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雲歡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臉色有多難看,只是想着蘭陵燕前世時就是顧盈惜想吃到嘴邊的肥肉,頓時心裡十分不爽快:“哼,果然都喜歡她。”這句話寧雲歡說得十分小聲,她這會兒心裡非常不高興,但她說得再小聲,依舊逃不出蘭陵燕的耳朵。
雖說對於男女間相處的事兒沒什麼經驗,但蘭陵燕並不傻,他看出寧雲歡不高興,只是一轉念就猜出她在不痛快什麼,恐怕她自己都沒發覺。
“我從不用人家用過的東西。”蘭陵燕看她氣哼哼的樣子,不由自主的笑:“就是人家沒有用過的,我也不一定能看得上。”
他不是不挑剔的好嘛,又不是隨便哪個女人看看就能記在心上。昨天那個女人他能記得住,還是因爲她看起來是一副跟寧雲歡熟悉的樣子,才讓他分神多看了一眼而已。不過這樣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不過話裡好像並不是隨意就能跟寧雲歡這樣親密的意思卻是讓寧雲歡聽了出來,臉上不由自主的就亮了亮,嘴角都下意識的往上翹:
“她又不是東西。”話雖然這樣說,但其實在寧雲歡心裡顧盈惜還真不是個東西,尤其是前世的她!
兩人還是除了在牀第之事時,頭一回有這樣寧靜溫和的對話,蘭陵燕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來,更將她抱得緊了些。
“你怎麼過來了?”說到這個,寧雲歡還有些尷尬,臉色緋紅:“我本來是想要出來的,但是聽到不對勁兒,就是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所以去看看。”
蘭陵燕看她結結巴巴解釋的樣子,嘴角邊笑意更深了些,但他到底是怎麼過去的,他卻並沒有說。嘗過寧雲歡滋味兒,第一次覺得感覺還不錯的時候,蘭陵燕就已經將她的身份資料裝進自己庫裡,只要一搜索,不管她在什麼地方,只要是在京中這個遍佈都裝了他的資料網的地方里,他就能輕易逮到她。這東西是他實驗室中的人前幾年才研究出來的,可說超越了不少此時整個地球科技的水平,現今只有他一人擁有這種手段。
當然蘭陵燕不會告訴她這些,本來這姑娘已經很怕他了,一副看到他時就想逃的模樣,他又不是傻子,跟她說了,以後好讓她跑遠一些麼?
雖說以寧家的本事,根本沒有可能這姑娘能跑得出他掌心,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蘭陵燕有自信,但他不是自大,更何況凡事運籌帷幄,將一切掌在自己手心纔是他的性格,他不介意賭,但並不會用這件讓他自己在意得有些詭異的事去賭那百分之零點一的機會。
寧雲歡安靜的靠在蘭陵燕懷裡,她不說話,可其實心裡卻在想着今日跟顧盈惜幽會的男人不知道是誰。蘭陵燕猜得出來她心裡在想什麼,卻偏偏不說話,兩人一路這樣安靜的靠着,車子很快就駛向了蘭陵燕暫時落腳的莊園中。
他的莊園並不是在帝都京城的郊區,而是在市中繁體的地段之內,佔地約有好幾百畝,這一片區並不是像寧家所在的別墅小區似的,而是一整片全是屬於蘭陵燕,諾大的地方只得他一個人居住,以往寧雲歡每回一來就想逃,還沒有打量過這個地方,就是這兩天她認命知道自己沒有在蘭陵燕自己想放手時她就不能離開的情況下,才稍稍打量了這片自己往後要住的莊園一下。
整個莊子除了蘭陵燕所住的別墅之外,其餘傭人們住的地方則是在離這棟別墅約有百十來米的距離開外。別墅外不遠處是一個泊,從樓上看下去時,風景非常的好。
因爲不是密密實實的房地產商人修建的住宅區,而這一片都是屬於蘭陵燕私人領地的原因,這個莊園好像鬧市中的世外桃源一般,很是有種寧靜謐然之感,寧雲歡非常喜歡這個地方,可惜的就是這個地方屬於蘭陵燕的。
而另一邊曾被寧雲歡偷窺過的男人這會兒驚魂未定的在草地上緊緊摟着顧盈惜的身體躺了兩刻鐘,隨着天氣的漸漸炎熱,他才慢慢的回過神來。先是將懷中要死不活的顧盈惜搖醒,示意她自己將衣裳穿了起來,這男人才自個兒陰沉着臉將衣裳穿上了,走出這片濃密的薔薇花叢之後,纔開始去查寧雲歡的身份。
寧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雖說有些閒錢,比起普通人要好,可跟他這樣家世的人比起來說,幾乎可以算得上蚊子那般小,這個人輕易就將寧雲歡的身份查了出來,可是在查另外一個將他嚇得魂不守舍的男人時,任這個人用盡了所有的方法,也沒能將蘭陵燕的身份查出來。
也正因爲如此,他心中實在是不安,想到蘭陵燕比起槍手勢的那一刻,他真有一種自己被這個男人暴了頭的錯覺,每每只要一想起蘭陵燕當時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總能嚇出渾身的冷汗來。查不出這個人的身份,便代表自己若真招惹到了他,有可能真會落得死的下場,他根本不懷疑蘭陵燕真會殺了他。
想到這些,這個男人心中害怕的同時,原本應該在得到了顧盈惜的身體之後開始對她入迷,從而漸漸迷上她的心思,也跟着淡了下來。
寧雲歡頭一天還在想着不知搶了寧雲城第一號男配位置,得了顧盈惜第一次的男人是誰,沒料到第二天便有人找上了門來。
臺上表演系的導師正賣力的演說着,可午後陽光照進教室裡,教室裡的學生們個個卻都是懶洋洋的,撐着下巴靠在桌上,窗外濃密的樹林裡,傳來陣陣清脆的鳥鳴與蟬叫,這樣祥和的氣氛突然之間不知怎麼的,卻一下子如同石子掉進平靜的水中般,被打破了開來。
“快看,那不是謝卓尹麼?”不知是誰輕聲驚呼了一下,許多懶洋洋無精打彩的人們頓時都興奮的如同活了過來般,都轉頭朝着窗外看。就連正站在講臺上的女講師這會兒也忍不住轉過了頭,朝着大片透明的玻璃外站着的身影望了過去,許多女同學臉上露出如夢似幻般的渴望神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