,此刻看到莊英愛這樣,葉小溪只能憐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相信以後一定有機會的。
幾個人回到宿舍的時候,孟雨菲跟劉桂桂一早就坐在凳子上,那架勢明顯就是在等她們回來。
“你們怎麼纔回來?”見幾個人回來,劉桂桂站起來說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宿舍關燈時間嗎?一點軍人的素質都沒有。”
“劉桂桂,你特麼的是想幹架嗎?”莊英愛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這會兒還要被這個貨給數落,真是叔叔可以忍,嬸嬸也不願意忍了。
“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管你屁事,你算哪根蔥?”
“莊英愛,你對老兵說話客氣點。”劉桂桂被氣的滿臉通紅,生氣的瞪着她,“一個新兵蛋子,刺頭的不行。”
“你特麼的嘴巴跟吃了槍藥一樣的,還好意思要求我?自己說話之前先注意一下你的態度。”莊英愛瞥了一眼劉桂桂,“你這種人要是放在沒解放前,那一定就是漢奸特務。瞧你那狗腿子的樣子。”
教訓人反被打臉,恐怕也就只有這個劉桂桂了。
葉小溪就鬧不明白了,明明看莊英愛的臉色不好,她還要一頭往槍口上撞,這得又多沒有顏色啊。
“莊英愛,桂桂也是擔心你,只不過她這人就是個嘴硬心軟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別往心裡去了。”孟雨菲笑着說道。
“你?我爲什麼要看你的面子?你是誰啊?我跟你很熟嗎?”莊英愛想都沒想就給懟回去了。
孟雨菲笑着的臉一下子掛不住了,看着進來的四個人,“咱們都是一個宿舍的,至於要鬧的這麼僵,然後讓別的宿舍的人看笑話嗎?”
“所以你們這是要來跟我們講和嗎?那請你們拿出來講和的態度來,別一上來就是一副高高在上教訓人的態度。”葉小溪說道,“在一個宿舍是沒必要,但是要是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看笑話和受委屈我寧願讓別人看笑話。”
死要面子活受罪那種事情,她是堅決不會做的。
“所以你一定要這樣跟我作對嗎?”孟雨菲黑着臉上說道。
“不,作對什麼的我從來都不會幹,無聊又沒有意義。”葉小溪搖了搖頭。
“葉小溪你什麼意思?”劉桂桂瞪着她說道,“雨菲這樣也是給你面子你知道嗎?
“所有,孟雨菲你是把自己看的有多重要的,我們要跟你作對?面子??她的面子有什麼用嗎?能吃嗎?”左文清慵懶的靠在牀邊,“你到底想要說什麼?說完我們好早點休息。啊……困死了。”
最後還特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示意她現在有多困了。
“我就是說……”孟雨菲深深吸一口氣,“大家既是舍友又是戰友這些都是緣分,以後我們和平相處吧。”
“好呀。”葉小溪制止了左文清,笑着點了點頭,“知道你們不找我們麻煩,咱們誰別招惹誰。”
說完收拾自己的盆子跟莊英愛幾個出去了水房。
“你真的要跟她那啥?”莊英愛問道。
“我又不傻。”葉小溪回答道,“她這麼一說,我們這麼一聽罷了。”
“更何況相信孟雨菲的話我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了。”葉小溪憋了憋嘴,“只不過人家話說的敞亮,咱們也不能小家子氣啊。”
“以後看着吧,要是她們安分守己不找我們麻煩,我們也不會去找她們事。”
“不怕惹事,事來了也不怕。”
“你們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有理走遍天下。”只要站着理,不管誰都不怕。
“喲,小丫頭看不出來啊,道理倒是懂的好多呀,不錯哦。”左文清笑着打趣道,“不過你今天真的震懾到我們了,我告訴你們,別以爲新兵就可以鬆懈。”
“我得到一個內部消息,”左文清說道這裡走出水房看了看沒人之後才走進來小聲說道,“文工團年底要排一個大型節目,是要參加全軍年底的慰問演出的。”
“如果能參加,甚至演的好,說不定還能立功。”
“像你們這些新兵要是立功了,入黨提幹那都是要加分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孟瑩瑩吃驚的問道。
“那當然,我是誰?”左文清瞥了她一眼,對這個不怎麼相信她的孟瑩瑩印象又差了一點,“估計在用不了多久,這個消息就被放出來了。”
“所以這段時間你們可要好好表現啊。”
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相信很多人對葉小溪會有一個全新的認識,葉小溪的這一招一下子就震懾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
即便是有那沒有在場的,可是文工團是什麼地方,一定會口口相傳成爲人盡皆知的。
當然了,也會給她拉來許多是非。
但這又能如何?
葉小溪在聽說有可能會被提前入黨甚至有可能提幹這個彩頭深深的吸引了。
那樣她似乎是跟楊君皓又近了一步了。
只是這樣想起來,似乎從上次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了。
難道還在生氣嗎?
那天原本應該是他們最開心快樂的一天,可到底是因爲自己給弄砸了。
葉小溪有些糾結,同時又有些傷心,自己比他小了那麼多,他難道就不應該哄哄自己嗎?
就那樣走了,算什麼呀?
到了晚上,葉小溪又做了那個夢。
“爹……”
葉小溪朦朧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爹爹葉駙馬,一襲白色長袍,頭髮散落在肩上,似乎有種成仙入道的感覺。
葉駙馬淡笑着朝着自己走來,“瓏瓏!”
他的聲音醇厚而略帶沙啞,寵溺而又溫柔。
“爹爹……”
葉小溪看着他對自己笑,卻只是沉默不語。
“我好想你。”
“爹爹,您能再抱抱我嗎?”葉小溪看着眼前只是淡笑的葉駙馬,“爹爹別走。”
眼角的淚珠流落了下來,淹沒在了漆黑的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