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張子言推說樓裡面生意要照顧並未過來,鳳淺雲知道張子言故意避開夜墨恆,她也沒有勉強,這個晚宴只有鳳淺雲和夜墨恆,蘭心立在一旁倒酒,雪兒並未過來,阿榮則遠遠的守在後頭。
看着一大桌子菜,夜墨恆不禁一笑,“淺雲,你這也太客氣了,這陣勢快趕上御膳了。”
“我這裡的廚子燒出來的菜可比御膳還要好吃,原本吟風樓只有素菜,你身子未痊癒,我特地讓他給你燉了一隻雞,墨恆,你多喝一點雞湯。”
鳳淺雲倒也不客氣,直接喚起夜墨恆的名字,一時之間兩人的氣氛非常好,夜墨恆開玩笑道,“再在吟風樓裡吃到葷菜真是難得。”
“那你可得珍惜這個難得的機會。”說着端起酒杯,對着夜墨恆說道,“下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你保重。”
說完一飲而盡,夜墨恆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被鳳老闆如此費心招待,我都不想回去了。”
“你不回也行,反正食宿全免,安心住着就是,你傷未愈,少喝一點酒。”
如此夜墨恆心中倒是生出了一絲不捨,若是長久住在這裡,兩人時不時把酒言歡似乎也不錯,可惜他不能再放任自己沉淪,就此打住才行,不然他也不知道那些計劃好的事情會不會生變,他計劃了那麼多年是絕不能就此放手的,淺雲,唯有抱歉了,我想得到你,但是我不能爲你不顧一切,一切都要在他掌控之中才行,他不喜歡不受控制的東西,如此寧願不要。腦子裡面想到了這些,夜墨恆的臉色也有些黯了下去,這些變化,鳳淺雲也是看在眼裡面,她以爲夜墨恆想起什麼不高興的東西,遂笑道,“王爺倒是走神了。”
夜墨恆回過神,“只是有些不捨得走了,到了帝都就沒有那麼自由了。”
說着又飲了一杯酒,放下酒杯之後,他卻是忽然咳嗽起來,聽到他咳嗽,阿榮立即跑了過來,卻是看到夜墨恆吐出一大口血,鳳淺雲也是愣了,起身關切的問道,“怎麼好端端的吐血了”
“王爺原本身子就虛弱,這一次受了這一劍未愈又刻意把傷口弄裂開,如此身子哪裡還受得住。”阿榮語氣中已經有一些責備,他就是故意說給鳳淺雲聽的,果然鳳淺雲很是愧疚,忘記他身子原本就不好,可惜自己還一直在那懷疑這懷疑那的,說是把夜墨恆當成朋友,但是心底並不是如此的,一直防備着他,想想鳳淺雲又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夜墨恆。
夜墨恆擺手,衝着鳳淺雲擺手,“無妨,淺雲,你不必愧疚,這與你無關,是我自己身子不行。”
說着又咳了一口血,鳳淺雲看着桌子上的酒,不禁自責道,“是不是飲了酒的原因。”
“王爺這身子早就不能沾酒了,只是王爺不想讓鳳姑娘掃興不讓我說。”
“阿榮,不要再胡說八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應該讓你喝酒的。”鳳淺雲急忙道歉,她想起了月少卿,也許他有辦法救夜墨恆也說不定,他的傷也是因爲自己而起,若是因此害了他的性命,鳳淺雲知道她怕是這輩子也難以安心,想到此,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總要一試才行。
“王爺,我帶你去找我師父,也許他還有辦法,我師父不下山,所以還得麻煩你隨我去一趟松山,不知道你的身子可受得住”
“無礙。”
夜墨恆聲音有些虛弱。
“王爺,我扶你回去休息。”
阿榮說着便要扶夜墨恆離開,鳳淺雲衝着夜墨恆說道,“墨恆,你先好好休息,我爲你請個大夫看看,明日一早我們便去松山。”
“好。”
夜墨恆並沒有拒絕,其實他也想看看鳳淺雲的師父是誰,月清風的父親誰也沒有見過,但是從鳳淺雲的語氣中可以得知,那不是一個普通人,畢竟普通人也教不出鳳淺雲這樣的弟子,還有一個奪命一刀的兒子。
“小姐,可是要請大夫”
鳳淺雲點點頭,“快點去吧把城中最好的大夫請過來。”
“好,我這就去,小姐,你好像很關心恆王爺。”
鳳淺雲嘆息一聲,“他的傷都是因爲救我,我自然要還他這個人情。蘭心,快去吧這一次我要去一趟松山,你也隨我一起去,畢竟阿榮是個男人,照顧人沒有你那麼細心,雪兒也不會伺候人。”
蘭心點頭,“小姐總算是要帶上我了。”
說着蘭心便離去,鳳淺雲心中卻是有些擔心她師父會不高興,畢竟她從未帶其他人去過鬆山,而且松山也沒有其他人去,他們隱居多年是不喜見生人的,但是這一次除了去找月少卿,其他人怕是都沒有辦法了,而她師父是斷然不會離開松山的,想到此,她修書一封給月少卿,但是並沒有提及還要帶一個人過去。
雪兒沒有在房裡,而是隨意的在吟風樓裡面逛着,她看到張子言上上下下非常的忙碌,心中倒是疑惑,他凡事親力親爲,爲何對一個吟風樓如此上心
天氣悶熱,不一會兒張子言額頭上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看到雪兒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衝着雪兒招呼道,“若是雪兒姑娘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過來幫忙上菜。”
雪兒回過神,卻是一口回絕,“還是張掌櫃多跑幾趟比較好。”
“雪兒姑娘還在爲上一次的事情生氣你是淺雲身邊的人,上一次多有誤會,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比起那一次張子言眼中的殺氣,這一次他說話已經溫和許多,彷彿那件事不曾發生過,若不是還記得,雪兒幾乎要以爲自己記錯了,他能夠隱藏如此深,不是一個普通人,雪兒有些好奇他的身份,但是感覺到自己對他有些過度關心,她又強迫自己不去管他的事情,只要他不打血珠的主意就好。
“上一次的事情我已經忘了,不過還得提醒一句張掌櫃,不能傷害鳳姑娘。”
“雪兒姑娘放心,普天之下我最不會傷害的人便是她。”
“但願如此。”
留下這句話,雪兒已經離去,張子言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他也好奇雪兒的身份,但是她對鳳淺雲卻像是真心的,如此他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