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地震
這天，李書成觀察了一下水稻的長勢，來到溪邊洗腳的時候，發現一條三斤大小的魚，仔細一看，正是三年前放出來的忘不了魚。
李書成驚喜起來：“咦！這魚都長這麼大了！”
忘不了魚，是當初從熱帶抓了養在空間裡的，空間裡的溫度雖然達不到熱帶的溫度，並且也受到外界的影響，溫度跟着週期性變化，卻也冷不死這種魚，只是生長速度就慢多了。數百年下來，這種魚已經適應了空間裡的溫度，經過選育，生長速度也恢復了。
三年前，李書成弄了一批魚苗放進湖裡，之後就沒關心過，還以爲外面溫度變化比空間劇烈，魚都死光了呢。
順着水溝走，一直到湖入口，看到十來條魚。
“嗯，水溝裡有，湖裡應該也不少。”李書成想了想，挽起褲腳下到溝裡，很快捉了兩條，一手抓着一條往回走。
楊東霖，也就是楊老四，正在敞壩邊的樹下抱着煙筒抽，見到李書成手上拿着兩條魚，問道：“這魚可以開吃了？”
“可以了。”李書成說道，“我都忘了這魚了，之前還以爲冬天溫度低死光了。”
“插秧的時候我就看到過這種魚了。”楊東霖說道，“早就想嚐嚐味道了，既然可以吃了，那我也去抓兩條。”放魚苗的時候李書成說過這種魚味道好得很。好吃不好吃他沒吃過，就記住了這種魚的名字叫忘不了魚，既然是忘不了，那味道肯定好得很。
味道果然好得很，還有一種果子的香味和甜味，小孩子更喜歡，嚷嚷着明天還吃。
“明天不能吃了。天天吃幾天就吃光了，以後可就吃不到了。”楊東霖說道，“大魚要留着生小魚，以後就一直都有吃。”
嘗過忘不了魚之後半個月，開始收莊稼，收完莊稼種小麥。田地肥力跟不上，採用的是輪耕的辦法。
秋收最累人，楊家上下羨慕起李書成的好勞力，一個讀書人，幹農活居然一個頂他們兩三個，尤其是挑擔子這些體力活，更是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他們還不知道，李書成兩人這是收着力氣，不想表現得特別。而且，白天干完活，晚上還要進空間裡收。空間裡兩人這兩年都有種莊稼。水稻沒種多少，種這東西更麻煩，小麥玉米種了不少，目的是給空間裡的山羊這些食草動物加料。
進入冬月，天氣冷起來了，這天晚上吃過飯，兩人正在火邊舂米，忽然感到地下一震，兩人同時擡頭看向北面，李書成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哪裡地震了。”
話剛說完，又是一陣震動。這次的震動兩人感覺清晰了，就發生在附近，方向在東南邊，而且不是地震，是滑坡！
出得門來，兩人展開靈識往東南探去，很快發現四里之外的一個山頭少了一小半。
“苗寨！”李書成和江明月說道。這座山下，住着三家苗族。
此時楊家人也都吵鬧着跑出來，楊老二叫道：“是哪裡地震了！”
“地震的地方應該很遠，不過後面的震動是從那邊傳來的。”李書成指着苗寨的方向說道，“苗寨後面的山很陡，我們去看看。”
李書成說完，和江明月牽出馬匹，飛快地走了。
出了寨子，往舊寨走一段，在分路的地方下了馬，前面是二十多米的山坡，兩人一躍而過，飛快地來到苗寨。
苗寨已經不見了，原來苗寨的地方填滿了巨大的石頭。兩人心裡一痛，這是十多條生命啊！
“我一直沒有重視，應該讓他們搬走的。”李書成沮喪地說道。
“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江明月說道，“找找還有沒有活着的。”
“這麼多這麼大的石頭，哪還有活着的。”李書成說道。
雖然心裡認定不可能有生還者，但是兩人還是搜索起來。在兩塊巨石之間，還真發現還有一個還有心跳。
李書成從空隙鑽進去，來到他面前，這是一個還在讀書的孩子，叫寨方明。他也是邀天之幸，兩塊巨石滾落在身邊，正好架住後面滾下來的小塊石頭，他就躺在空隙裡。
將寨方明帶出來，檢查了一下，他身體輕微受傷，只是受到震動，昏迷了。此時，離此不遠的舊寨衆人也趕了過來，看着被巨石一堆巨石，驚得說不出話來。
李書成用真氣在他體內轉了一圈，很快寨方明就醒過來了。火光照映中看到李書成，迷糊地說道：“李老師，你怎麼來了？”
“山上滑坡，我在寨子裡也感覺到了，找了過來。”李書成嘆了口氣說道。
聽了李書成的話，寨方明才清醒過來，轉頭一看，熟悉的寨子沒了，這纔想起剛纔發生的事，寨方明一下哭叫起來：“阿媽……”
舊寨的人聽着寨方明悲傷的哭叫，想開口安慰他，李書成擺了擺手，帶着他們走了十多米，才小聲說道：“就讓他哭吧，哭出來了，以後才能好好活着。”
“唉！一寨子十幾個人，就只剩他一個了！”張老大嘆息着說道，“以後我們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寨方明坐在地上哭了半個多小時，聲音低下來了，李書成才走過去，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你們家，你們寨子就只有你還活着。你們寨子現在就靠你傳承下去了，所以，你得好好活下去。這裡已經毀了，你就住到我家去。”
帶着寨方明回家，晚上寨方明驚醒了好幾次，李書成安慰着有睡過去，睡夢裡還叫着“阿媽阿爺”。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李書成說道：“小明，以後你就住在這裡，餓了就自己煮東西吃。我會叫你楊叔他們照顧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跟他們說。”
“李老師，你們要去哪裡？”寨方明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問道。
“你們寨子招災，是因爲遠處發生地震，地震波將山上的石頭震落。”李書成說道，“那裡發生地震，肯定有大量受災的百姓需要幫助，我們吃過早餐就得走了。”昨晚感受到兩次地震波，李書成就知道這次地震非常劇烈。此時國內一團亂麻，各軍閥狗腦子都快打出來了，不可能指望他們救災。
“我會照顧自己的，李老師你們放心去吧。不過，你們可要注意安全。”寨方明聽了停了一會兒才說道。他心裡真不希望李書成兩人離開，可是他也知道還有許多向他一樣受災的人需要幫助。
“好，阿明真是好孩子。”李書成揉了揉他的腦袋，誇獎道。
吃過早餐，李書成又到楊家跟楊老大幾人打過招呼，兩人才收拾着離開。
過了四道灣，來到無人之處，兩人放開速度一邊往北趕，一邊購買糧食衣物，此時李書成才感嘆當初環遊世界的時候花費些時間挖金礦是多麼英明！
“應該不遠了。”李書成說道。
繼續向北，來到固原縣。固原的土坯城牆，成了斷壁殘垣，城內的房屋幾乎都倒塌了，受災的人羣穿着單薄的衣服四下翻找食物和防寒衣物，翻出來的屍體，光溜溜的丟在地上，沒有面對死者的悲傷，有的只是麻木。
夜裡，固原城南十來裡的地方，李書成和江明月將空間裡的小麥和玉米弄出來十多噸，衣裳也取了幾千件，然後搭起棚子。
天亮之後，李書成進城通知縣知事。
縣府是縣裡唯一還算完好的房子，縣知事等人現在就住在這裡。
“縣府重地，來人止步！”李書成剛走近，守衛就端起槍喝道。要是平常不會這樣，但是現在遭了地震，災民混亂，縣裡生怕災民進來，只能安排守衛。
“進去通知知事，就說有人送糧食來救災。”李書成說道。
守衛看了看一身乾淨整潔的李書成，不敢確定真假，問道：“你是送糧食來救災的？糧食在哪裡？”
“糧食就在城外。”李書成說道，“後面還有糧食送來，該如何安排，這些都得跟知事商量。”
“好，你在這裡等着，我去通知知事大人。”守衛說道。
“不用了！”正在這時，知事出來了，急切地抓住李書成的手問道，“這位先生，你帶來的救災糧有多少？”
“我們這次帶來的糧食有二十噸。”李書成說道，“後面還會送來，總共應該有一百來噸。”
“二十噸？真有二十噸？太好了！”知事激動地說道。有二十噸糧食，他就好展開救災工作了。地震死亡的人很多，但是地震之後，如果不能及時救災，凍餓而死的人將會比之前死亡的人數還多！有了這些糧食，他就可以組織災民疏通道路、清理廢墟、搭建房屋、掩埋屍體，而清理倒塌的房屋，還能翻出很多糧食，再加上後面送來的，能把這一年將就下去。
固原知事拿到糧食開始救災之後，李書成和江明月有趕去下一個縣，依樣施爲。海原、靖遠、隆德、通渭、會寧、靜寧，這七個受災最嚴重的縣每個縣都送去糧食物資。
“其他地方我們也沒辦法了。”李書成說道。此時兩人空間裡種植的玉米小麥，加上一路北上購買的六百噸糧食，全部都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