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們過來,只有這一件事嗎?”
齊瑜搖頭:“當然不是,只是……”他覺得有些憤怒,也有些難以啓齒。
容沂看着齊瑜的神色,腦中有個猜測,遂輕聲問道:“關於老師的?”
齊瑜像是鬆了口氣,又有些欣慰道:“就你腦瓜子轉得快。”
唐詩也淡淡道:“趙盡德猥褻學生的事情,林校長抓到實錘了?”
齊瑜愕然:“你們兩都猜到了?”
唐詩“嗤”了一聲:“晁秀休學要整整一個學期,但是最近回到學校了,可不就是趙盡德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齊瑜無奈:“早知道你們都猜到了,我還在這裡神神秘秘的幹什麼?”
容沂看了眼齊瑜,又看了眼唐詩,問了一句:“是不是拿到了證據,但是辦不了他?”
齊瑜再次愕然,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嗯,有人護着他。林校長考慮到大局,就沒有在第一時間辦他,只是找了個藉口把他教導主任的職給撤了……”
唐詩臉色冷了幾分,但終究沒說什麼。
齊瑜看着唐詩,頗有些討好的說道:“晁秀雖然和容沂同一級,但休學時間長,所以回校後林校長建議把她放到你們同級……”
“順便進十六班。”唐詩淡淡的聲音響起,讓齊瑜尷尬了幾秒。
“嗯……讓她待在十六班……”
那孩子有輕微抑鬱症,以後若是被人欺負,指不定症狀就更嚴重了。把她放到十六班,有唐詩護着,總歸會好點。
唐詩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齊瑜:“齊老師以爲十六班是聖母院?容得下世間所有弱小,扛得住世間所有不公?你別忘了,半個月前的十六班,在所有學生和老師心目中,是什麼樣子。”
最開始嚐到不公待遇的,就是十六班。最開始受到傷害的,就是十六班。
幾十個學生,在博立耗了一年,爲什麼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拉他們一把?
就是現在,大家對十六班有所改觀,但心底裡的認同,卻依然少得近乎爲零。
這樣的十六班,自己苦苦掙扎,憑什麼還要抽出手去拯救別人?
齊瑜被唐詩說的啞口無言,更有些驚訝唐詩突然的冷漠。
她不是一向都很善良熱心的嗎?不然爲什麼要帶着十六班學生一步步走向更好?不然爲什麼要當着校長和程老師的面把晁秀的事情揭發出來?
可是,爲什麼現在,就只是轉一個學生進十六班,她就這麼抗拒?
齊瑜看不懂唐詩了。
容沂一直看着唐詩,也靜靜的感受着唐詩的情緒。
見兩人同時沉默,他開了口:“齊老師,你轉告一下林校長,答應唐詩一個要求,就可以把晁秀轉進來。”
齊瑜驚訝的看了一眼擅作主張的容沂,又看了一眼沒說話卻明顯默認的唐詩。
他突然有些懷疑,這兩人是在合起夥來搞他。不然,哪來的默契一唱一和?
不過……
“好,我去轉告林校長。唐詩,你有什麼要求?”
唐詩眉目舒展,語氣溫和了幾分:“以後關乎到十六班的每一件事,我都希望林校長無條件站到我們這邊。”
齊瑜張大了嘴巴,半晌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