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靈護
靜靜的躺着,美若天仙的容顏仍有着溫度,紫軒前腳剛踏離去交辦其他的事情,藍柔獨自守着她的主子,手中的扇子輕輕搖動,吹起的風撫過竹姿的睫毛上,睫毛的倒影在白皙的皮膚上跳動,使人不禁會有種她在眨眼的錯覺。
腳步聲走來,藍柔先看到黃少少,她先是笑了一笑,但順着黃少少手中拉的繩子看去,繩子綁住了一個男人的雙手,李柏翰的步伐很慢,拖着似的走着,離了好幾步才走進房內。
她的臉色立即變了,護在竹姿牀前,雙眼瞪着李柏翰。
“少少姑娘,你又帶這個惡人來做什麼?”藍柔急着說:“千萬不可隨便相信他的話。”
“我也沒有完全相信他,只是現在我們姑且須試一試。”她告訴藍柔自己還讓劉非去找了陳君的事情,意思便是,現在不論是多小的機會,多無關的事情,全部都不能放過,她們擁有的信息量實在太少。
剛纔雖然李柏翰也有見到竹姿,不過那時他在黃少少的折磨下,精神無法集中,而且也沒有近看,所以或許判斷不出什麼所以然,現在讓他好好看一看,雖然他說自己不清楚貝卡用了什麼毒素,可是長期留在貝卡身邊,黃少少相信他應該怎麼也學了一點。
李柏翰很無奈的道:“你們如果還不能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能說的都說了,算起來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黃少少用力扯了一下繩子,李柏翰被這一拉差點摔倒,他瞪了黃少少一眼。“你有必要這樣嗎?”
“在我還沒有真的完全相信你之前,少在我面前說什麼受害者這三個字,聽了就噁心。”
“好吧…”
現在的李柏翰與前不久那風度翩翩在涼亭遇見的模樣實在是有着天壤之別,完全受到黃少少的控制,不過從黃少少口中,他聽到了似乎因爲自己的關係,而讓黃少少心上的人送了命,被這樣對待也不意外。
出來跑的總是要還,更何況他曾經爲了活命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藍柔,放心,現在有我在,他不能下什麼毒手的,你就讓他替竹姿診視吧。”
還擋在牀前的藍柔,考慮再三,終於退到了一旁。
“還不過去看病。”黃少少向李柏翰喊道。
李柏翰苦笑,舉起被綁住的雙手。“這位姐姐,你要我替她看病把脈什麼的,我這樣是怎麼看好?”
被年紀現在明顯比自己大的人喊姐姐,這實在是奇恥大辱,黃少少低聲卻是怒意十足地說道:“首先,你最好照照鏡子,你現在是個中年大叔,叫我姐姐是打算找死嗎?第二,我們西雲國的御醫隔着布也能把脈,你手上不過是綁了繩子,手指頭還能用,鬆綁根本就是無理要求,第三,我都不知道你這個學西方醫學的人什麼時候會把脈了。”
“我以前輔修過中醫啊,中醫是我們中國老祖宗的科學智慧,多少也要懂得,而且…按照你這樣說,西雲國已經有高手能看診了,還需要我來看做什麼?”
“話這麼多?”黃少少拿起桌上的杯子,作勢要往他丟。李柏翰自然反應要擋,重心不穩差一點又要被繩子絆倒,模樣滑稽。“你的意思是你現在也沒有價值,那我立刻把你打入牢裡了。”
“好好好…我說錯了。”
扁了嘴,李柏翰小心的不讓自己又踏到繩子,慢慢往竹姿走近,不得不說,竹姿任誰看來都是美人兒,李柏翰心裡想着,那時候第一眼見到竹姿怎麼沒有發覺?後來又恍然大悟,當時渾渾噩噩的,沒注意到這如蓮花般的脫俗清麗,連旁邊的黃少少也沒認出來。
看了又看,然而他越想越不對勁,突然停下,心中一驚,發現了件極爲重要的事情。
“等一等。”
“你又怎麼了?”
“我認得她…”李柏翰顛聲道。
“當然認得,你這不是說廢話嗎?你見了她起碼兩面以上了。”
李柏翰急着說:“我指的不是這個…原來是她,原來是這樣。”
“拜託你說點中國話好嗎?”黃少少完全如墜五里霧中,沒對上李柏翰的節拍。
“很久以前我在東雲國見過好幾幅畫,都是出自有邑的手筆,裡面的人物正是你們的公主,雖然畫裡的人年紀看起來年幼,不過五官是一樣的。”李柏翰說到這裡,隔了半響,確認着自己的記憶,又繼續說:“這樣解釋起來就不奇怪了,關於爲什麼貝卡郡主要下毒手。”
“能把那郡主兩個字去了嗎?聽得心煩。”黃少少皺着眉頭。“你再說一次吧,我聽的不是很懂。”
“這道理再簡??單不過,東雲王可能從以前就喜歡上了你們家公主,要不怎麼會沒事在宮裡畫她的畫像呢?如果這番心思被貝卡郡…,被貝卡發現,她一心想要當東雲國的王妃,當然是不可能讓自己的情敵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們公主以前沒有見過東雲王,你少胡說八道。”那次幼年在樹林裡的會面是秘密的,藍柔自然不知。
不過黃少少立即想起了竹姿在馬車裡說起東雲王有邑的表情,也覺得有道理,當時她也覺得竹姿的態度有幾分奇異,只是沒有開口詢問,而且她記得竹姿確是說過自己年幼時見過東雲王有邑,兩相對照下來,可能性大大增加。
“藍柔,竹姿說過,他們確實在小時候見過一次…”
藍柔問:“真的?”
“真的。”
藍柔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重重的嘆着氣,嫉妒實在是太可怕的東西了,竹姿的美麗竟是讓她身陷險境的不祥原因。
黃少少也跟着搖頭,覺得實在太巧,不過幸好他們現在又多釐清了一件事情,知道了貝卡的動機。
但知道動機了,人還是不確定救不救的成。
“好了,這些等一下再說,你先去看看我們公主醒不醒的來吧。”
她再次搖了搖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