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把宮裡面的消息告訴了鳳淺雲,聽到張皇后的死訊,鳳淺雲也是錯愕,雖然她不是特別喜歡張皇后,但是張皇后對她倒也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陸瑾,可有查出是誰下的血蘭花”
“雖然種種證據顯示是淑妃,不過我不認爲是她,淑妃的刀上沒有血蘭花,張皇后一直防備着淑妃,她身邊應該沒有淑妃的人,這毒極有可能是皇后受傷之後有人藉此下的,那些天每天都有妃嬪前來侍疾,鳳翔宮進進出出的人比較多,可以說每個人都有嫌疑,卻無法確定是誰,那個人極有可能是恆王的內線。”陸瑾如此分析道,宮裡面的情況有劉喜幫他打聽,但是血蘭花是誰下的卻是無法確定,這一時半會他也想不到會是誰。
“能夠想到這種毒首先便是對皇上和皇后的恩怨非常清楚,如今才覺得恆王真是可怕,陸瑾,太子怕不是恆王的對手,他一步一步走的都非常順利,一切早就盡在掌握之中,如今皇后離去,對太子的打擊必然很大,父子倆怕是要因此失和了。”
陸瑾眼中也滿是擔憂,“太子已經與皇上吵了一架,淺雲,我一會要去東宮,你這幾日不要出門了,好好留在府裡面。”
“你去吧陸瑾,此事可會牽連禹王府”
“禹王府應該沒有大礙,但是長平侯怕是保不住了。”陸瑾說着深深看了一眼鳳淺雲,“不要貿然去找他。”
鳳淺雲知道陸瑾指的是誰,她想過去找他問個清楚,後來忍住了,即便去了又如何
陸瑾見她點頭才放心離去,鳳淺雲一個人在後院閒逛着,雪兒跟在她身後,“姑娘,這些事你還是不要參與了。”
“現在不參與不行了,我們本來就牽扯其中,雪兒,你也知道如今我們算是太子這邊的人,若是太子敗了,那麼我們也無法全身而退,夜墨恆如此心狠手辣,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中,他如何能夠放過陸瑾,不管如何,我不能讓他傷了陸瑾。”鳳淺雲眼神微冷,滿是堅定。
陸瑾去東宮卻被告知太子不在東宮,一直守在皇后棺木旁邊不見任何人,鳳淺雲果真閉門不出,每天只讓雪兒去打聽消息。
夜炎下令徹查皇后和禹王遇刺之事,此案卻牽連無數人,一時之間帝都上下人心惶惶,最後竟是查出長平侯府意圖謀反,謀害禹王卻嫁禍給皇后,鼓動淑妃刺殺皇后,各種彈劾長平侯的摺子更是堆積如山,最後長平侯府男眷斬首,女眷收入宮廷爲奴婢,無疑這些事情都推到了長平侯身上,昔日風光的長平侯一族全部連根拔起,淑妃聽聞長平侯府的噩耗整個人已經瘋癲,夜炎並未再傷她性命,而是留下她的性命,受牽連的還有相府,鳳黔中爲了避開這一切以年老體弱爲由主動辭官,夜炎批准。
案子了結之後,張皇后和禹王都葬入了皇陵,爲表哀悼舉國上下服喪三日,禹王被加封爲禹親王,其長子世襲親王爵位,在這一場風波中禹王府一直非常的安靜,安靜的讓人忽視她們,王府的護衛早就已經被撤走,世人都很同情禹王妃,淑妃瘋癲,世子年幼,她們也就沒有了依靠,更是年紀輕輕都守了寡。
陸瑾又來到了東宮,這些日子夜墨霆以病爲由並未去上朝,也不見任何人,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誰也不見,陸瑾求見夜墨霆也未被召見,等了許久,他準備離去的時候夜墨霆才讓他進去,一進書房,陸瑾便聞到一股酒味,地上放着幾個空酒瓶,夜墨霆身穿深藍色錦服失神坐在地上。
見此,陸瑾不由有些皺眉,他原本想與夜墨霆商量接下來的對策,可夜墨霆卻如此自暴自棄,太子如此行徑已經讓大臣議論紛紛,更是有大臣彈劾太子。
“太子殿下,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聞言夜墨霆並未回來陸瑾的問題,而是對着陸瑾說道,“坐。”
陸瑾坐在夜墨霆對面,“殿下就沒有想過這一切是誰策劃的”
夜墨霆冷笑一聲,“之前還未想通,如今一切已經明朗,我這個三弟果然是好謀劃,這幾年不動聲色已經拉攏了很多寒門子弟爲其效命,更是安排了這麼一出好戲。”
“殿下既知爲何還如此自暴自棄,恆王的野心顯而易見。”
夜墨霆盯着陸瑾,“你爲何要助本宮,你既然已經看明白一切,那麼投去恆王門下便是了,你就不怕被本宮牽連。”
“皇上把末將留給了殿下,況且殿下本就是儲君,當日殿下與末將一道從宋大虎手中救下內子,此恩末將一直記着,如今輔佐殿下登上帝位也是末將的職責。”
“陸瑾,你可知道本宮曾經也喜歡她。”
陸瑾不語,夜墨霆笑道,“她纔是真正的上官嘉懿,她本就是我的女人,可惜陰差陽錯成了你的夫人,本宮曾經很是不甘,後來以爲她死了,慢慢的也就放下了。”
“這些便不要提了,還請殿下振作。”
“陸瑾,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怕老三當了皇帝會搶走鳳淺雲,我仔細查過老三的事情,他在漠北與她有多番接觸,爲了鳳淺雲受過傷,更是住在吟風樓,我看他十有也喜歡她,那樣的女人只要往深了接觸很容易被她吸引的。”
陸瑾沉默,其實他早就感覺夜墨恆是喜歡鳳淺雲的,只是夜墨恆比較清醒理智,也一直剋制自己,但是他還是從眼神裡面窺出一二,他的確有此憂慮,夜墨恆若是當上皇帝必定不會放過鳳淺雲,只是這些他就連鳳淺雲都沒有提起過,這點心思卻被夜墨霆看破了。
“看來本宮說中了。”說着卻是自嘲的笑道,“說來好笑,我們兄弟三人竟然喜歡同一個女人,四弟更是爲了她連命都不要,好在本宮放手了,不然說不定你也不敢幫本宮。”
“殿下想說什麼,如今末將只問殿下一句,殿下還想不想做這個皇帝皇上身子越發不行,他對殿下近日的所作所爲非常的失望,如今殿下都知道恆王的事情,皇上必定也已經知曉,但是他卻沒有動過恆王,可見皇上在猶豫,殿下該讓皇上放下顧慮,不然恆王就會取代殿下。”
夜墨霆卻是抓起地上一個酒瓶,又喝了一大口酒,“老三果然是他兒子,兩個人都是無情無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