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護士又爲樑辰粗略的檢查了一下身體,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小夥子身體機能很不錯,只要回家好好調理一下就能很快恢復健康。於是樑辰的爸爸幫他辦理了出院手續,交好所有費用後,樑辰便在父親的帶領下出院回家。
據他觀察,他所呆的醫院應該是一家離地球不是很遠的太空醫院,這裡的無菌環境非常適合有外傷或者剛剛做過手術的病人。在出院病歷本上樑辰看到了家屬簽名上他父親的簽字:辰源。爲什麼他姓辰?難道這個時候姓和名是顛倒過來的嗎?就像許多西方國家一樣。
樑辰還在研究簽名,辰源已經辦好手續過來了。他替樑辰理了理衣領道:“走吧寶貝兒,再過兩個小時通往太空醫院的甬道就停運了,你兩個弟弟在家,我不太放心。這兩個搗蛋鬼,不知道把家裡破壞成什麼樣了。”
樑辰點點頭,新奇的看着醫院裡見所未見的裝置,他甚至看到有人坐着輪椅竟然可以懸浮着往前走,那個還很得意的衝着他打了聲招呼:“漂亮小子,要不要也來坐坐?”樑辰覺得自己有點兒像剛進城的土老帽兒,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跟在辰源身後買好車票上了太空甬道,甬道跟地鐵差不多,不過是呈螺旋形直通地球表層的交通工具。樑辰坐上去後竟然沒有半點往下俯衝的感覺,就像平常坐地鐵一樣,完全感覺不到速度,但他知道這甬道的速度肯定比高鐵還快。這裡的位子也比較舒服,類似火車的軟臥,也許是辰源擔心兒子傷口初愈坐車不舒服特意買的上等座票。
辰源看樑辰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道:“是不是肚子餓了寶貝兒?”
不問還好,辰源一問,他也覺得肚子裡空空的,於是老實的點了點頭:“是有點兒餓了。”
“在這兒等着我。”辰源下了鋪位,穿着甬道專用拖鞋朝車輛盡頭走去,不一會兒帶回了一杯果汁一和個類似煎餅的東西,不過看上去味道似乎不錯。樑辰接過餅和果汁道:“謝謝爸爸。”
辰源拍了拍樑辰的後腦勺:“跟爸爸還這麼客氣,快吃吧!”
樑辰咬了一口,味道果然很不錯,有很濃郁的奶油味,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吃過這種餅,他記得是叫可麗餅,沒想到這餅竟然在這裡還能吃到。樑辰吃一口餅喝一口果汁,至少食物還是不錯的。但他不知道,現在一張這種可麗餅要多貴,他吃掉了一個普通家庭一家人一週的食物。
樑辰吃完東西,辰源幫他脫掉鞋讓他躺下休息,再幫他蓋好被子,摸着他的額頭道:“睡一覺吧寶貝兒,到家要三個多小時,先稍微休息一下,你這幾天一定累壞了吧?”
樑辰不知道這幾天他都幹了什麼,也不好多問,只好閉上眼睛睡覺。辰源就這樣一直在身邊照顧着他,直到感覺他呼吸均勻以後纔回到對面自己的鋪位上。這趟甬道車上游客並不多,因爲現在已經太晚了。
樑辰其實沒有睡着,他翻了個身,偷聽辰源在那邊壓低聲音講電話。聽上去應該是給他的兩個小兒子打的,只聽辰源道:“你們兩個吃過晚飯沒有?”
“我走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廚房裡有牛奶和麪包嗎?”
“嗯,你們的哥哥已經沒事了,你們呆會兒就能見到他了。”
“……是,他必須要嫁。”
“我明白,他要犧牲的不僅僅是一段感情,還有他一直渴望的自由。”
“爸爸知道你們捨不得他,我也捨不得,但是能有什麼辦法呢?這是爲他好,以後他會明白的。”
“乖,你們的哥哥也愛你們。他現在看上去很平靜,已經不像前兩天那麼抗拒了。”
“好,乖乖喝了牛奶上牀睡覺,爸爸愛你們。”
樑辰無意識的皺眉,這具身體的本尊究竟在抗拒什麼?這位父親看上去非常愛孩子,在什麼情況下他纔會做出讓孩子如此抗拒的事情?樑辰想不明白,還有,他剛剛的那句“他必須要嫁”是什麼意思?他自動認爲是自己聽錯了,他是男人,穿越以後**也還在,怎麼可能會涉及到嫁人的問題呢。
本來睡的夠多了,樑辰以爲自己不會睡着了,沒想到在甬道安靜的環境下,他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再次醒來是被辰源叫醒的,他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是辰源柔和的彷彿溢出水來的微笑:“寶貝兒,我們到家了,你現在長大了,爸爸可抱不動你了。乖乖起來自己走,來,把風衣穿上。”辰源把一個較厚的風衣外套披在他身上,自己單薄的身子卻依舊穿着單薄的襯衣,樑辰莫名有些心疼,也許真是割不斷的血源吧!於是樑辰道:“爸,我不冷,你穿吧!”
辰源卻執意將外套給他穿上:“不冷也要披着,秋天天冷,別受了風寒。”
樑辰有點兒不好意思,在二十一世紀夫妻感情越來越淡薄,連帶着父子感情也變得淡薄的社會,他感覺辰源對他的愛很溫暖。他父母離異,每個月都會把足夠的生活費及時打到他卡上,但卻沒有親自帶他去下過一次館子,更別說親自做飯給他吃了。感冒發燒躺在宿舍裡也都是室友幫忙買藥,實在不行,就跑到小診所裡掛水。當時並不覺得淒涼,現在感覺,有爸爸照顧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樑辰裹了裹外套,跟在辰源身邊一步一步的走着。出了甬道車站後並沒有看到他看象的車水馬龍的街道,而是灰白的天空下,一幅黑白墨片似的世界。遠處霧濛濛的,像是重度污染下的帝都。樑辰皺了皺眉,這裡難道在打仗嗎?
辰源攔了一輛車,車子倒是造型沒有太大變化,辰原報了地址後車便朝着他家的方向開去。約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了整潔的街道,一切看上去很新,建築也是嶄新的。車子在一棟獨棟的小別墅前停了下來,辰源給了司機一張紙幣,兩人便下了車。
剛走進院子,便看到一輛銀灰色的車輛停在院子裡,車子的造型很是奢華大氣,看樣子擁有這輛車的人也擁有着非比常人的身份。辰源皺了皺眉,轉過身來扶着樑辰的雙肩道:“聽着寶貝兒,呆會兒不論他說什麼你只要先答應着就可以了,不要和他頂撞,好嗎?”
樑辰有點兒懵,看樣子是家裡來了非比尋常的客人?樑辰只得點點頭:“我知道了爸爸。”
辰源又道:“他的脾氣性格算好的,也是所有行政區綜合實力最強的一個……”辰源嘆了口氣:“答應爸爸,慢慢來,可以嗎?”
樑辰接着點頭:“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其實他心裡一點數都沒有,究竟要見的是什麼人?爲啥這麼緊張兮兮的?小學的時候被叫起來回答問題都沒這麼緊張過。
這時候正門被打開了,一個身穿銀灰色正裝,身材頎長,長相英氣又不失溫和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笑着對院子裡的兩人道:“怎麼不進來?”
辰源立即示意樑辰跟上,兩人便迎了上去,辰源微微施禮:“長官大人,您怎麼過來了?”
男人道:“我聽說小辰生病了,過來看看他。”說着男人走到樑辰身邊,伸手緩緩擡起樑辰的下巴:“真是個漂亮的孩子,感覺身體怎麼樣了?”男人的態度很溫和,但他這種溫和又和辰源不同,辰源是骨子裡讓人感覺親近,而這男人的溫和裡卻透着一種距離感。那種,從骨子裡讓人感覺遙不可及高高在上的距離感。
樑辰有點兒抗拒他這麼捏着自己的下巴,怎麼着都感覺像是被輕薄了。一個大老爺們兒,捏着個男人的下巴算怎麼回事兒?但剛剛辰源有交待過,不論這男人做什麼都得應着,他只好生硬的擡着下巴。那感覺……就是脖子有點兒酸。
辰源立即說道:“長官大人……”
男人轉過頭去看着辰源,臉上帶着微笑,感覺很有禮貌,笑容也很得體,揍是那眼神兒裡的老大情緒是要怎樣?那種老子的東西老子揍是要摸的表情用不用這麼明顯?這讓辰源有一種想把他那張好看的有點兒過分的臉揍扁的衝動。
辰源緩緩道:“他還是個孩子,讓他慢慢接受好嗎?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是很抗拒了,但總要有一點時間讓他慢慢適應。而且……小辰的決定,我們都要尊重不是嗎?”
男人還是很給面子的笑了笑,在樑辰臉上摸了一把後道:“呵呵,辰先生說得是,樑辰被你教育的很好,我很喜歡他。哦,對了……”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盒子後是一枚亮閃閃的鑽戒,上面的鑽石目測份量不小,但重點卻不是鑽石,而是戒指的造型。那花紋很繁索卻又很大方,很像一個家族的族徽。只見男人將戒指拿出來,單膝跪到地上,托起樑辰的右手,將那枚戒指戴到他無名指上。隨即又托起他的右手放在脣邊輕輕吻了一下:“喜歡嗎寶貝兒?”
辰源立即朝着樑辰使眼色,樑辰雖然心裡的草泥馬已經在賽跑,也只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男人起身,託着樑辰的下巴在他脣上一啄:“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男人很瀟灑的走了,身後跟着幾隻穿的黑黢黢的保鏢。留下樑辰一個人在門口兒石化,他剛剛……被一個男人給……親了?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的親各種打滾賣萌求撒花兒,賣節操的小公子很勤勞哦~!新文剛開張,大家的評論和收藏是某人更新的動力,請大家表吝嗇滴留下爪印吧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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