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蛇,你去聯絡一下動物園那邊,看他們有什麼動靜,最好把這件事處理好。”
火蛇知道他說的是關於大嫂和唐雪芙約定的事,“是,我知道怎麼做。”
“老大,既然唐雪芙現在都這樣了,估計也沒體力去跟大嫂比賽,何必多此一舉呢?”
“你不明白,小優個性非常倔強,她認定的事就很難更改。只要計劃周詳妥當,保護她穩妥,至於唐雪芙,管她去死!”
穆流雲是知道簡優的脾氣,這次唐雪芙差點讓她丟臉,嚇破膽子,又怎麼會輕易就放過唐雪芙?必定會以牙還牙,果然她想出來的主意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而他也贊成簡優的做法,既然她說得出,必定也有一定的把握。而唐雪芙這幾天被他囚禁,不能翻出大浪來,到時候還不是分分鐘就把她拿下?
不得不說穆流雲果然夠腹黑夠陰沉,連一點時間準備都不給唐雪芙,這顆心也偏得太過分了,完全是往簡優那邊傾斜。
當天晚上,這棟海邊別墅,傳來一聲比一聲悽慘的叫聲,在寂靜漆黑的夜裡,聽起來特別的驚悚。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別墅鬧鬼了。
到了後半夜,叫聲已經漸漸停歇,偶爾還傳來輕微的抽泣聲,給人的感覺,依舊瘮人。
穆流雲一整晚都沒睡,腳疼得有點難受,腳筋還沒完全長好,走路還是有些吃力。他隨意地翻看着之前跟簡優拍攝的照片,全部都已經從手機裡複製出來,然後拿去曬,裝裱成相冊。
很多個夜裡,特別是相思成疾的時候,他就只能靠着這本相冊聊解寂寞。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卻觸不到最真實的感覺,他黯然,雙手握拳,再鬆開時,什麼都沒有。
他心裡在暗暗發誓,小優,再等兩個月,等我部署完畢,讓穆長風落網,我們就又能回到從前了。
只不過那天她決絕的說,“就算他回頭,我們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那瞬間,他心臟頓時停止了跳動。
原來聽到這麼絕情的話,他是那麼的難受,呼吸疼痛,窒息了他。再想到之前硬逼着自己去對她說的那些,才發現是多麼的過分。
她本就比較敏感,自己卻還要用她前世的記憶來束縛她,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蛇,你去看看她的情況,別弄死了。留着她還是有點用處的。”
火蛇和魁龍一直都守在房門外,他們也睡不着,誰半夜聽到鬼哭狼嚎還能安然入眠的?
魁龍打開了倉庫的大門,海水已經下降了半米,通過門縫滲透了出去,不過還是淹沒到了唐雪芙的膝蓋。只不過她的傷口都在背部,現在總算能夠緩口氣了。
傍晚的時候,魁龍給她拿了飯菜,解開了她的束縛,冷眼看着她狼吞虎嚥,早就已經不顧她優雅氣質的形象。對她來說,保命是最重要的。
等她吃飽喝足,解決了人生三急,又重新捆綁回去。
當時唐雪芙還可憐兮兮的看着他,淚眼汪汪,“魁龍,你老大的手下,好像也只有你最好了。不像火蛇看着斯文俊逸,卻是滿肚子壞水。”
“哦?是嗎?”他不可置否,心裡卻不以爲然,他們兄弟幾個跟着老大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彼此都相當的瞭解,怎麼可能因爲她幾句話就會心生嫌隙?
“我不是在說他的壞話,只是覺得你很正直善良,爲人一絲不苟,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
唐雪芙想了想,還是決定從魁龍身上下手,她相信以自己的魅力,定然會把他電暈。
“不覺得。”他也想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所以就隨意的應了幾句。
“現在的女孩子都只看外表,殊不知,最重要的是內心。成熟穩重的男人才是好歸宿。”
他聳聳肩,對她的高見不置一詞。
“魁龍,你覺得我怎麼樣?”她朝他拋媚眼,勾脣一笑,綻放出自認爲很漂亮很有魅力的笑容。這個笑容,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每次她只要賣個萌,就有不少男人排隊想要約她。
魁龍嘴角抽了抽,若是平時倒是還可以一看,不過她現在這個樣子,嘖嘖……
頭髮凌亂,衣服都是水,妝容已經被汗水和淚水洗掉了,又沒有徹底的卸妝,黑色的眼線暈染開了,順着臉頰流下來,白淨的臉頰沾着黑色的東西,看起來真滑稽。
拋媚眼也就算了,可現在她的樣子真的是慘不忍睹,魁龍看了不僅沒有心神盪漾,反而有點想吐。
果然有句話說的對,女人上妝前和上妝後簡直是判若兩人。可是大嫂就不同了,素顏朝天的樣子還是很萌很可愛,那是人家天生麗質。
“咳咳,挺好的,我看着挺順眼的。”
“是嗎?那,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原來目的在這裡啊,魁龍冷冷一笑,“不好意思,我從來都只遵從老大的命令,現在他沒有這個意思,我是不會擅自做主張的。”
“就只是讓你放我出去而已。”唐雪芙柔聲說道,“那簡優的話你又聽?”
魁龍一板一眼的說,“那不一樣,她是老大的心肝寶貝,她的命令就是老大的命令,我能不從嗎?”
他這是說的事實,可是卻嚴重刺激到了唐雪芙。
之後任憑染唐雪芙發揮她的三寸不爛之舌怎麼說,魁龍就是沒理睬,然後當着她的面重重鎖了門。
穆流雲讓火蛇想辦法不讓她好過,火蛇很陰損的讓人抓了好幾只老鼠丟進來。
老鼠怕水,自然不會往水裡爬,理所當然的就往高處去。這間倉庫在還沒灌水之前也是擺放的一些雜物,平時也是老鼠光顧的對象,難得看到一個人。而唐雪芙自然而然就成爲了它們的新玩物。
晚上淒厲的叫喊,就是唐雪芙被老鼠爬到身上,嚇了個半死時發出的聲音。
她堂堂唐家大小姐,穿的綾羅綢緞,住的歐式豪宅,出入都有轎車接送,哪裡受到這種氣?更別提老鼠蟑螂滿屋子跑的破地方。她膽子是挺大的,但是卻害怕這些破玩意兒。
尤其是長毛的老鼠爬到她的背上,脖子上,發出吱吱的聲音,她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比穆流雲鞭打她還要驚恐。她很懷疑自己會不會成爲老鼠的腹中餐,電視上有傳聞老鼠成精,還會吃人。
雖然現在這些老鼠很小,可是還是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驚悚。老鼠很多病菌,萬一被咬了一口得了什麼怪病,豈不是得不償失。
毛茸茸的老鼠,黑不溜秋的眼睛,尖尖的嘴巴,嚇得她臉色發白,恨不得暈死過去。可偏偏精神狀態又好,她非常後悔爲什麼傍晚的時候要吃晚飯,餓暈算了,暈過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後來又一想,若是暈過去之後老鼠咬了她一口,或者在她身上竄來竄去,豈不是更加恐怖?讓她生氣的是她的手腳被捆綁,根本就動彈不得,更不用說把老鼠趕走落荒而逃。只能眼睜睜地忍受這非人般的折磨。
“怎麼樣?這滋味好不好?很享受吧?”火蛇和魁龍站在門口,雙手抱胸看着一臉慘淡的唐雪芙。
唐雪芙此時肩膀上掛着一隻老鼠,頭上也有一隻,她連大氣都不敢喘,就怕惹了這些老鼠祖宗被他們反咬一口。
“噗嗤,哈哈,你這是什麼動作?在表演雜耍嗎?”火蛇忍不住笑了,唐雪芙的模樣太好玩了。
“不行,我要拍下來做個紀念,人鼠共舞,還沒見過這等奇觀呢。”火蛇掏出手機迅速地拍照。
“別,別拍!”唐雪芙面孔扭曲,她這個樣子要是傳了出去,肯定丟臉死了。
魁龍重重跺了一下腳,“去去去,別玩了,趕緊走。”
老鼠吱吱尖叫了幾聲,快速逃竄離去。
唐雪芙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眼淚鼻涕一起流,早已花了妝容,慘不忍睹,“我求求你們放了我,我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
“不過就是幾隻老鼠嘛,有什麼受不了的。我們在野外實訓的時候,有螞蟻蜈蚣上身,照樣按兵不動。你這不過是小意思。”
唐雪芙哭得稀里嘩啦,“你去跟穆流雲說,我以後再也不敢忤逆他了,他說什麼我都聽。再也不會找簡優的麻煩了。”
魁龍抿着脣不語,火蛇卻嗤笑,“你的話如果能信的話,母豬都會上樹了。”
他悠閒地倚靠着門,“我拜託你,大晚上的就算不睡覺也不會學鬼叫,這樣會嚇死人的。”
唐雪芙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我要見穆流雲,你們馬上去通報。”
“老大很忙,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再說,他可不想看到你,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笑話,還真當她自己是根蔥,在老大的心裡,連個屁都不是。
“你!”唐雪芙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天,“你們私自囚禁我是違法的,等我出去,我一定要起訴你們。”
真是氣死她了,想上演綁架的戲碼嗎?
“有本事你就去啊。”火蛇一副氣死人的口吻,“你有證據的話,儘管起訴。”
唐雪芙頓時被噎住,憋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