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洛晏清站着不動，見狀，宋所長拿起話筒：“你不撥我來幫你……”
沒成想，洛晏清聞言，毫不猶豫走向門口，且在宋所長怔愣的目光中，拉開門走了出去。
看着辦公室門一開一合，宋所長一時間滿心複雜，他真想掰開洛晏清的腦子看看，爲什麼會在近期變得反常。
洛晏清抿脣一路回到宿舍，他洗漱完沒有直接上牀，而是坐在書桌前，靜靜地望着窗外如銀般的月色。
慢慢的，他如墨染般的風眸中染上一抹痛苦之色，且眼角漸顯溼潤。
不是不想回家，也不是不想給家裡打電話，更不是不想接他的小姑娘打來的電話，是……是他現如今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自打一個月前他去了趟醫院，就不得不考慮很多事。
拿起桌上那本時常翻閱原文書，洛晏清不多會從書頁中間取出一張診斷單，他看着上面的每個字，只覺心痛異常。
他不畏懼死亡，他是不捨得再也看不到他的小姑娘，不捨得再也無法繼續他的事業……但現實是，不管他舍不捨得，生命都會一天天進入倒計時。
這一晚洛晏清幾乎在書桌前坐到後半夜，到牀上躺了不到三個小時，就起身把自己打理好，徑直前往實驗室。
像是完全忘記自己還沒用早餐。
……
姜黎是在中午十一點多到研究所的，她熟門熟路來到洛晏清宿舍門口，而後隨手從包包裡掏出鑰匙開門。
“倒是一如既往整潔乾淨，不錯。”
進門，掃眼洛晏清這居住環境裡的衛生，姜黎美眸彎成了上弦月，滿意地點點頭。
把手上拎的鼓囊囊旅行包放到椅子上，接着將挎在肩膀上的包包取下來掛在衣帽架上。
距離下班還有差不多一刻鐘，姜黎在牀邊坐了會，覺得有些無聊，不由從書桌上拿起一本書隨手翻閱起來，就在這時，書頁中間有東西掉了下來。
姜黎怔了下，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紙片。
這紙片對摺着，且看起來有點眼熟。
準確些說，像是醫生手邊常用紙。
懷揣疑惑，姜黎將手上對摺的這張紙展開，下一刻，姜黎直接呆怔住。
“墩墩！”
除過每隔段時間召喚系統“墩墩”問下獎勵，姜黎其他時候基本上都不和墩墩聯繫。
此刻突然被姜黎召喚，墩墩立馬上線：“小姐姐，我在呢！”
“幫我看看這張紙上的內容，然後一字一句告訴我。”
“好噠！”
須臾後，墩墩把它看到的內容一字不差告知姜黎，瞬間，姜黎腳下一個不穩，向後退了一步。
“原來我沒眼花……”
她神色怔忪，喃喃：“他近兩個月不回家休息，不往家裡打電話，不接我的電話，就是因爲這個嗎？”
胸口好難受，姜黎眼睛泛酸：“他心裡的壓力肯定很大，也很痛苦吧？傻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一個人默默承受着？還是說，他到現在都把我當外人？”
搖頭，姜黎逼退眸中溼潤：“不，他不是把我當外人，他八成是不想我擔心，對，肯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