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聲援偶像的,給我閉嘴!你們的偶像教導的,就是隨意搶位置?拿公交車佔位置比喻?我拿你老婆比較行不行?”她嗓音不急不緩的響了起來,周圍人愣住的同時,那年輕男人也呆了呆,緊接着勃然大怒,“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周圍也有同情他的顧盈惜的男粉絲一聽這話便要騷動,寧雲歡卻又喝了一聲:“閉嘴!我沒說完前,請安靜!”
她這一喝又將一些騷動的人安撫了下去,這會兒會場的攝影機與不少的記者都已經將鏡頭對準了她,寧雲歡卻並不怯場,幾世爲人給她帶來的除了冷靜之外還有鎮定,她這會兒微笑着,嘴裡卻不客氣道:“大家都知道,進入會場是要買票的,這些蘭寧的位置已經被我們全買了下來,你們有什麼資格過來坐?用公交車比喻,是否證明你的心裡認爲你的老婆你娶了回來,只是那張證約束不到你,所有人想要用她就能用她,就如你的公交車比喻?”
李盼盼等人剛剛在她拉起顧盈惜時便已經將事情的經過跟她說了一次,這會兒寧雲歡的話讓李盼盼等人興奮得滿臉發紅,看到她在替自己等人出氣,李盼盼不由離她更近了些。反倒是旁邊的年輕男人臉色漲得通紅,有些人不服氣的道:“這怎麼跟娶老婆一個道理。”
“怎麼不一樣?我買的位置只有我們蘭寧的人能坐,我花了錢,憑什麼你們想坐就坐?跟我們說什麼公交車,我們就是沒坐過公交車,怎麼樣?”寧雲歡不客氣的將這個年輕男人的話抵了回去,在聽李盼盼等人說了他們是怎麼樣講的時候,寧雲歡都生氣了,有錢的人在這些人眼中就像罪該萬死似的,有錢有勢不該成爲他們嘲笑李盼盼的理由。畢竟就算是一些二代,他們的長輩也不是生來就是,人家是用自己的真實努力掙來的。
“我要有你那麼多仇富的時間,寧願去多搬幾塊磚多掙一些錢。而不是將時間用來嘲笑別人有錢上,坐私家車怎麼了,你要有本事就不該在這兒耍你的嘴皮子,有本事的人不會嘲笑別人沒坐過公交車,只有沒本事的人才會拿這種恥辱當成榮耀,剛剛笑了的人們,我只有也用笑聲來回報你們!”
寧雲歡的話讓不少人臉上登時火辣辣的,一時間會場死一般的安靜,蘭陵燕嘴角邊帶着笑意,溫柔的盯着寧雲歡看。突然從遠處一些奢華品牌的坐席中傳出了掌聲,接着像是會蔓延似的,四面八方都有人開始拍起了掌來。
李盼盼等人一臉激動與崇拜之色,也都跟着拍掌,寧雲歡這纔看了臉色漲得通紅的年輕人一眼。冷笑了一聲將麥克風丟回到了那工作人員手上,擰着裙子準備先回自己坐位了。
“九哥……”蘭九正要跟在媳婦兒後頭時,一旁顧盈惜癡癡的喚了一句,見蘭九根本沒理她時,顧盈惜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力氣,突然間尖叫道:“九哥,你知不知道你身邊的女人有多麼的惡毒。她,她,她讓人打砸了我的家,我一直忍着沒告訴你,爲什麼你還要喜歡她?”
本來寧雲歡是準備要走的,認料冷不妨的竟然聽到顧盈惜說了這麼一席話。她眉頭挑了挑,又轉過身來,“顧小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但是蘭陵燕冷漠的態度卻刺激到了傷心絕望的顧盈惜。她這會兒一聽寧雲歡的聲音便忍不住暴發了,她的家被寧雲歡毀了,房東找上門來要顧嫺賠償,她爲了顧家,不是不和華娛簽了約,拋頭露面當了個戲子!現在的她成名了,可她卻感覺不到多少歡喜,但顧盈惜想不通,她是怎麼樣進入娛樂圈的,別人不知道寧雲歡還不知道嗎?她是爲了誰?若不是爲了顧家那些被她找人來砸爛的家當,她爲什麼要爲了掙錢而做這些?
蘭陵燕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剛要開口說話,寧雲歡卻將他胳膊抱住了,大聲就道:“顧小姐,你要是沒有真憑實據,要再開口胡說,別怪我不客氣了。”
顧盈惜頭一回發現在自己心目中十分囂張的寧雲歡看起來比當初更多了幾分令她難以直視的感覺,她這會兒被寧雲歡一喝,心頭又有氣,便堅定的朝工作人員要了剛剛寧雲歡講話用的麥克風,本來這個東西人家就不是隨便給人的,寧雲歡能要到,那是因爲她是從臺上下來的,哪個傻子不知道臺上的得罪不起?可現在一個小明星也敢伸手,那工作人員朝寧雲歡看了看。
“給她,她要自取其辱,可怪不得別人。”
一聽這話,顧盈惜越發覺得受到了侮辱,冷哼了一聲,嘴脣哆嗦着,一張慘白的臉上那雙盈盈如玉的眼睛越發讓人印象深刻了幾分。她深呼了一口氣,背脊挺得筆直,抖着一雙手接過了麥克風,似是一隻手捏着沒有力氣般,她雙手捧住了,才顫聲道:
“寧小姐派人打砸了我的家,我家中原本是租的房子,房東找上門來,我沒辦法才進入娛樂圈,跟寧小姐這樣的有錢人不一樣。我本來不想說,可是,可是兔子急了,也,也要咬人……”
她這樣可憐兮兮的語氣,引得許多人都開始同情起她來,剛剛還有些被寧雲歡話震住的人本來就惱羞成怒,這會兒就像是找到了機會要反擊一般。寧雲歡還沒有開口說話,不遠處觀衆席裡一個人便站了起來拼命朝這邊揮手,蘭九的人看到了,默不作聲的將她給帶了過來。她一雙眼睛恨恨的盯着顧盈惜看,一把將顧盈惜手中的麥克風奪了過來,眼睛裡恨恨的目光幾乎要將顧盈惜的身體盯出一個洞來。
這個女人年約三十許,穿着一身酒紅色的緊身連衣短裙,身上有一種媚視煙行之感,衆人見到她竟然敢搶自己心目中女神顧盈惜的東西,許多人都怒了,一起喊道:
“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寧雲歡眼睛眯了眯,在看清這個人是誰時,她登時便笑了起來:“閉嘴!”她再喝了一句,會場裡的那些瘋狂粉絲們先是被她一嚇,等到回過神來時剛要開口怒罵,那個女人卻已經嫵媚的一撩波浪長卷發:“我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說起我是誰,恐怕許多人不知道,但是我想我的男朋友,大家一定知道。”
說到這兒,這個女人頓了頓:“國際知名的新銳畫家,歐陽震天,還有誰不知道的?他年輕英俊,一副畫現在已經賣到百萬美金以上,大家知道他嗎?”
這個女人話音一頓,有些不明所以的人仍是搖頭,可有些聽到歐陽震天的名字時,卻是眼睛一亮。
記者們已經聞到了不對勁兒的味道,忙都涌了過來。
“我的男朋友跟我在一起已經快十五年了,我們從小便認識,大家都知道畫畫兒的工作是個燒錢的活兒,歐陽家中窮得很,根本沒錢供他上藝術學院,但他從小的夢想就是要當一名畫家,讓人都知道他的畫兒。”這個陌生的紅裙女人說到這兒,嘴角撇了撇:“我們兩人很小的時候就確定了關係,家裡不同意,可我卻不在乎他家窮,我爲了供他上學,我放棄了自己的學業,偷偷從家中拿錢供他讀書,爲了給他生活費,我拼命的打四五份工,一天睡兩三個小時。”
衆人聽到這兒,隱約的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可他還不滿足,他告訴我,他夢想就是要去巴黎,去羅浮宮,他要去意大利,他要去任何藝術氛圍濃厚的地方增加他的見識,他要去國外進修!”說到這兒,這個女人微微笑了笑,臉上露出譏諷之色來,蘭父在臺上打了個響指,不知怎麼的,她的臉便在大會屏幕上方現了出來,她的聲音也傳遍了整個會場。
“爲了替他完成心願,他苦苦的哀求我,他知道有個男人喜歡我的美貌,讓我答應他,只要陪那個男人半年,那個男人會替他辦妥出國手續,並給他交一年的學費。我答應了。”這話一說出口,場內的人突然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會場上原本那個女人坐的位置,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身體僵硬得厲害。
“從此以後,爲了實現他的夢想,我周旋在一個個男人之間,他告訴我,等到他功成名就時,他就會娶我爲妻,我信了。可在當我爲了他付出時,這位顧小姐卻勾引了他,不止是勾引了我的男朋友,還騙他給她出了五十萬的支票。”那個女人深呼了一口氣,冷笑道:“前人種樹,你來乘涼摘桃,顧小姐,你告訴我天底下有沒有這樣的好事?歐陽震天你該不會忘了吧?你們顧家收了他五十萬,你忘了?你花完了他的錢,後面是不是還想要聯繫他?我告訴你,我姓林,讓人砸你家的就是我!我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我出賣了自己養出一個男人,你只在牀上哼唧兩聲便能拿到這麼多,你家就是我砸的,現在還想來冤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