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老人嘆氣的嘆氣，看笑話的看笑話，被點了名的金奶奶看着司徒奶奶搖頭，“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什麼脾性，何必和她掙這一口氣呢？少說一句，大家都安生不是.......”
司徒奶奶哼了一聲，“我就是看不得她這副背後說三道四的嘴臉，都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她怎麼就什麼都不短呢？舌頭還越來越長！！娜娜家多少東西是被她要走的？見着便宜就佔，背後還說娜娜爺爺是泥腿子出身.....人介也不求你感恩戴德的，可你也別這麼嘴上不饒人吧？那時候說娜娜是抱養的野孩子，被華蓮堵着門口說了一頓，之後是不說了，可你看她瞅娜娜那眼神.....你再瞅瞅她這個看阿笙的眼神......”
“我就不明白了，大家都是女的，她自己是女的，也是被女人生出來的，怎麼就這麼看不起女的呢？阿笙多好的孩子，看着我就覺得賞心悅目的，看着我就高興，可她愣是嫌棄阿笙是個姑娘，還眼紅阿笙可人疼.....也不想想，你那孫子被你教成一個賊，誰會喜歡啊？”司徒奶奶就是看不得她說阿笙不好。
自家孫子一貫是小大人似的，比同齡孩子都成熟，很少說些閒話。結果那天回家，連說了好幾遍，娜娜有個好看的禿頭妹妹，叫阿笙。她第二天就瞅見了，心想，果然是好看的，洋娃娃似的，怪不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孫子都說了好幾遍。
娜娜和孫子一樣，還更嚴肅一些，白白浪費了那張小臉蛋，一點都不笑。小區裡的孩子，可愛的不少，可個性都不怎麼好，有個性好的，長得又有點普通。結果，阿笙就來了，機靈聰明，好看又愛笑，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小嘴甜的抹了蜜，特別會哄人，誰看着她不高興啊......老宋那臉上的褶子這段時間都笑開了不少......
她親戚家裡要是也有這樣的孩子，她也搶過來養了......
金奶奶笑了笑，沒接話。重男輕女這種事，女人做起來，比男人嚴重多了，也更傷人多了......可這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凡是重男輕女的女人，小時候都是被當草養着的。她受了那樣的苦，得了那樣的教育，連自己都厭惡了，那還能去喜歡別的女人啊........
“你回頭給她送點東西，別結了仇。都是街里街坊的，一塊住着，大家誰都不容易......”金奶奶都快八十了。不是這一片最老的，卻是說話最有分量的。自己是留過洋的知識分子，養出的孩子也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一家子的證書摞在一起，能頂到房頂。這位老人家還見過開國領袖呢。
司徒奶奶嗯了聲，算是答應了。她也知道得罪這樣的小人不好，可她也沒想和她關係多好，再說了，她就算不說她，一個勁的送她東西，她也不會說話好的。
老奶奶們這裡的口角官司，宋二笙不知道，但是眼前這個一下拍死了她想要的那隻蝴蝶的孩子，卻是杜老太太的孫子，杜小明。不過這點，宋二笙也不知道。她就算不臉盲也不會去記一個親戚樓下的小孩子長什麼樣的。
看着地上慘死成一灘爛泥似的大蝴蝶，宋二笙眼裡的冷光一閃而過。天冷了，蝴蝶很少了，好不容易碰見一隻，她還想做成標本給大奶奶呢，大奶奶喜歡蝴蝶。這隻黑黃花兒的大蝴蝶雖然普通但也不常見，大奶奶就算已經有了，也不會嫌多的。誰想，這屁孩子拿着一個******，就跟拍蒼蠅似的拍爛了這個大蝴蝶.......
你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呢？
宋二笙歪歪頭，“你幹嘛拍死我的蝴蝶？”
旁邊一直玩在一起的幾個小孩子，都是五六歲的大小，都看見阿笙要捉蝴蝶，也都看見了小明拍蝴蝶。但本着自家地裡的野草也不能隨便被外人踩的領地意識，沒人開口，更沒人表示站在宋二笙這邊。只是默默的看着。
宋二笙也不是拉人站隊搞團體那一掛的——領導人從來都是唯一的！！看都不看旁邊的小孩子，只瞪眼看着這個熊孩子——他絕對是故意的！！拍完蝴蝶還衝自己笑了下，那笑容，惡意滿滿啊.....
“這是我家的蝴蝶！！不能讓你捉走！！”小男孩大聲說。
老子信了你的邪！！“你家的？你叫它它答應嗎？”
小男孩愣了下，低頭看看蝴蝶，大聲說，“它死了，當然答應不了了，有本事你叫它啊！！看它答應不答應你！！它要是答應你了，我就把它送給你！！”
切，“你不說這是你家的嗎？我叫它它當然不答應了。”宋二笙鄙視的看着他，“你知道有動物保護法嗎？你打死了蝴蝶，就是虐待動物，你犯法了！你要坐牢的！！”小屁孩兒，老子我還整不了你！！
小男孩果然被嚇着了。帝都的孩子因爲環境關係，從小就都是一肚子的政治谷，犯法什麼的，小孩子都懂。其他幾個小孩子也嚇了一跳，互相看看，他們是證人嗎？
“你瞎說！！”小男孩聲嘶力竭的大吼。到沒逃跑。
宋二笙剛想高看他一眼，就聽他繼續吼到，“我都不知道我犯法了，你個鄉巴佬怎麼會知道！！你肯定瞎說騙人呢！！你是個大騙子！！”
大騙子？想起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個笑話，宋二笙心裡冷笑，你纔是個大屁眼子呢......
“咱們國家沒有動物保護法吧？”一個細眉細眼的小姑娘，眼帶好奇卻堅定的看着宋二笙。
宋二笙很是意外，沒想到還真有知道的......“野生動物也是動物啊.....”小姑娘想了想，正想說什麼，被又重新打起精神來的小男孩打斷了，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宋二笙，“金焰爸爸媽媽都是大法官，你還想蒙她？哈哈哈，被拆穿了吧？活該活該，鄉巴佬就是鄉巴佬，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鄉巴佬是不是都吃牛糞啊？牛糞好吃嗎？哈哈哈，鄉巴佬！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