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南纔不想這麼早回去呢,有名的烤鴨都沒吃呢,奶奶擔心她感冒,想了想道:“要不等西南迴來一起去吃吧,”
嚴小南眉頭皺了起來,已經過了十月了,二哥咋還沒有回來,不會老家有啥事情給耽擱了吧。
西南原本打算在十月份前帶着湯建軍一起去京城,可人算不如天算,湯建軍可沒有這麼容易打個行李包就離開,一大家子的事情都是他在操持,所以即使離開,也要弄得有條不紊。
剛剛簽訂的承包責任田要轉讓,湯母還想留下一兩畝來種,可湯建軍不同意,二個女人帶着兩個孩子已經夠辛苦的了,還要種地,不累死個人,嚴家和湯家都有自留地,把自留地弄弄好就可以了。
馬村長非常贊成湯建軍的選擇,嚴家的承包田都轉讓了,湯家也能轉讓,老光棍回來了,轉讓給他正好,別看老光棍有些歲數了,種田可是好手,十畝八畝的都不是事。
湯建軍把自己的媳婦和閨女,還有兩個外孫就託付給馬村長了,西南說了,明年還得回來考大學,等考上大學就要舉家前往京城了。
馬村長羨慕不已,不過想到自己的大兒子也考進了農業大學,心裡頓時自豪無比,都是嚴小南的功勞啊,現在嚴小南在京城承包了傢俱廠,西南又要考大學了,嚴家個個都有出息啊。
要不讓自己的二小子明年也考個大學,總不能開一輩子的拖拉機吧,馬村長正在想着自己的心思,西南從行李裡拿出一顆六十年份的人蔘遞給了他,一股濃郁的人蔘味道把馬村長的心都吊了起來。
“這個是南南給馬明花添妝的,祝她新婚快樂,白頭偕老,早生貴子。”西南一連串的恭喜話出口,喜的馬村長捧着人蔘不知道說啥纔好。
人蔘啊,這麼金貴的東西小丫頭說送就送,還真是大氣呢,馬村長有些騎虎難下,不收嘛不捨得,收嘛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咋辦咧。
西南一看到馬村長的臉色就知道他想什麼了:“村長叔,這顆人蔘是南南送給馬明花的,你帶回去給她就得了。”
馬村長老臉一紅,咋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那是人家兩姑娘之間的友誼,跟自己這個老頭子有啥關係。
看着拖着長長人蔘須的人蔘,馬村長真想掐一根下來嚐嚐味道,都年過半百了,還沒有嘗過人蔘的味道呢。
馬明花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整理嫁妝呢,再過幾個月自己就要離開家,成爲別人家的媳婦了,心裡既嚮往又有些捨不得,忽然聽到堂屋裡老孃的驚呼聲,連忙跑了出來。
“乖乖,南南這個丫頭太大手大腳了吧,這麼金貴的東西說給就給,咱們咋好意思啊。”馬大嫂猶豫不決。
“又不是給你的,是給明花添妝的,那可是南南的心意。”馬村長得意的笑道,原來自家媳婦的想法跟自己是一樣的。
“那敢情好,有了這個,我家明花的身價可提高了不少,到了婆家也能挺起胸膛做人了啊,南南想得太周到了。”馬大嫂喜形於色,原本還擔心親家是縣城裡的人,吃商品糧的,會不會看不起農村來的泥腿子,現在完全沒有必要了啊。
“是啊,得感謝南南呢,咦,明花你出來了,看,這是南南給你添妝的人蔘,很金貴的,你快點給南南寫信,好好謝謝人家呢。”馬村長看到馬明花連忙說。
明花抹了抹眼淚,接過人蔘細細的看了起來:“爹,娘,這根人蔘我不帶走,留在家裡給你們倆補補身體,我去寫信給南南,謝謝她還想着我。”
“那咋行,人蔘是南南給你添妝的,留在家裡像什麼樣子,再說有了這根人蔘,你的身價可提高了呢。”馬大嫂不同意。
“娘,我就是個泥腿子,他們來說親的時候就知道的,如果看不起我,這個婚不結也罷,靠人蔘來撐場子,能撐多久啊。”馬明花堅決的說道。
馬村長想了想點頭道:“明花,人蔘就放家裡,啥時候想要了就來拿,反正這是南南給你的東西,誰都要不走。”
馬明花手明眼快的掰下二根人蔘須,用水洗了洗,送進了馬村長和馬大嫂的嘴裡:“你們嚐嚐味道,好不好吃。”
兩人肉痛的看着折下來的人蔘須,這個孩子,咋就不知道愛惜呢,少了兩個人蔘須,這根人蔘的價格不會打折了吧。
濃郁的參味在嘴裡盪漾開來,馬村長苦着臉,暗怪自己把人蔘想得太高大上了啊,說實話,還真的沒啥好吃,至少沒有老白乾好吃。
馬大嫂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她可聽說了,吃了人蔘能長壽,今天吃了這麼一根人蔘鬚鬚,至少得多活一年吧。
馬家喜氣洋洋的,湯家就起風波了,湯小玲看到西南將這麼大一根人蔘拿出來給馬村長,連個招呼都不跟自己打,心裡又急又氣,想阻止,可她也是有小腦筋的,萬一老爹和西南走了,自己還得靠着村長幫襯呢。
等馬村長走遠了,湯小玲爆發了:“西南,你啥意思,這麼大的人蔘就給了人,你咋不問問我的意見。”
西南沒料到湯小玲會計較這個事情,有些奇怪的問:“你有啥意見,這人蔘是你的嗎?”
“你,可這人蔘是你的啊!”湯小玲氣急。
“這人蔘是南南送個馬明花添妝的,你聾了還是傻了,我剛纔跟村長叔說話你聽不懂。”西南生氣了。
“南南可真大方,我結婚都沒見她給我人蔘呢。”看到西南生氣了,湯小玲心裡有些害怕,但還是咕噥了一句。
西南火了:“你結婚的時候我家給了你工作,給了你彩禮,給了你分家費,還有後面那新起的房子,全套的傢俱,你坐月子的時候我娘伺候你吃,伺候孩子,你瞎了還是忘了,湯小玲,如果你敢對南南有意見,我們還是離婚吧。”
西南說完後拿起自己的行李就走,湯建軍一把拉住了西南:“湯小玲,西南是我的徒弟,在我眼裡,徒弟比閨女重要的多,你去收拾一下,滾蛋吧。”
湯小玲不可置信的看着湯建軍:“爹,我是你閨女,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我哪裡說錯了嗎,這麼大的一根人蔘,得值多少錢呢,而且又不是給村長叔,是給明花帶去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