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麼問？”心裡轉了個彎，卻也是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
曹穎鳳嘆了口氣：“你也不用試探我！整個帝都誰不知道，我曹穎鳳喜歡鄭天朗。但是，對於曹家來說，鄭家不是一個可靠的盟友。事實上，以曹家的根基，鄭家其實也是看不上曹家的。以前他對我還能應付一下……你也不用嘲笑我，我雖然笨了點，可不至於看不出他對我是真心還是敷衍。只不過人嘛，總是喜歡自欺欺人，假裝看不見已經擺在自己跟前的現實，還拼命的告訴自己，或許再等等，他忽然會發現，其實他早就愛上了自己！”說到這裡，曹穎鳳也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這下子顧子歸真詫異了！
她雖然對曹穎鳳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變，但是，她也不認爲曹穎鳳能改頭換面。畢竟本性在那兒擺着呢，曹穎鳳最多也是爲了曹家做出點犧牲，所以才逼着自己改變而已。
但是剛纔那一番話，足以看出曹穎鳳跟之前的她，有了天壤之別。
大概是看出了顧子歸的詫異，曹穎鳳又低下了頭，自嘲的笑了幾聲：“也不怕你笑話！你沒在國內的這段時間，因爲鄭天朗的事情，我甚至還鬧到了自殺的地步。可是，鄭天朗甚至連面都沒露過。倒是鄭家的那個鄭池偷偷的去醫院看了我一回，還端着架子把我好一頓教訓。甚至連我弟弟都被她說了一頓，也不管我當時正躺在牀上，虛弱的連坐都坐不起來。以前自欺欺人可以說成是年少無知，被所謂的愛情迷惑了。可是，當人死過一回，又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最疼愛的弟弟也因爲自己被人羞辱了一回之後再癡迷不悟，那就是真蠢了！”
聽她這麼說。顧子歸這才發現還算炎熱的天氣，曹穎鳳居然還穿着一身長袖衣服，。
曹穎鳳倒也沒遮掩，拉起衣袖，可以清楚的看到手腕上的那一條疤痕。
“你，沒事吧？”遇上這種事情，顧子歸還真的挺口拙，不知道該怎麼寬慰。
曹穎鳳嘴角勾了勾，笑容很是嘲諷：“我還活着，還能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嗎？當我想明白之後，我就這麼告訴自己。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那麼，我沒事！”
這話題有辛重了，顧子歸也不好接話。只好跟曹穎鳳一起默然走了一小段路。
大概是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曹穎鳳又回到了正題上：“總之，在看清楚鄭天朗的無情之前，我作爲他的女伴陪他去過幾次宴會。不過，每次到了地方他都會消失一小段時間。我本來也沒多想。以後他是去見朋友。不過後來有一次無意中聽到一同去參加宴會的鄭池躲在一旁在跟人打電話。說什麼以鄭家現在的地位，又有鄭天朗在，對付一個小小的新生代少將，那就是分分鐘的小事。新生代的少將，指的恐怕只是紀少將了！所以我纔會問你，你們是不是跟鄭家有什麼矛盾。”
鄭家做事不留尾巴。當年做的事情很隱蔽，也沒留下什麼說道。再加上有文家參與其中，幾乎沒幾個人知道當年鄭家做的那些骯髒的事情。是以曹穎鳳雖然聽到了一些讓她覺得怪異的話。可是並沒有多想。只是跟顧子歸提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顧子歸杏眸微眯，不答反問：“鄭池還說了什麼？”
曹穎鳳搖了搖頭：“我只聽到了這些，還沒等我再聽下去，鄭天朗就回來了！要不是我走的。就差點被他撞上。不過我覺得，鄭天朗或許也懷疑我聽到了些什麼。分別的時候，鄭池的眼圈是紅的，像是剛哭過。”
顧子歸有些惋惜，要是曹穎鳳能夠多提供點消息就好了。想起鄭池，不免又想起了紀肥羊和莫一琳，也不知道他們兩人現在怎麼樣了。鄭池也夠狠的，她是喜歡紀肥羊，可是她也知道紀肥羊不喜歡她。可她偏要在莫一琳跟前表現她跟紀肥羊的恩愛，每每都刺激的莫一琳憔悴無比。
不過，現在鄭家幾乎已經是公開要跟紀家和袁家決裂了，想必這門親事也該終結了吧？
正琢磨着，曹穎鳳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說道：“對了！鄭池打電話的時候，似乎還提及了兩個人名。”
“什麼人名？”顧子歸追問。
曹穎鳳眉頭蹙起，努力的回想了一會兒：“當時沒太注意，不過好像是說了，嬌嬌，秦阿姨什麼的。帝都那些大大小小的夫人們太多，我也不知道誰孃家是姓秦的。要不要我幫你查一查？”曹添是國安局的頭子，調查這種小事也簡單的很。
顧子歸卻是搖頭拒絕：“不用了，我想我知道她說的是誰！”如果曹穎鳳沒記錯的話，那麼，跟鄭池通電話的，只能是秦文雙母女，或者是顧炎。
只是她很好奇，他們是怎麼跟鄭家拉上關係的。
見顧子歸也沒打算解釋的意思，曹穎鳳也就沒再多說。見已經走到了教學樓跟前，她也就提出告辭了。她來等顧子歸，本來就只是賣個好，藉由她來跟紀風行打好關係而已。像曹家這樣的無根家族，想要立足，就得選擇一方來作爲盟友。曹家這次選擇的是紀風行，所以，就算是得罪鄭家，也必須要努力跟紀風行站在同一艘船上。既然目的達到，她也就不再多留了。
顧子歸也沒挽留，只是很隨意的說有空去家裡玩。曹穎鳳有些激動，雖然顧子歸的態度並不明確，不過，這至少也算是對她本人的一種認可。
“好！到時候你可別嫌我打擾了你們的二人世界！”曹穎鳳半真半假的說道。
顧子歸第一次在曹穎鳳跟前露出真誠的笑容，微微彎起的杏眸閃耀着點點光芒，讓人有種被看穿的感覺：“當然不會，你可是我在帝都的第二個朋友，好看的小說:！”第一個則是文緋！
是的，朋友！曹穎鳳的真誠，至少贏得了她的一絲好感。現在，她們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曹穎鳳從來不知道，當得到一個人的真心認可，把自己當成朋友的感覺是那樣的美妙。當下也笑彎了眸子，用笑聲來遮掩自己的激盪心情：“那就說定了！”
兩人相視一笑，這才錯身各自離開。
目送曹穎鳳離開，顧子歸臉上的笑容才緩緩收斂了起來。
之前一直都不去管秦文雙，本來是打算弄清楚了當年的事情之後再收拾秦文雙的。不過現在看來，的確得先把秦文雙找出來再說。
本來想打個電話給紀肥羊，讓他幫忙去找的。不過想了想，反正這幾天就要回B市，乾脆回去了再說也不遲。當下也就沒再多想，直接去找了導師。
論文答辯對她來說倒也不難，其實就像是曹穎鳳所說的，不過是來走個形式罷了。
等紀風行回來，又跟紀風行說起要回B市的事情。
“再不回去外公和爺爺又要掛念着了！我也很想芳姨和陳叔，很久都沒看到他們了。”顧子歸曲腿坐在沙發上，神情中帶着幾分歉疚。
家中有年長長輩，可她卻近乎一年沒回去探望他們。每次想起來，心中都是愧疚的不得了。
紀風行揉揉她的頭髮：“什麼時候回去？”他也想陪着她去，可是這次離開了一段時間，013倉庫那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最重要的是，最近013倉庫的成員們日子似乎過的不怎麼好。上頭好似有人在壓制他們，雖不至於到苛刻的地步，可日子也沒之前好過了。
這是有人故意在針對他們！
紀風行自認不是好人，而且特別的護短。想必是局裡某些人做的手腳，想要藉此打擊一番。
不過，他紀風行又豈是他們能夠打擊得了的？趁他不在對他的人下手，那麼現在他回來了，他們也該好好的享受一下，招惹到他紀風行的後果。
正好顧子歸想要回B市，他也就沒拒絕。暫時不留在帝都，她也安全一些。
顧子歸倒是不知道紀風行心裡還有這番打算，想了想，說道：“後天吧！明天先去買點東西，外公和爺爺平時都愛吃肉喝酒，林爺爺說他們都有三高。明天正好去問一問，該買點什麼藥來控制一下。”想起這件事，顧子歸心情不免有辛重了起來。
紀老爺子倒是要稍微好一些，平時有紀夫人照看着。可是外公平時都是一個人住，就算現在有袁澤文時常過去探望，可畢竟他一個人的時間更多。老爺子又是倔脾氣，自認爲都已經老了，活一天是一天。活着不就是爲了那張嘴嗎？他可不會爲了什麼身體健康之類的，就委屈了自己的嘴巴和肚子。
對這個問題紀風行也是毫無辦法，只好叮囑她多買一些，讓家中保姆多盯着點。
“實在不行，讓外公和爺爺他們都搬去度假村住着。再派幾個警衛員去盯着，有林爺爺在，也能有點控制。”紀風行寬慰着。
現在也只能這麼辦，顧子歸答應了下來。第二天一大早就叫上新結交的朋友曹穎鳳，免得她多跑冤枉路。
買了一大堆東西，怕是坐不成飛機了，紀風行乾脆派了車，直接送顧子歸回B市！
顧子歸踏上了回B市的路，卻不知道，收到她回B市的消息，在B市某一處聚會的一羣人，神色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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