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景山,一個在城西。
秦淮如家發生的事情,李楚此時並不知道。
今天是三月十六號星期天,農曆二月初七,除了不宜赴任,其餘諸事皆宜。
他們家這時正忙活着準備出發,一臺車坐不下這麼多人,他今天特意從醫院又借了兩臺吉普。
丁建國開一輛拉着丁家的人,王家棟開着他們隊上的車拉着他爸媽還有媳婦兒孩子。
林立則是把另外一輛吉普開上,拉着家媛還有他的兩個兒子,文蕙跟沈逸也坐到這輛車上。
要不然李楚的車根本就裝不下。
一行四輛車朝着療養院開去。
王軍跟李巧雲則是坐着王叔的車,從大院這邊出發的。
療養院今天是熱鬧了。
伍叔也不知道通知了多少人,反正偌大的停車場,差點停不下了。
他們四輛車到這裡的時候,王叔也剛好從車裡下來。
李楚一溜小跑的來到跟前。
“叔,嬸,都來啦。”
“不來不行啊,老伍威脅我!說以後不讓小臭寶認我這個太爺爺了。”
“那不能夠,小臭寶身上流着王家一半的血液呢。”
今天開車的是王軍,王叔過來也沒帶警衛員。
王軍停好車後走到李楚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有話要說,倆人往一邊走了兩步。
“我說李楚,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好好的那位老爺子要收小臭寶當重孫子?是不是又有人找你麻煩了?”
“確實有人找我麻煩不錯,不過不是因爲我,而是因爲你爸他們這些老同志們。”
“甚麼意思?”王軍聽的有些迷糊。
“哎!我說你倆,咱們走啦。”那邊李巧雲高聲叫到。
“知道了,你們先過去,我倆馬上就到。”王軍連忙給媳婦兒回了一句。
李楚也擡起手向丁秋楠示意了一下,意思讓他們先過去。
王叔見他倆鑽到一起去了,就招呼着衆人先走。
看到他們都往後邊走了,李楚這才扭過頭看着王軍說道:“意思就是有人認爲這些老同志活的時間太長,讓他們沒有辦法發揮了。”
王軍差點沒一口唾沫噴出來。
“你這傢伙現在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我說的是事實而已,栽贓陷害都用上了。”
“啊?對你嗎?”
“你以爲呢。”
“說真的,我現在都覺得把月月嫁給你兒子是不是嫁錯了。”
“滾蛋吧你!”
“哈哈~”王軍笑了笑,緊跟着擡起胳膊攬住了李楚的肩膀,面色嚴肅的說道:“打虎親兄弟,咱哥倆雖然不是親的,但也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不管什麼事兒記得通知我一聲,雖然我現在不是旅長了,但你知道的,我這個二局的副局長,手底下的偵查員還是有不少的。”
“安心搞你的軍情吧,我搞不定的肯定會找你的。”
王軍又恢復了笑臉,剛準備說什麼呢,停車場入口拐進來的幾輛車讓他看直了眼。
“我得乖乖,這位怎麼也來了?”
“啊?誰啊?”李楚聞言轉頭看去。
嚯!伍叔可真行,把他老人家竟然也請了過來。
雖然看到車進來了,但他們倆人還是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免得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打頭的吉普車停下,從車上下來了幾位年輕人,其中有一位往這邊看了兩眼,還點了一下頭,然後才往後邊跟着的那輛車走去。
“你認識啊?”王軍問道。
“你這話問的,幾乎每個星期都會見一兩面,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呢,就跟建設一樣。”李楚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個親家有時候精明的像個猴,有時候又笨的跟八戒似的。
王軍也意識到了自己問的有些多餘,乾笑了一聲掩飾下自己的尷尬。
第二輛車的後門打開,一位老人從車上下來,擡頭就看到了站在停車場裡的二人。
老人笑着招了一下手,示意他們兩個過去。
“走吧,叫咱們了。”李楚拉了一下王軍的胳膊,往過走去。
“首長好!”
距離兩三米,倆人站定敬了個禮。
“怎麼你們一個孩子的爺爺,一個孩子的外公,兩位主角還在這裡站着啊。”老人笑呵呵的說道。
“我們也是剛到,在這裡說兩句話。”
“走吧,那你們倆就陪我一起過去。”
……
伍叔今天明擺着就是要把事情搞大,凡是在四九城的那些老同志,還能自己動的,都過來了,甚至還有幾位是被工作人員用輪椅推着過來的。
屋裡很明顯坐不下這麼多人,都在院子裡坐着,還好今天天氣不錯,陽光照在身上挺舒服。
療養院的廖所長卻沒有一點舒服的感覺,他這會兒額頭上都見汗了,不停的跟工作人員交待着一些事情,就害怕有什麼疏漏。
今天真正的主角小臭寶,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傳着抱過了。
他也不鬧,誰抱都可以,時不時的還給你咯咯的笑兩聲,這就更讓人稀罕了。
等被老首長抱到懷裡的時候,他還湊上去香了一下老首長的臉頰。
這一幕把站在身後的李楚和王軍都看直了眼。
“哥哥,這小子像誰啊,怎麼還知道認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可從來沒有教過他這些。”李楚砸吧砸吧嘴說道。
“嘿,這小子行。”
被小孩子香了一下,老首長這會兒都已經樂得不行了,坐在椅子上多抱了一會兒才還給伍叔。
認乾親其實也沒有弄什麼繁瑣的程序,就是李文軒抱着孩子,跟王越月一起,給伍叔和伍嬸磕了三個頭,然後又敬了杯茶,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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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中午吃完飯後,來的這些老同志們就稀稀拉拉的離開了療養院。
像是老首長,就過來呆了不到一個小時,看着磕完頭就先走了。
他老人家事務繁忙,能特意過來一趟都不容易,臨走還特意給小臭寶的脖子上掛了一把銀製的長命鎖。
等到中午吃完飯來的人基本上都走完之後,小臭寶的脖子上都掛了五把鎖了。
王嬸心疼孩子,把脖子掛着的都給取了下來,一股腦的塞到王越月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