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鳳華抱着孩子之後,便去醫院和許荷商量。
因爲,段鳳華不知道兩個孩子,許荷會怎麼處理,哪個孩子給誰。
其實,在段鳳華來說,她是想着將許荷親自生的那個孩子給留下來,帶去羅志明那邊,到底是自己親生的,留在他們自己身邊自是放心些,反正對於羅志明來說,都是一樣的,兩個孩子與他無關。
但是許荷卻是早有打算,她決定把自己親生的送去給栓子,抱來的孩子帶去羅家。
原因很簡單,栓子不是一般人,心眼也多,而且不缺錢,他對她也根本沒有任何感情,說孩子是他的,他雖然表面上是相信了,但是等孩子到手後,他必定回去確定孩子是否是他親生的。
如果驗出孩子不是他親生的,她許荷拿不到錢不說,指不定性命都難保。
而相對於羅志明這邊,因爲他實在太想要孩子了,再加上經濟什麼的有限制,無緣無故的,他絕對不會突然帶着孩子說要去做什麼親子鑑定,那到底要不少錢。
而且,在她看來,羅翠蘭已經死了,沒有人再知道關於她的任何秘密。
當然,她心裡還是隱隱有些擔心方萍英的,但是她到底沒有害怕羅翠蘭那般,因爲方萍英到底是猜測的,沒有什麼真憑實據,而且方萍英大概也不會再原諒羅志明和周雲梅,她以後只要不去招惹方萍英,她猜測方萍英也不會來管這檔子閒事。
而且她自信自己也能應付得了羅志明這個傻蛋,更重要的當然是反正哪個孩子都與羅志明無關,所以當然是能穩定一頭是一頭,自是先將栓子這邊徹底搞定爲好。
段鳳華聽了許荷的分析之後,也覺得許荷這種說法沒錯,便也同意她這樣做。
只是段鳳華到底還是捨不得自己嫡親的外孫,想起外孫立即要被人給送出去,總是偷摸抹眼淚,只是不敢讓許荷看到。
到了手術後的第三天天下午,也就是栓子給限期的前一天,許荷身子稍微好了一些,她便不顧醫生的反對,堅持要將孩子帶出院,而且還擅自簽了名,她或是孩子出了什麼事情,一切與醫院無關。
醫院見她手續都辦的齊全,自是也不會勉強。
許荷出了院後,便從醫院帶着孩子要走。
段鳳華見狀,拉着她,然後將孩子抱到自己手裡,親了又親。
孩子長的隨許荷,皮膚白淨,眼睛大大的,只要一睜開眼睛,總是看的段鳳華心酸不已。
如今段鳳華想起孩子這就要被帶走,以後可能再也沒機會看到,心裡更是不捨。
她忍不住哭着央求許荷,“荷花,那個栓子也不一定真會去驗吧,不然咱留下這個在身邊吧。”
“媽,他是我生的,你以爲我捨得嗎,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們鬥不過栓子那種人啊。”許荷也幾乎是哽咽着說完話,然後強行將孩子給抱走了。
她讓段鳳華在家裡看着抱來的孩子,自己帶着親生的那個去了栓子那裡。
栓子原本也正打算這幾天要去找許荷,因爲他母親的病越來越重,眼看着就拖不下去了。
許荷這來的正好。
栓子一見許荷手裡抱着孩子,再看着許荷已經消小去的肚子,淡淡的笑了下,有些着急的伸手要去抱許荷手裡的孩子,“果然是個守約之人,孩子給我。”
許荷抱着孩子退了一步,退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然後看着栓子,挑眉問道,“栓子,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娶你?”栓子看着許荷,許荷不說話,也只是看着他。
栓子淡淡的笑了下,倒是也開始說實話了,“許荷,你自己覺得可能嗎?”
栓子的言下之意便是,他栓子是什麼人物,要女人什麼乾淨的要不到,他會娶一個早就不乾不淨的女人?
因爲被栓子奚落過很多次,許荷現在已經沒了感覺,她也淡淡的笑了下,皺眉問道,“你想反悔?”
栓子想了下,說出自己早有的打算,“許荷,你到底給我生了兒子,我也不虧待你,你將上次我們簽下的那份協議撕毀,我再給你一筆錢,保準比上次的多,你拿着這筆錢,要是不大手大腳的花,可以夠你用半輩子了。”
談到錢,倒也是許荷覺得一種最好的補償方式,她也不饒圈子,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栓子,要是你打算用錢來解決也可以,但是我要上次兩倍的錢。”
“……”栓子沒有緊緊皺起,看着許荷,眼裡全是鄙視,這個女人憑什麼這麼貪心。
許荷看着他,幽幽的說了起來,“栓子,不是我貪心,是我實在逼不得已。你可以醫院查,爲了按照你說的,準時生下這個孩子,我傷了子宮,子宮都被摘除了,以後再不能生孩子了,而現在你卻用那麼一點錢就想買走我的孩子,我拼死不會同意。”
頓了下,許荷臉上閃過一絲厲色,豁出去一般,跟栓子道,“栓子,我知道我一個小女人,真要鬥無論如何都鬥不過你,但是我現在什麼都不在乎了,你如果逼我,我了不起就是一死,但是我就算死,我也不會放心將我兒子留給你。”
栓子聽了許荷的話,知道她發生了這麼多事以後,倒是也有些不落忍,他猶豫了一會,點頭同意了,“行,我給你兩倍的錢。”
微頓,栓子卻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是你要答應我,從今以後,我們再無瓜葛,你永遠不能認這個孩子,要是你違背了我們的承諾,那我就不會只是讓你死那麼簡單。”
“可以。”許荷原本也沒打算再和這個孩子以及栓子會有任何瓜葛。
“給她錢。”
栓子的話一說完,大概只是過了片刻,立即有人用個布袋子拎了一筆錢出來,遞給許荷。
許荷看着袋子裡那一摞摞的錢,臉上浮現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她點了點,轉身便拎着袋子走了。
走的時候非常乾脆了利落,甚至都沒再看自己剛纔遞到栓子手中的孩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