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天空綻放出耀眼的光明,安市城門大開,市民只需登記,便可隨意出入。
許多戶人家的男丁都希望趁着白日出去尋找到一些糧食,或者到附近的城鎮尋找一些可以度日的日常用品,所以每到白天,出城的人,格外的多。
安寧此時坐在大帳內翻看兵書,這些東西都是她當上統帥以後必讀之物,每每熬夜挑燈夜讀,只盼能多多學習到一些正統的帶兵之道。
當然,這些東西都是從市圖書館蒐集而來,很多當代軍事理論她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不止是她,就是手下衆將也都被逼無奈每日研讀這些東西,肥魚和樑貴最是連天抱怨。
尤其是樑貴,他本在末世前就是一個整天混日子打麻將的混混,讓他成天捧書學習到不如一刀殺了他來得痛快。
怎奈熟悉他的安寧給他下了命令,若是不按規定完成每日的任務,香菸分量便要一減再減。
爲了抽菸,樑貴可是挑燈夜讀拼了老命。
若說讓他上場殺敵,樑貴也是一位有了許多實戰經驗的老將,就是那些現世裡生活安逸的老將軍,也未必有他這個兩年中不斷在黑暗中廝殺的中年人有經驗,只可惜現在比拼的都是動輒數千人的大戰,那麼一些理論上的東西就也就顯得十分重要了。
近期方面沒有什麼動靜,安寧在安市休養生息,這座城池本來的主人叫做沈中,是一名年近四十的男人,據說在末世前就是黑道上的人物,末世以後更是拉幫結夥,自封將軍,在附近一帶打下數座城市。
而沈中並未被安寧擒獲,因爲這裡並非他的總部,他的總部是距安市三十里外的永平市,據說那裡物資充足,精兵強將約有4000人馬,當然這四千人馬中大多都是市內拉起的壯丁。
就是現在的安市,以及任何一座城市也是一樣,大多城內男丁都會入伍混口飯吃。
而安家軍雖說以女兵男主,但男兵亦是照常收入,交有手下男將們訓練。
而安寧目前的手下大將,除了自己一路走過來的夥伴們位居高層外,還收納了許多特地投奔而來,亦或是投降到安家軍的能人異士。
所以安家軍的規模,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只是能列席參加內部會議的,只有一早就跟隨安寧的一衆元老。
此時,安寧本坐在帳中研讀軍事書籍,但見天色亮起,她便吹熄了一直燃着的油燈,而後走帳外呼吸着白日清新的空氣。
雖然已經整頓了數日,但空氣中似乎依然瀰漫着戰火的味道。
獨自出營在城中閒逛一番,此時市民們正在排隊等着放糧,據說每日早晨八點開始放糧,而不到五點就已經有大批的人先行排隊站位,一家人輪班排隊休息,就爲的能夠最早領到糧食。
而安寧在城中行走,不少人在路過她身邊時都禮貌且恭敬的行禮,安寧微笑着走過人羣,來到城牆之上。
每個白日士兵們都會輪班休息,不少人出城尋糧,亦或是去殺蟲歷練,因爲安寧進城後便搬出蟲屍可以換糧的消息,所以此時城下進出者絡繹不絕,雖然剛打過仗,但城中似乎已經恢復了生氣,令人感覺十分不錯。
雖然冰天雪地,寒風凜冽,但人們的臉上都洋溢着輕鬆且滿足的笑容,再無那饑荒戰火中度日的惶恐與哀愁。
看到這一幕,安寧發自內心的露出是一絲微笑,這樣,似乎也很不錯呢。
受她保護的子民們,在末世依舊可以露出輕鬆的笑容,安寧的心底,確實在不知不覺中升起一股成就與溫馨之感。
就在這時,安寧忽然目光一凝,只見城外山坡出緩緩露出幾道白衣身影,那飄然寫意的身姿,安寧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身影越來越近,安寧的臉上緩緩收起了笑容,肅穆站於城牆之上,負手而立。
幾名白衣老者轉瞬間就已經來到城下,出城的男人們都好奇的看了幾人一眼,而後便快速奔向自己的目的地,畢竟白日時間無多,無論是尋糧還是射殺蟲類,都應抓緊時間。
幾名老者似乎早已看到安寧,此時他們的目光更是緊緊鎖定在安寧身上。
而守城的女兵自然也認得幾名老者,此時已經有人轉頭跑去通報莫三菱羅欣一衆將領。
不一會,衆位將領便是集結牆頭,莫三菱一頭火紅秀髮張揚無比,配上千嬌百媚的臉蛋,而此時她的臉蛋上闋是一臉怒容,“幾個老不死的!竟然還來挑釁!”
羅欣也冷哼一聲,手中一杆殺敵用的長槍狠狠磕向地面,轉頭吩咐道,“抽出一百女兵出城佈陣!”
安寧沒有阻止,上次她誅殺了對方兩人,雙方已經結下死仇,而這幾位老者對魔門陣法似乎多有顧忌,安寧精通此道自然要以此牽制對方。
幾名老者中爲首一人開口道,“安寧小兒,我們又見面了。”
聲音雄厚,極具穿透力,整個安市上空頓時迴盪着老者的聲音,使得那些路過的漢子們紛紛停住了腳步,對幾個老頭怒目而視。
安寧淡聲道,“老傢伙,難道你們還要繼續送死不成!”
幾名老頭也不發怒,爲首那人依舊聲音渾厚,“安寧,老夫奉勸你一句,逆天而行,下場必定不堪,我看你還是回頭是岸。”
安寧冷笑一聲,“安寧走到今日實乃順應天命,我看你們幾位纔不要逆天而行纔是。”
老頭冷聲道,“修煉魔功殘害百姓,這就是你的順應天命!”
安寧亦是眯起眼眸,“老傢伙,何爲正,何爲邪?你修習仙法就是天道正統,我安寧修煉魔功就該人神共憤不成?”
老者冷哼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地下百姓聽聞二人對話,立時有人不忿叫道,“安帥是好人!你們憑什麼找她麻煩!”
“自從安帥來了安市,我們不用再爲吃喝發愁!安家軍軍紀嚴明,你們憑什麼說安帥是邪魔外道!”
叫嚷聲似乎很有感染力,許多市民都停下腳步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那裡與幾個老頭辯白。
更有人叫道,“我們安市剛剛太平,你們就來攪我們的安寧!我們你看纔是邪魔外道!”
“對!邪魔外道!活了一把年紀還出來挑起戰火!”
人們的叫罵聲使得幾位自認德高望重的老者臉上陣紅陣白,終於有一名粗眉老者忍不住憤道,“安寧小兒!還不速速下來受死!”
只見安寧身姿一躍,幾丈高的牆頭如履平地般飛躍落地,身姿輕飄飄的,以她現在的功力,就是一躍幾丈都不成問題,除了不能飛行,只怕飛檐走壁都難不倒她。
見安寧落地,幾名老者頓時走出市民的包圍,來到安寧近前。
“我言盡於此,你還是不聽?”爲首那老者顯然修養極好,此時還面不改色的搬出他那副施捨嘴臉。
安寧看着老者,回想起那位魔尊曾經說過的話,她乃是天命之人,那麼這些人應該纔是逆天之師吧。
她微微一笑,“請把!”
話音落下,早就在城門集結的女兵迅速穿插進來,將數名老者包圍起來,安寧後退兩步,站在圈外露出笑容。
先前那粗眉老者怒道,“安寧,你就只會靠着手下女兵爲你賣命?”
安寧嘖嘖搖頭,笑道,“這似乎不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修仙者該說的話。”
老者氣得死死瞪着安寧,但他們又已經見識過那陣法的微妙,所以已經全神戒備起來。
粗眉老者皺眉道,“我們不願妄作殺戮,女娃們,歸順京城正統纔是正道,不要再追隨安寧那邪魔外道做殘害百姓的事情了!”
女兵們頓時怒目而視,爲首老者緩緩搖頭,“這些女兵全部修煉過魔功,已是魔道之人,我們替天行道,算不上妄作殺戮。”
那粗眉老者頓時點頭,“師兄說得是,是我心軟了。”
安寧皺眉,冷哼道,“誅仙陣!”
女兵們頓時嬌叱一聲,沿着幾位老者開始迅速繞行,暗暗用功,如果仔細觀察,地面上甚至可以看出女兵們每走一圈,地面上便會出現一條圖案。
爲首老者手中忽現長劍,冷喝道,“破陣!絕不能讓她們成陣!”
“是!”幾名老者一齊大喝,而後巨劍刺向女兵!
女兵們身穿堅硬鎧甲,動作靈活無比,與幾名老者纏鬥起來,而這幾名老者似乎也知道女兵們鎧甲的厲害,所以招招專攻面部,幾名女兵躲閃不及,竟被一刀削去頭顱,血濺三尺!
安寧見狀迅速抽刀加入戰圈,在女兵外圍輔助,而幾名老者亦是動用仙法劍氣,劍氣連閃之餘數名女兵慘死當場!
而有人身亡,就馬上有人迅速上前補上空缺,訓練十分有素,@?幾名老頭似乎也夾帶着怒氣而來,出手竟是被安寧還要狠辣!
她冷喝一聲,甩出紫炎擊中一名閃避不及的老者,冷哼道,“所謂修仙者,實則不如我們魔道來得仁慈,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