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懷中如小貓似乖巧偎着的小女人,被他摟在懷中越發顯得嬌小得可憐,蘭陵燕天生有些冰涼的心裡開始漸漸生出一種憐愛的情緒出來,這種感覺很陌生,可他好像並不排斥,就算知道懷中的人好像對自己存在一種本能的害怕,他也並不以爲意,反正總有一天,她會知道自己不會傷害她,會乖乖的陪在自己身邊。
蘭陵燕的眼神開始漸漸由凜冽銳利變得柔和了起來,這纔跟着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一向警惕性極高,且又習慣了單獨一人睡,寧雲歡只覺得自己剛剛睡着時,腿下一股大力襲來,‘咚’的一聲有人將她連人帶被踹到了牀下!
本來渾身就痠疼了,剛剛的始作俑者且讓她睡覺的人這會兒滿身危險的氣息眼神迷濛的坐在了牀邊,高大消瘦的身材只有在赤着上身時纔看得出結實,頭髮下臉龐呈現大片陰影,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
就是再好脾氣的佛祖這會兒也忍耐不住了!
寧雲歡雖然怕他,要跟他發生了兩次關係,兩次在他身邊睡着,她都還沒來得及做惡夢嚇醒,就被人踹醒,實在無法忍耐!
嘴脣動了動剛要開口,看到蘭陵燕身上危險的氣息隨着他眼神漸漸睜開而清明之後慢慢斂去,到嘴邊的話頓時又沒膽的嚥了回去。
“……”那個剛剛纔一腳踹她下牀的人這會兒一臉平靜淡然的神情又將她抱上了牀,重新摟成之前的姿勢,擺明是要她再睡一會兒的模樣。
寧雲歡忍耐不住了,她不想要再被踹下去,因此掙扎了起來:“我不睡了,我不那麼想睡了,我要起來。”
蘭陵燕沉默了片刻,就在寧雲歡戰戰兢兢以爲他要發怒時,他清清淡淡道:“我已經有進步了,前天是將你踹到離牀五米外,今天只到三米。”
“……”這說的哪裡叫人話!
寧雲歡嘴角抽了抽,額頭‘啪’的一聲綻花一朵十字小花,深呼了一口氣,她腦海裡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可臉上卻仍是擠了一絲顫巍巍的笑容出來:
“我也不那麼困了,不如我先起來。”剛剛以飛的姿勢摔出去時,因有薄被裹着,再加上地板全是實木的,摔在上頭倒不怎麼痛,只是有些頭暈眼花而已,可被蘭陵燕踹的地方起碼已經青紫了一團!她有預感,這會兒小腿上的麻木一過,鑽心的疼。她剛想伸手去揉,蘭陵燕已經像是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將她腿擡了起來,一邊伸手上去揉了起來。
這個舉動令寧雲歡吃了一驚,實在是太過受寵若驚了,她竟然腿上的疼痛都忽略了幾分,反而將注意力全集中到了蘭陵燕那隻落在她腿上的掌心上。
一時間兩人沉默無語,等到躺了一陣起來時,寧雲歡都覺得腳下輕飄飄的。
因下午沒課,且課程表都被蘭九拿到了手裡,下午他大爺沒有要恩賜她可以離開的權利,寧雲歡只得有些心驚膽顫的跟着他上了車。
“晚上你喜歡的東西會送過來。”蘭陵燕替她順了順耳邊細碎的頭髮,她一頭約及腰的長髮沒有染沒有燙,就這麼清清爽爽的樣子,很得他歡心,只可惜紮成了一隻馬尾,露出鵝蛋般的小臉來。她嘴脣粉粉嫩嫩的,如水蜜桃果凍般,帶着淡粉的潤澤,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親時的感覺,不由伸手撫在她脖子後,大拇指輕輕撫了撫,這纔將她拉近了些,嘴脣朝早就看得眼饞的地方吻了過去。
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寧雲歡掙扎了兩下,好不容易等他放開了,這才漲紅着臉,試圖跟他講道理:“蘭先生,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前天我們已經說好了,而且我也不需要什麼東西。”
蘭陵燕淡淡的盯着她看,眼神清清冷冷的,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來時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寧雲歡剛說了兩句,看到他這眼神,聲音就漸漸的小了下去,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兩下。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現在他覺得能第一次摸到個喜歡的,而且對於做這事兒還很樂在其中,又沒有要換人來做的打算,當然第一次的約定就作廢了。
“更何況我之前什麼時候答應過,一次就放你離開?”蘭陵燕說到這兒時,眼神有些冷酷,銳利的目光看得寧雲歡不由自主的從有些焦急到最後變得有些心虛了起來。
見她急得臉都有些發紅,也不出聲了,蘭陵燕這才滿意了,伸出手在她頭上撫了撫,感受着掌心下發絲柔軟的觸感,纔不出聲了。
寧雲歡心下有些着急,但看他靠坐在車後座皮質椅上,微眯着眼睛不大想說話也不大想理睬人的樣子,怏怏的也不出聲了。
她一安靜下來,沒有看到那原本閉着的眼睛突然間睜開了一下,嘴角邊也露出一絲笑容來,接着那隻原本撫在她身上的手,動作更是溫柔了幾分。
白天時被運動了一次,下午蘭陵燕帶她到蘭家所在的公司裡呆了大半天!蘭家原本是海內外都頗有些名聲的道上組織,應該在是最近二十多年的時間纔開始漸漸洗白,手底下所掌握的龐大資產幾乎可以媲美一整個國度。其中幾乎衣食住行幾乎都已經涉及,而且蘭家的行業在這其中都是最頂尖的。
蘭陵燕這些年能幹掉其餘幾個繼承人,又以並非年長之身能掌控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自然不可能閒到哪兒去。整個下午的時間寧雲歡被他關在辦公室裡,看他處理公事,而她則在一旁抱着一個筆記本電腦上網玩兒,不時還有人給她送些零食水果的過來,跟侍候皇太后似的。
照理來說這樣的生活應該挺悠閒的不錯,但因爲蘭陵燕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只要他在旁邊坐着,就是一言不發,也給寧雲歡帶來強大的心理壓力。她很怕蘭陵燕,尤其是自以爲跟他談妥了條件,以爲自己安全了,可其實只是她在做夢而已的時候,越是讓寧雲歡心中沒底。
與這樣的人扯上關係,已經讓寧雲歡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