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李老太太臉上滿是笑容：“我們小恩的記性真好。”
“回頭太爺爺和你太奶奶送你去找爸爸媽媽，到時小恩和哥哥姐姐好好玩耍。”
羅老想着等春節過後就送羅恩上幼兒園，等到放暑假，再將這個小重孫送到北城，與姜黎一家相處一段時日，好叫小重孫感受到爸爸媽媽的疼愛。
小羅恩：“好呀。”接着又低頭自個玩起來。
朝小重孫看了眼，羅老忽然問老伴：“年後你確定要回學校去授課？”
“總不能一直在家閒着吧？”
李老太太說：“我現在身子骨還算結實，過了春節，小恩要去上幼兒園，正好我們大學就有，這樣接送孩子也方便。”
羅老：“你這是要搬去學校去住？”
李老太太：“不行？房子還是以前那個房子，裡面都收拾得妥妥當當，過了年咱們就搬過去，你別告訴我你不願意。”
“我是不想你站到那三尺講臺上累着。”
羅老嘆口氣，他說：“你的身體看起來沒什麼大問題，但在前幾年過得是什麼日子你我都清楚，要說身體沒落下點毛病，你自個相信？”
聞言，李老太太神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繼而她笑說：“過日子得往前看，你別總想着以前。而且我喜歡我那三尺講臺，喜歡和學生在一起，你可別拖我後腿。”
“行行行，我不拖你後腿，你要搬就搬吧。”
羅老做出退讓。
李老太太：“也不算是搬家，咱們只是在學生上學期間住那邊，寒暑假繼續回大院住。”
聞言，羅老好脾氣說：“都聽你的。”
想到自己的愛徒，李老太太禁不住滿眼含笑看向羅老，她問：“你還記得小肖吧？”
“能不記得？那小子以前可沒少往咱家跑，而你動輒就把他掛在嘴邊，不說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小雪那丫頭估計和我一樣。”
在羅老說出“小雪”兩個字的一瞬間，客廳裡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良久，李老太太開口：“小雪很崇拜小肖，每次一看到小肖到咱家來，就高興得又蹦又跳，一口一個大哥哥地叫。”
“等天氣暖和了，我去把咱孫女的墳遷回來，也好叫她和她爸媽在一起。”
羅老說着，眼裡一陣酸澀，他靜默須臾，又說：“這樣小恩以後祭拜他媽媽要方便一些。”
李老太太沒意見：“是得把小雪的墳遷回來。對了，過了年開學，小肖會做我的助教。”
羅老：“他不是在一所高中教學？”
“我們大學缺老師，小肖當年又是以極其優異的成績畢業，原本就是要留校的，結果爲了陪他對象，一時衝動去了農村……
卻沒想到兩人相處不過短短數年，他妻子就死於難產，一屍兩命。後來他回到北城家裡，不知又出於什麼原因，調到滬城這邊的一所高中教書，總之，小肖那孩子這些年也過得苦。”
羅老問：“沒再成家？”
“沒有。”
李老太太搖頭，繼而說：“他有問起小雪，不過我什麼都沒說。”
羅老怔了下，但轉瞬恢復常態：“回頭叫他來家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