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泉似乎就在一瞬間頓悟了,自己家一直被李美齡一家牽着鼻子走,而自己家的問題也在女兒的身上,不就是懷孕嗎?
就像胡悅說的,只要打掉再把人送走,那這事也就全解決了。
不過他有更好的辦法。
所以等回到家裡時,面對一臉怒氣的胡悅,周興泉坐了下來,“不用再管了,也不用再攔着了。”
胡悅一愣,隨後又跳了起來,“你是不是向着李家?就因爲李秀英,你邊自己的女兒都要白送過去?周興泉,我要和你離婚。”
“你要是鬧夠了就坐下來聽我說。”周興泉這次並沒有厭煩,耐心的看着她,“思佳是咱們的女兒,打小我多疼她,你不知道?”
胡悅被問住了。
自家的男人很疼女兒,那真恨不得要天上的星星都給摘下來,這些年夫妻倆的感情也不好,要不是有女兒在,她明白周興泉早就和她離婚的。
見她不說話了,周興泉把自己的想法才說出來,“思佳是咱們的女兒,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跳進火炕,可她被咱們寵壞了,沒有結婚就大着個肚子,又找了張德那樣的,咱們現在攔着,只會讓她逆反心理更重,要不然當初我也不會狠下心來拿兩萬塊錢給王翠花,讓她管住張德提出分手了。可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李家沒有什麼好人。”
說到這,他腦子裡不由得閃過上一刻看到的李秀英,不過馬上就被他拋出腦海,“現在咱們也不攔着,李家就拿捏不住咱們。李美齡的眼光高,你覺得她會看中咱們家思佳嗎?她看中的也是咱們家的錢,既然這樣咱們就讓李家明白,他們可以誘拐咱們家女兒,可咱們的錢別想拿走一分。”
胡悅先前的怒火一點點退下去,周興泉分析的很有道理,她何嘗不是這樣想,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實在狠不下心來,所以又恨女兒不爭氣,又恨李家。
“你擔心什麼我也知道,等思佳一分錢也帶不走的去他們家,時間久了他們不要思佳,她自己也就明白當初咱們對她有多好,可她回來咱們還有錢留給她,要是現在就讓她帶着錢走,等真到李家把錢都套走了,她什麼也沒有。”周興泉面上透着堅定,“思佳又出去了吧?一會兒她回來我和她說。”
胡悅沒有攔着。
卻也沒有再和周興泉吵。
夫妻倆就這樣默默的坐着,周思佳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父母這副樣子,以爲又是要逼她,就先奪聲道,“我是不會和張德分開的,孩子我也不會打掉。”
“我和你、媽不攔着你,你不是要和張德在一起嗎?那也行,那就在一起,不過家裡是不會給你一分錢也不會給你一點東西。”周興泉直接開了口,“你自己選擇吧。”
周思佳從小到大什麼缺過錢,現在聽到不給她錢,她傻眼了,“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張德又不掙錢,你不給我錢,那我怎麼活?”
“你也知道張德養不活你?那你還找這樣的人?”
“爸,這是兩回事。”周思佳反駁。
“我看是一回事,你要麼聽我們的,要麼就選擇不聽我們,只有這兩條路可以走。”周興泉沒有迴旋餘地。
“媽,你看看我爸,你都是勸勸啊。”
“思佳,我和你爸是一個想法。你不是說張德喜歡你嗎?既然喜歡你那就該養你,總不會你沒有錢就不要你了吧?”
被母親一反問,周思佳無話可說了。
她咬着脣站起身來,“好,那我就什麼也不要,到時和孩子餓死好了。”
說話時,她手還摸着肚子。
胡悅一陣的心疼。
周興泉卻冷冷一笑,“孩子也是李家的,和我們家有什麼關係?你願意過去餓死,也是你自己選擇的,我們攔不住你,也勸不住你,現在攔着你你就把我們當成惡人,既然爲了你好是惡人,那我們就不做這個惡人。可我們掙錢的錢,也不能拿去給李家花。”
周思佳羞的臉通紅,扭身進了臥室,用力的將門甩上,雖然在社會上像個小太妹,可週思佳那也是仗着家裡給錢花,她想象不到沒有錢的日子會是什麼樣。
李家那邊張德這陣子可是春風得意,自從有了兩萬塊錢之後,他覺得走路都是飄的,花錢在也不用花一分要一分了,甚至一邊還想着要用什麼辦法在弄些錢。
所以和周思佳的事慢慢的他也琢磨出一個道來,那就是拿着周家,周家又一個女兒,到時這錢還不都是他的?
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好日子沒有過幾天,周思佳就陰着一張臉找了他,又把家裡的反應說了,“你說吧,我沒有錢你還要不要我和孩子。”
“你當我是什麼?你和孩子我幹嘛不要?”張德可沒有那麼好騙,甚至覺得這是周家嚇呼周思佳。
周思佳這才笑了,“這可是你說的,那明天咱們家就去領證,我也不在乎你沒有房子,我這肚子也大了,再在家裡住着也不好看。”
張德笑了,“行,都聽你的。”
只要有到了手裡,還怕周家不給錢?
張德晚上和母親簡單的提了一句,李美齡眼皮擡了擡,“我勸你還是想好了,萬一周家真是下了狠心呢?周家前陣子鬧的那麼厲害,突然之間又轉了態度,你就不覺得奇怪?”
“媽,再奇怪又怎麼樣?周思佳就不是他們家的女兒了?”張德一臉的得意。
李美齡擡眼看到張建平從外面回來,收住了嘴沒有再說話,張德也知趣的住了嘴,張建平淡淡的掃了兩個人一眼就回了臥室,這陣子他一直再找工作,可是這個歲數了,除了體力活,跟本就沒有好的工作。
等門被帶上,張德才好奇的小聲問,“媽,劉寡婦他們還住在那嗎?這陣子你遇到沒有?”
李美齡陰着臉,又帶着嘲弄,“他們自己有的愁,咱們等着看熱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