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走了,李美齡並沒有像往日那樣體貼的叮囑人回去要小心些。
張建平卻沒有心思管那些,李秀英一走,這心就不堵了,“美齡,就像我之前和你說的,這些事你往別心裡去,我和你大姐的事我們自己解決。這兩天接觸,你也看到你大姐的脾氣是什麼樣,眼下我不同意和她離婚,她會在醫院裡鬧開,鬧開了也被人笑話。”
李美齡仍舊低着頭不語,她還在想先前王營長找她出去說的話,她知道她是從農村出來的,城裡人都看不起她們,她也承認她喜歡王營長,可也沒有表現出來過,爲什麼還要讓她這麼難看呢。
張建平見李美齡仍舊無精打采的,心裡跟着着急,“是不是剛剛出去王營長說的話重了?”
張建平自己或許沒有發現,他在李美齡的面前時,說話和做事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甚至在與什麼事情有衝突的時候,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第一時間選擇站在李美齡這一邊。
李美齡心裡的委屈不能對外人說,因爲那些事情讓她覺得難堪,也難以啓齒。
平時面對張建平的關心,她還有耐心去應付,這一刻見他一直說卻有些煩,“建平,你不要再問了,我這邊沒有什麼事,你和大姐的事情我是個外人,我知道我也做不了什麼,只是不想讓大姐受到傷害。”
“我並不是說你不應該管,你也該看到你大姐的樣子,她一直誤會你和我,我是不想你被她甩臉色。”張建平以爲她生自己的氣了。
李美齡煩燥道,“建平,我知道,這些你不用再多解釋,我沒事。就是剛剛黃醫生那件,讓我覺得挺不好的。大姐可以理解,王營長當時也在,他一定認爲我不是個好女孩。”
張建平愣了一下,隨後笑了,“原來是這件事,你不用擔心,老大是個很開明的人,他不會多想這個。在說你什麼樣他也都知道,不會誤會。”
李美齡不語。
覺得她剛剛就不該和張建平多說,他能懂什麼?說了還不就是這幾句話?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更是自負的直接就做了認定。
要是他知道剛剛王營長都說了些什麼,就不會再這樣說了。
偏那些話是與她有關,李美齡爲了自己的那點顏面,也不會說出來。
只能一個人憋在心裡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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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建平見她還是沒有什麼精神,就轉了話題,“要到中午了,你找個小瓶子過來,我自己接就行。”
雖然勸李美齡的時候張建平看的很開,不過換到他自己的身上,他也就拘謹起來,當時就被誤會,還交代做那樣的事情,張建平就是在部隊裡呆了這些年,也覺得尷尬。
李美齡這次到沒有攔他,強打起精神來,“那我先去打飯。”
等拿着飯盒到食堂的時候,正好碰到黃醫生也在打飯,想到病房裡的事情,李美齡笑着打招呼起也拘謹了些,“黃醫生。”
“今天有白麪饅頭。”
“那我多買幾個,留着晚上一起吃。”李美齡見黃醫生並沒有因爲上午的事生氣,也敢說話了。
黃醫生手裡端着鋁飯盒,飯盒底下是菜,上面放着兩個饅頭,食堂裡的伙食還算好,每頓都有肉,二肉的白菜炒肉也才兩毛錢。
黃醫生還記着上午在病房裡的事,等着李美齡打完飯,跟着她一起往外走才問起來,“上午你們在病房裡夫妻吵架了?”
李美齡神情僵了一下,莫言兩可道,“也沒有什麼事。”
沒有解釋她與張建平不是夫妻關係,也變向的承認了是發生了點事情。
黃醫生點點頭,一隻手拿着飯盒,一隻手插在兜裡,路上遇到打招呼的小護士不時的點頭,“夫妻之間在一起相處就要讓着彼此,特別是你的丈夫還是個軍人,就更要理解他。”
李美齡輕輕的應聲,只聽着不說,黃醫生看了她這樣,只以爲她是虛心的受教,也越發的喜歡起來,哪裡會想到李美齡只是個小姨子,不敢多說也不敢接話,是她這樣的身份在中間本來就很尷尬。
兩個人在跨院裡分開,李美齡暗吁了口氣出來,被黃醫生這樣一攪合,先前心裡的鬱悶也一掃而光,眸子微動,心裡也開始重新盤算起來。
而黃醫生回到了辦公室,看到小護士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笑着調侃道,“都到了吃飯的點,不打飯去在這裡說什麼呢?今天的肉放的多,再去晚了可就沒了。”
小護士們一聽,這才鬨笑着散了往食堂去。
只有一個小護士沒有走,一臉神秘的靠過去,“黃醫生,你還沒聽說吧?那個一直照顧張逼連長的李美齡並不是他愛人。”
黃醫生用勺子舀着白菜往嘴裡送,一邊笑道,“你們這是又從哪裡聽到什麼八卦了?”
這副樣子,顯然是沒有相信小護士說的話。
小護士見了,辯解道,“黃醫生,是真的。咱們院裡小陳的大姨家的孩子不是在招待所上班嗎?是她說的。那個後來的說是李美齡姐姐的人,在招待所裡記錄的身份就是張逼連長的愛人。”
招待所是部隊上開設的,專門給探親的家屬弄的。
在那邊上班的人,也多是部隊隨軍的家屬,若是他們傳出來的,那就不可能是假的。
看她說的一板一眼的,黃醫生心下也有些動搖,她放下了手裡的勺子,“剛剛在食堂我碰到了李美齡,還問起他們夫妻上午是不是鬧了矛盾?他們要不是夫妻,她該和我解釋啊?”
“這就不清楚了。反正招待所那邊記錄的是張副連長的愛人。”小護士也沒有再多說,去食堂了。
黃醫生卻有些吃不下了,想着李美齡那邊單純乾淨的眼神,怎麼也不像是說謊的人,到是後來的那個李美齡姐姐,看着到有些厲害.
病房裡,李美齡也在想着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