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軍一路勢如破竹的往臨安城衝,除了路上偶爾遇到朝廷的軍隊阻攔外,其他義軍再不攔他們,只用了五天的路程就衝到了臨安城外,此時,齊修遠已經和朝廷的大軍幹起來了。
江澤和穆石的軍隊已經投入了戰場,但也只保持的住不吃虧而已,齊浩然的六萬大軍一到,他們頓時一鬆。
齊修遠又是高興又是擔憂,“你們來了,浩然才帶六萬人能擋得住西夏二十萬大軍嗎?”
“齊參將讓將軍不用擔心,說他自有妙計。”
江澤對此有些不滿,和榮軒嘀咕道:“這正是用人之際,小將軍怎麼能不回來呢?”
榮軒已經聽過回來的人彙報一路上的情況,聞言道:“小將軍在前線抵抗西夏對我們也有好處,別的不說,在大義上我們就站穩了腳跟,如今朝廷與西夏相勾結,放任西夏狗欺壓百姓,其他義軍和將軍也各自爲政,這時候只有齊家軍還在前線抵抗西夏,你覺得百姓會站在誰那邊?”
江澤一愣,“這麼說,這都是小將軍算計好的?”
想到齊浩然的爲人,榮軒搖頭道:“小將軍應當是出自本心,但正因爲是本心才更難能可貴。”
袁將軍此時也正複雜的對自己的屬下們道:“觀齊浩然的行爲,我們就多有不如。”
“將軍……”
袁將軍揚手打斷對方的話,道:“齊修遠雖是反軍但二皇子也不是正統,如今郭家也沒有特別能幹的後輩,兄弟們也不願意再扶持另一個郭家皇帝,既然如此,我們就回北地,只等天下大定後再效忠就是。”
底下的參將全都沉默不已,顯然是反對的。
袁將軍嘆息一聲,揮手讓他們離開。
“父親,叔父們只怕是想搏一場前程。”袁照憂心的道:“他們會不會將袁家軍帶走?”
袁將軍搖頭,“袁家軍豈是那麼容易能帶走的,不過他們想去搏前程倒也可以理解,我多年被皇帝打壓,手下的人一直不能出頭,正逢亂世,他們有這心思實屬正常。”
袁照低頭不語。
因爲袁將軍已經堅決表明了態度,底下的人觀望了一段時間,發現袁將軍真的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大多生了去意。
不過此時羣雄亂起,他們還真的沒選中誰爲主,所以只能暫時留在袁家軍裡觀望起來。
而齊修遠這邊,因爲多了六萬大軍,倒是從容了一些,他這才找到時間來見袁將軍。
齊修遠並不拐彎抹角,一問袁將軍有沒有問鼎的想法。
得到否定答案後,二問他能否效忠於他。
袁將軍不語,齊修遠也猜到了答案,三問,則是問他能否回到北地鎮守邊關,等待天下大定。
袁將軍這下倒是沒猶豫,點頭應下了。
他和金國鬥了半輩子,本來就打算回去的。
以他的能力以及資本,天下大定後不管誰當皇帝都不會與他對上的。
齊修遠這才起身彎腰表示感謝。
袁將軍第二天就公佈了回去的時間,底下的參將更加心思浮動起來,正在此時,齊浩然大敗西夏大軍,將西夏大軍逼退至沅水以西的消息傳來,不止齊家軍,皇城裡面的朝廷大軍都鼓動起來。
幾位參將似乎下定了決心,紛紛來找袁將軍,表示想留下追隨齊修遠。
袁將軍早料到有這麼一着,嘆息一聲就同意了,事後和沈牧感嘆道:“在打仗上,齊浩然的天賦遠勝其兄,更遠勝於我。”
他在齊浩然這個年紀,更多的是靠小戰役來累積軍功,就算有以多勝少的戰役,也不會有齊浩然如此懸殊的人數,六萬對戰二十萬,他完全想不到他是怎麼做到的。
齊修遠很興奮,“浩然的捷報來得真是及時,不僅袁將軍那邊有不少的參將投靠過來,就連郭將軍也下定了決心效忠於我。”
“恭喜將軍,”榮軒微微彎腰笑道:“這樣一來,我們就多了許多可用之人了。”
齊修遠眼中異彩連連,“驚喜可不止這一個,”他拿出一張紙條傳給榮軒,道:“這是子衿想辦法傳出來的,你看。”
榮軒接過來一看,良久才嘆氣道:“感覺我們變老了,竟然比不上兩個孩子。”
齊修遠哈哈大笑起來,拍着他的肩膀道:“瑾瑜可不老,若是沒有你,我大軍的糧草調配就是一個大問題。”
榮軒微微躬身,問道:“將軍打算何時動手?”
“明天袁將軍不是拔營離開嗎?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動手,也好叫袁將軍知道我們的實力,讓他更快的做出選擇。”齊修遠道:“讓將士們現在開始休息,太陽開始下山時埋鍋造飯,吃完飯聽號令出發。”
因爲袁將軍他們第二天要拔營起寨,所以也早早的休息了,誰知道剛眯上眼睛,外面就傳來震天的喊殺聲,袁將軍跳起來,簡單披了一件衣服就衝出去,袁照正往裡衝,見到父親就興奮的道:“父親,齊將軍衝進臨安城了。”
袁將軍身子一僵,問道:“怎麼會?臨安城城高牆厚……”
“有內應,”袁照眼睛發亮的道:“兒子剛纔站在上坡上看,雖不太清楚,卻也看到城門是從裡打開的,應該是內應,父親,齊將軍第一個進城,那他……”
袁將軍擡手止住他的話頭,道:“不管齊修遠怎麼做,我們袁家絕對不摻和叛亂之事,約束好士兵們,第二天天一亮就拔營起寨。”
袁照微微有些失望,但還是聽父親的命令離開了。
被範子衿策反的禁軍千戶長正使勁的往齊修遠身邊衝,既然已經投靠了齊修遠,當然要在對方那裡留下一個印象纔好。
而此時,範子衿正面沉入水的坐在花廳正中央聽消息,範思文聞聲出來看情況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他心不由一跳,問道:“逆子,你做了什麼?”
範子衿擡頭看向父親,道:“您覺得我能做什麼”範思文才鬆了一口氣就聽到範子衿道:“父親,大表哥反了,我們可是在九族之內,現在新皇焦頭爛額,還算不到我們這兒,但只要有人在他耳邊提上一句,我們一家就只能身陷囹圄了。”
範思文僵硬了身子問,“所以?”
範子衿露出一口的大白牙,笑道:“所以兒子就幫了大表哥一把,您聽,他們是不是殺進來了?”
範思文身子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