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釋疑
“這特殊效果不只是有點。”李遠山解釋道，“效果不明顯那是因爲內功淺，內力太少。隨着時間增加，內力越來越深厚，效果會越來越明顯。”
“我就說嘛，內力的效果不會只有這麼點。”長安說道，“量變引起質變，這個好懂。”
“嗯，還有就是點穴和解穴。”李遠山說道，“點穴，就是將自己的內力注入別人體內我們稱之爲穴道的薄弱之處的經脈位置，因爲不同的人內力有差別，會產生排異現象。將內力注入別人穴道，那他穴道處的經脈會因爲這些異常的內力存在而堵塞。這就像道路上方滑坡泥石落到路面上堵住道路一樣。但經脈，或者說經脈上的細胞承受能力有極限，一旦注入的內力過多，就會破壞經脈上的細胞。這就好比是道路路面塌方一樣。”
“嗯，明白。”長安認真聽講。
李遠山接着說道：“而解穴，則是利用內力將附着在經脈上的異常內力驅除，恢復經脈暢通，它的速度相比點穴要慢一點。”
長安說出自己的理解：“《笑傲江湖》中令狐沖被注入好幾種內力，這些內力不能融合在一起，這應該是每個人修煉內功把元氣轉化爲內力的時候身體對元氣做了某種改變，相當於打上了自己的標記，只合適自己的身體。所以給人家解穴的時候驅除異常內力，自己的內力也不能留在人家經脈上。”
“就是這麼回事。”李遠山說道。
“所以，像灌頂之類的辦法，即使是真的，能夠讓被傳承者的內力一下提高一大截，甚至幾倍十幾倍，但長遠來說對他並不利。是不是這樣？”長安問道。
“正確。”李遠山說道，“所以我和你媽沒有研究過灌頂這樣的方法。即使會這種方法，也不會給你們兩個用，你們只能自己修煉。”
說是說讓兩人自己修煉，但是也不會一點幫助也不給，不但給，而且給的幫助非常大。
這段時間雖然李遠山在睡懶覺，但是江明月每天都陪他們上山修煉內功。兩人每天修煉內功的時候，江明月都會悄悄匯聚元氣，使兩人修煉的效果好了幾倍。要不然，兩人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快要達到打通經脈的程度。
長安說道：“照這麼說，那虛竹和段譽後面進步肯定不大，令狐沖也一樣。”虛竹被傳功，段譽吸取別人內力，令狐沖則是利用功法化解留在體內的異種內力。
他們體內的內力即使隨着使用內力的次數增加，異種內力轉化而來的內力被使用被稀釋比例越來越小，但終究還是有，內力就不純淨。而且經脈身體在異種內力的作用下會有一些改變，這些就限制了他們後面的發展。尤其是在打破玄關成就先天這一關，副作用徹底爆發，基本上是十死無生的結局。
李遠山點頭說道：“話雖這麼說，但對於他們來說，年紀輕輕就成爲絕頂高手已經非常幸運。虛竹資質低下，段譽不願學武，就是令狐沖，以他那吊兒郎當的性子，修煉內功也不會勤勉，他們如果沒有那些運氣，終其一生也成不了絕頂高手。”
長安點頭，然後興奮地問道：“這麼說你讓我們自己修煉，是奔着先天去的？爸，你和我媽難道已經是先天高手？”
“先天而已，你們只要好好修煉，用不着二十年時間就可以達到。”李遠山笑道，“有我和你媽在呢，這事並不難。”不但不難，簡直是輕而易舉，只是多用心點而已。
打通修煉內功時內力循環運轉的經脈迴路比打通十二正經要容易，接下來長安和周明真又修煉了三天，開始着手打通修煉內力的第一個循環迴路。
第一個迴路經脈短，穴道少，是功法上最簡單的一條經脈，但因爲是第一次，所以尋找確定經脈的位置路徑費了不少時間。找到並熟悉之後，很快就打通了。
成功打通一條經脈，內力運轉形成循環之後，長安發現修煉時內力增加速度快了很多，自己每天都能感覺到進步。
他憋不住話，問道：“不是說內功修煉很慢嗎？怎麼我感覺我的內力增加得很快，明真也一樣？”
“這是因爲我和你媽幫助了你們，所以你們修煉的速度才快。”李遠山說道，“要不然，呵呵，明年這個時候你們能達到現在這個程度就了不起了。”
“哦。”
“在家裡有我們幫助，你們感覺很快，但去了學校，你們就會感覺天天堅持修煉，卻好像沒什麼進步。”李遠山接着說道，“這時候就是考驗耐性的時候了，小周我不擔心，只是擔心你。你從小到大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沒有感受到過失去親人的痛苦，也沒有嘗過貧窮的煎熬，一路順風順水到現在。耐性這東西，其實也可以說是心理承受能力，平常看不出來它對修煉內功的作用，但在打破關卡的關鍵時刻作用不小。”
長安聽着，李遠山繼續說道：“修煉內功不但要求承受得住歡喜，也要承受得住煎熬，最忌諱大悲大喜，最好的狀態是稍稍喜悅。當然了，這種狀態難以保持，所以不悲不喜，平常心纔會受人推崇，尤其是在打通關卡的時候。蘇洵《權書•心術》裡說'爲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其實這不只是爲將之道，做大事的人都應當有這種心態。而修煉內功也一樣，關卡被打破的時候，情緒容易劇烈波動，這其實是最危險的時候。一旦陷入喜悅之中，哪怕疏忽一霎那，內力失去約束，可能就會受傷甚至重傷。”
“那有沒有解決的辦法？”長安問道。
“辦法是有的，雖然不能百分之百解決問題，但效果還是很好。”李遠山說道，“那就是去跟道玄老道士學學道經，瞭解瞭解他的人生。”
“學道經我理解，可瞭解他的人生……這個有什麼用？”長安疑惑地問道。
“當然有用，雖然這個法子很傷人。”李遠山嘆了口氣說道，“道玄老道士從小修煉內功，到現在七十六七，修煉了六十五六年，十二正經第七條都還沒打通。瞭解他這一生修煉內功受過多少煎熬，能提高你的承受力。另外，就是通過對比能提高自己的信心。”
長安點頭。這種對比確實傷人，對方要是知道，那更傷人。
小學初中，老師沒少拿班上同學對比，大多數是鼓勵，但老師也是人，有時候氣過頭也會收不住打擊人的氣話。四年級的時候，有一次一個女同學就被說哭了，那叫一個傷心，哭着跑回家。老師話說出口也後悔不已，又擔心她又不能丟下一班學生，整節課都心不在焉，下課之後就去找那個女同學，勸了好幾天才勸回來。
那個女同學回來之後，老師當着全班學生給她道歉。這是長安第一次見到老師給學生道歉，他很佩服那個老師，要是那個老師不這麼做，那個女同學肯定會留下很嚴重的心結，就算繼續讀書，也會淪爲尋常，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考上大學。
“不過不用在意。”李遠山笑道，“道玄老道七十多的人了，早就看開了，就算知道，不但不會在意，反而心裡會很欣喜他能在你的進步中起到作用。”
二月初一長安兩人離開去上學，二十多天的時間，兩人在江明月匯聚的較濃的天地元氣加持下，又打通了幾條內功運轉的經脈，修煉速度增加了幾倍。
回到學校旁邊的出租屋，還有三四天才開學，兩人修煉了一次結束，長安仔細感覺了一番，說道：“這速度太慢了，感覺一點進步都沒有。”
周明真倒是不在意，說道：“這不是早就知道了的嗎！”
“可我沒想到會這麼慢。早知道就別來學校這麼早了，多待三天也好啊！”長安後悔道。
周明真安慰道：“不用後悔，難道伯伯伯孃能讓你一直留在家裡？早晚還不是要來學校，也就早三天罷了。”
隨着開學，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長安開始體會到老爸說的話了。這內功修煉雖然半點不曾落下，但這進步，別說龜速了，比蝸牛還慢得多！十來天時間，才感覺到有了一絲絲進步，還不是很清晰。
“要是一直按照這速度，恐怕修煉一輩子比道玄道長現在也好不了多少。”長安說道，“這還是資質好，身體雜質少的情況下，可見內功沒落是必然之事。”
周明真點頭說道：“內家拳和外功雖然對資質也一樣有要求，但要求大不相同。尤其是體內雜質，這兩種功夫對這方面的要求很低。而且利用的是普遍的從食物消化得來的能量，所以就算是現在，只要肯下苦功，一樣能快速進步。”周明真的話也對也不對，外功修煉到極處，就得內家拳合流，然後再次質變，修出內力跟內功合流。只是，達到這地步的人，古往今來實在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