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易寒過來鳳淺雲的房間告訴陸瑾這件事,陸瑾只是揮手讓他下去,他手裡面握着那塊玉佩,兜兜轉轉,這塊玉佩回到了他的身邊,仔細想來,大婚那天晚上,鳳淺雲似乎就滿眼期待有話想要對他說,但是他只說了幾句冷冰冰的話就離去了,當時他並不同意這麼婚事,但是卻無法拒絕,滿心的怒意都發在了鳳淺雲身上,對她異常冷淡,之後更是經常在外打仗很少在府裡面,每次回來也從未去看過鳳淺雲,她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彷彿不存在一般,想起這些他更是愧疚,也許這就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讓他最終失去了她。
淺雲,對不起,你可會原諒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若是當年我肯好好的聽你說幾句話,那麼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樣了,對以前的鳳淺雲他的確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他腦子裡面都是後來的鳳淺雲,那種徹骨的思念讓他心裡面時常隱隱作痛,如今知道了真相更是讓他心裡面萬分痛苦,從來沒有流過眼淚的他這一次這是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握着玉佩的手都在發顫,一切還能重來嗎
第二天陸瑾進了宮,漠北又開始蠢蠢欲動,夜炎準備再派陸瑾前去漠北迎戰,說完正事,陸瑾卻是忽然跪了下去,“皇上,末將有一事相求。”
看着陸瑾神色肅穆,昨天夜墨禹去了陸瑾府裡面,夜炎也是知道的,如今聽到陸瑾要說事,夜炎也不阻攔,“說。”
“待此戰之後,末將想留在川城鎮守。”
“爲何川城地處偏僻,環境惡劣,遠比不上帝都繁華,陸瑾,你果真要留在川城鎮守”
“漠北時常進犯川城,若是末將留在那裡,漠北自然不敢再造次,末將一定替皇上守好邊關。;;;;;;;;”
夜炎沒有說話,川城離帝都遙遠,派陸瑾前去長期鎮守其實他也有些不放心,並不是他不信任陸瑾,只是身爲皇帝總是對每一個臣子都保持着警覺之心,這些年下來,陸瑾手上掌管的兵馬很多,他在軍中也甚是有威望,很多將領都願意聽命於他,這樣的人不用的時候自然還是在自己身邊最讓人放心,一舉一動都在眼皮底下。
陸瑾自然知道夜炎的顧慮,他望着夜炎說道,“末將府中的事情皇上必定也有所耳聞,末將已經再無心力去糾纏府中的事情,此生末將只想替皇上守好邊關,朝中的事情末將不會參與,也再無其他想法,末將時刻記着自己是皇上一手提拔上來的,必定一輩子忠於皇上。”
“你還是放不下鳳淺雲陸瑾,你是大將軍,既然鳳淺雲已經去了,你也該放下了。”
“懇請皇上也不要再幹涉末將府中的事情,痛失愛妻,末將已然痛苦,此生只想守着愛妻的魂魄,好好效忠皇上,懇請皇上成全,末將在此起誓,只要末將活着一天必定不會讓漠北再踏足一步。”
最終夜炎還是應了下來,他府裡面的事情夜炎自然也不想再過問了,原先他也就不想過問,只是不希望陸瑾太過沉迷於感情,畢竟身爲大將軍對一個女人太過上心並不是好事,若是讓敵國抓住這個弱點,那麼對戰局也是有影響的,再加上那個女人本事實在是太大,他的皇兒居然一個個都爲她所傾心,這樣的人留在帝都必定是禍害,既然她願意死在所有人面前,那麼他便也成全了。
“你去吧”
“多謝皇上恩准,末將必定不負皇恩。”
“好好記着你的職責,不然朕必定不輕饒。”
“末將謹記。”
說了一會兒,夜炎便揮退了陸瑾,一旁的張德福問道,“皇上真的要讓陸將軍留在川城嗎”
“派人好好看着就是,若是朕不應允,以陸瑾的性子會辭官也說不定,這些年陸瑾還算本分,與朕的那幾位兒子也保持着距離,私底下來往很少。”
“陸將軍還是對皇上忠心耿耿的。”
夜炎卻是不置可否,“現在忠心,不代表一輩子都會忠心,更何況是手握重兵的人,終究不能對他放鬆警惕。”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讓人好好看着陸將軍,若是有異動第一時間便來稟報皇上。”
夜炎嘆息一聲,“太子心中必定是怨恨朕,自從鳳淺雲消失後,他雖然什麼也沒有說過,但是對朕卻是冷淡了不少,不如過去那般親厚了,淑妃一直惦記着太子之位,以後少不了有麻煩事。”
“有皇上在,淑妃娘娘也不敢妄動,更何況太子殿下並非碌碌無爲之人。”
“朕一直以來精心調教太子,鳳淺雲的事情還是讓朕失望了,若不是朕讓鳳淺雲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太子的確不是碌碌無爲之人,但是他一生太過順利,心也不夠硬,他日還不知道能不能擔當大任。”
夜炎卻是有些擔心。
張德福卻是勸道,“這件事說到底還是過去了,皇上也就不必耿耿於懷了,太子殿下還是很受文武百官的愛戴。”
“鳳淺雲並未死,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且看吧若是鳳淺雲敢回帝都,便不要再留着她了。”
張德福應了下來,“奴才會讓人看緊的,皇上若是這麼不放心,這一次爲何不讓她真的死了。”
“朕總覺得她知曉一些靈兒的事情,她去了臨安也翻不了天,況且她一心也在陸瑾身上,倒是朕的皇子們單相思了。”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皇上還放不下嗎恕奴才多嘴,奴才覺得韓姑娘已經”剩下的話他還是不敢說出口,但是他知道夜炎懂他的意思,都說自古帝王多無情,可是他這麼些年看過來卻是覺得夜炎是一個癡情的帝王,這些年他從未忘記過那個姑娘,誰也比不上她。
“德福,你多嘴了。”
“奴才該死,只是不忍看見皇上傷神。”
夜炎苦笑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想起來心裡也不會那麼難受了。”
這時有宮女進來稟報,說惠嬪來了,夜炎收斂了情緒,彷彿剛剛什麼也沒有提起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