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忠的話,讓衆人越聽越心驚,除了唐愛蓮之外,一個個臉色都是大變。
特別是胡青,眼中先是閃過憤怒,又閃過痛心。
痛心,那是對兒子胡宋的。他早該想到的,宋家跟胡家聯姻,根本就沒有好意。
胡忠看了衆人一眼,心中冷哼,怕了吧?知道怕就好,只有你們怕了,纔會奉我爲家主,我才能成爲真正的胡家之主,做這胡家莊的土皇帝!
對於唐愛蓮臉不變色,他把他歸於唐愛蓮不在乎胡家是不是被滅,畢竟,她又不是胡家的人,爲什麼要關心胡家?
她最有可能的事,就把自己的徒弟帶走,最多,連同他的母親一起帶走。
實際上,古月並不害怕,因爲,第一,這幾天他傷好後,反而晉一級,已經是先天五層的強者了。
第二,他有師父給的符咒可以自保。雖然師父交待,五雷符不到關鍵時刻不能動用,但其他火球符,冰箭符,金箭符等等攻擊符,他就不信,戰勝不了一個先天六層強者。
就目前來說,除了鳳家,別的家族的強者最高也不超過六層。因爲,六層到七層有個關卡,這個關卡很難突破,而只要突破到七層,就算是先天后期了。
胡忠又說:“就算現在胡宋死了,由古月上位,但是,就憑古月一個先天五層,連強者都不算,能擋得住宋家的強奪嗎?
你剛纔還敢答應你的前妻,要將宋夫人休掉,我估計,只要消息傳出,原本還找不到藉口的宋家肯定馬上就打過來!到時候,我看你們誰來承受宋家的怒火!”
“宋家主不是已經廢了嗎?”胡衛紅忽然說道。
只是,她話一出,就想打自己的嘴巴,連忙將嘴巴捂住了。胡忠可是她的親生父親啊,她怎麼就嘴賤去質疑他呢,她應該幫着他說話纔對。
“呵呵,衛紅的話,也是你們所有人想說的吧衛紅替你們說了出來。不過,這話,只能在這裡說說而已。
表面看來,大部分家族都只有一到兩個先天高手,我們家有四個,很逆天了,但實際上,這些隱門世家,哪個世界不藏着點底牌?
你們以爲,宋家只有一個宋家主是先天高手嗎?你們錯了,宋家主的叔父,也是先天強者,而且,還是先天六層!
而且,宋家主既然敢算計我們胡家,肯定還有別的底牌,絕對不是我們表面看到的那樣。而現在,我們胡家,胡宋已經死了,老家主你現在身體也不好,古月雖然是先天,也不過只有五層。你們說說,宋家若是打過來,你們誰能抵抗?
所以,我的好弟弟,把家主之位交出來吧,只要我當上了家主,我會保證,保住胡家,不被外人掌控,而且,還能讓胡家強大起來。”
說到“強大”二字的時候,他掃過了唐愛蓮一眼,眼中閃過很隱晦的貪婪。
他記起了胡揚說的這個女孩子是古月師父的事。一開始覺得不可能,不過,後來見幾次古月有動作,都被她叫住了,又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不但是古月,而且,連古月的娘似乎也聽她的,她一個眼色,古雅韻就照做,便信了,這個女孩,極可能真是古月的師父。
古月的師父啊,他可沒有忘記,古月失蹤三年回來,可是交給族裡一大壺的靈液(實際上是胡宋以古月母親的性命來威脅他交出來的)。
能給徒弟那麼一大壺靈液,她本身肯定有更多!
只要他當了家主,拿住了古月母子,還愁她不乖乖把靈液獻上?有了靈液,整個家族怎麼能不強大起來?
胡忠眼中的貪婪,唐愛蓮注意到了,心中暗哼,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她不在乎給他個深刻的教訓。
胡青冷笑:“你想當家主?難道你不知道,胡家有族規,私生子得沒有繼承權嗎?”
“呵呵,族規大不過國法,繼承法規定,非婚生子與婚生子有同等的繼承權。”
“呵呵,你說的那是財產繼承權,而不是家主繼承權。更何況,父親將家主之位傳給了我,我就有權決定由誰來繼承。所以,我說你沒有繼承權,你就沒有繼承權!”
胡忠氣極:“你就不怕,我這兩根手指一捏,你就死翹翹?”
胡青哼哼兩聲:“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胡家的家主之位,你別想!”
“你真不怕死?”胡忠看了一眼胡青,又看看古雅韻和古月:“你自己不怕死,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的女人和你們的兒子古月?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他們死?”
胡青的眼神猶豫了一下,他自己不怕死,卻不想讓自己的女人和兒子死。
唐愛蓮嘆了一口氣,她不得不出手了。
她不能讓徒弟的父親受死,更不想讓胡忠得逞,
下一刻,她的手輕彈了一下,胡忠就感覺自己的右手刺痛了一下,他心中立感不好,剛要捏緊胡青的喉嚨,卻發現居然整條手臂都動不了。
他剛想要動抓着胡青肩膀的手,就發現那隻手也動不得了。他又想動腳,又發現腳也動不得了。
而古月已經接收到了唐愛蓮的眼色,立馬將他一踢,就將他踢到了堂屋的中間地上,落下時,恰好他呈跪地姿勢,而且,就跪在堂屋中間不動了。
“怎麼,胡忠你知道自己錯了,跪下來容錯?”胡青自然知道,是大兒子的師父出手了。
胡衛紅開始還爲自己的生父感到自豪,覺得父親很威武。
她之前不知道老家主胡青已經中毒,功力散得差不多,很怕老家主,可後來在他們的交談中才知道,現在整個胡家,功力最高的就是自己的父親了。
雖然說,父親爲自己爭家主之位,是爲了他自己想當家主,而她,也不過是他推出來的傀儡而已。
但那又怎麼樣?只要能當家主,只要來將唐愛蓮踩在腳底就行了,別的她都不想管,也沒有那個時間管,有自己的父親把關那再好不好。
因此,對於父親想把她當傀儡的事,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她現在就剩下這麼一靠山了。可這個靠山,已經快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