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顧曉青正在招待所裡敷臉，醫生護士給了一大包的冰袋，顧曉青這會兒正在躺着敷冰袋。
何翠坐在顧曉青的旁邊，幫顧曉青時不時的更換。
“孩子啊，你別埋怨方少寒，他不是一個打女人的人，這一點我是他媽，你可能覺得我在偏向着他，但是我的兒子我瞭解，方少寒不是那種能夠輕易失去冷靜的人。
只有每次這種話題面對的是風輕揚的時候，方少寒纔會失去了冷靜理智。也是因爲你今天的話裡話外的意思，牽扯到了風輕揚，這孩子纔會這麼激動。”
顧曉青笑不出來，臉上已經冰凍的有點麻木。
“阿姨，風輕揚和方少寒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兩個似乎總是針鋒相對的，我已經前後兩次都成爲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焦點，起碼就是要死，也要讓我知道，是什麼原因的啊？”
牽動的嘴角，讓顧曉青還是能夠感覺到半邊臉的疼痛。
何翠尷尬的笑了笑，就是不說，轉移話題道：“孩子，你想吃一點什麼？我去給你打飯，咱今天吃一點好的，要好好的補充一下營養。”
還真的是一家人啊。
方家的人對於方少寒和風輕揚的事情這麼晦暗不明的樣子，就越讓人好奇。
“阿姨，隨便，我也不是很有胃口的。”
顧曉青只能順着說。
她心裡沒有說的是，阿姨，你看看我的嘴巴還能吃什麼的話就打一點什麼吧。
何翠拿着飯盒出了門，才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的一早，方少寒看到顧曉青出現在自己病房門口的一瞬間，纔算是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顧曉青的臉上的紅腫和青紫已經下去了好多，中已經消了，但是青紫那不是冰敷可以消下去的，看起來還是嚇人的很。
神情是平靜的，已經和昨天的樣子沒有了區別。
和平時照顧方少寒的樣子幾乎一摸一樣。
但是方少寒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感覺的到。顧曉青可平時的態度不一樣。
他懊悔的想，每次都是風輕揚，怎麼這個人總是這麼陰魂不散呢。
顧曉青走進來開始一天的事情，打水給方少寒洗臉洗手。不過現在的方少寒已經不需要顧曉青的擦拭，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顧曉青擰好了溼毛巾遞給方少寒自己擦。
打了早飯讓方少寒吃飯，但是基本上一句話都沒有。
方少寒差一點被憋死。
這種顧曉青不理不睬的態度，方少寒還真的不習慣。平時起碼顧曉青還冷嘲熱諷半天自己，不管是怎麼的冷言冷語，或者刀槍劍雨的，起碼兩個人還有互動。
現在，屬於方少寒的一個人的獨角戲。
搓了搓手，方少寒的手心裡都是汗，硬着頭皮，方少寒說：“昨天，對不起。”
顧曉青頭都沒擡，正坐在椅子上削蘋果的皮。嘴裡言不由衷的回答：“沒關係。”
可是那語氣和態度那裡是沒關係的樣子。
方少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話題被直接堵在這裡，而且顧曉青絕對是一副不肯配合的樣子。
他可以面對槍林彈雨面不改色，可以面對顧曉青的冷漠拒絕，心思火熱，但是卻無法坦然的面對顧曉青的這種不理不睬，因爲這次的事情前提的確是他不對。
男人打女人，說到哪裡，都不會是自己佔理。
是病人就該打女人嗎？
說出大天來，也不可能。
方少寒理虧。
“顧曉青。你別這樣，有什麼話，你想罵我打我都可以，但是別這麼不理不睬的對我。我知道昨天的事情我做的很不對，但是我真的是解釋不清楚，當時我眼裡的人不是你，所以那一巴掌真的不是針對你的。
怪只怪我被怒火衝昏了頭，我是真心的向你道歉的，你這麼幫我。我還做出這種事情，真的是我的不對，但是我說話算數，只此一次，下不爲例的。”
方少寒不想兩個人就這麼陷入這種冷戰。
不解決問題，只會讓兩個人越來越疏遠。
他是相等自己能夠站起來再說，但是這樣子能等嗎？
顧曉青把蘋果遞給方少寒，把蘋果皮收拾了，坐下來說：“方少寒，你安心的復健，我沒有任何的想法，既然我做出了昨天的那件事，那麼我就知道會有的後果，別擔心我，現在重要的是你的康復。”
當然底下的話，顧曉青沒有說，你康復了，我才能離開啊。
姐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忙完呢。
我的生意，我的公司，我的學業啊。
這幾天給郭東華打電話，這傢伙已經是叫苦不迭了，全部的事情壓到了郭東華一個人的身上，忙壞了。
郭東華直嚷嚷着，顧曉青回來，她要休息一年的。
對於方少寒的疏遠，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心理陰影，但是顧曉青沒有打算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你能和人家說，我上一輩子嫁給了一個家暴的賭徒，所以抱歉，這輩子你打了我一巴掌，我害怕，所以咱們沒可能。
這不是讓人看成瘋子纔怪。
再說這也說不着啊。
自己現在也不是方少寒的誰。
方少寒也不是她的誰。
屬於完全沒有關係的兩個人，唯一能夠說得上的關係就是兩個人是朋友啊。
朋友牽扯不到家暴的問題，別人的性格問題不是顧曉青需要關心的。
所以顧曉青表現的和平時沒什麼不同，這話說的也是在理。
方少寒終於放下心來。
他不知道這隱患就是埋下的。
因爲現在大家最關心的問題還是方少寒的腿的問題。
一個早上，醫生專家和院領導都來病房裡爲方少寒作了全面的檢查，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方少寒的腿的確是有了微弱的知覺，雖然這知覺的神經末梢感知度很弱，但是隻要加強不懈的鍛鍊，恢復還是遲早的事情。
這種結論當然讓何翠和方建國樂開了花。
這就是天籟之音啊。
有了希望，總比所有人都認爲方少寒只能坐在輪椅上強。
連顧曉青都露出了笑臉，畢竟這麼久的付出總算是有了回報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