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回到莊園後,寧雲歡好久不敢擡起頭來,她跟蘭陵燕之間好像是有什麼與以前不一樣了,偏偏到底是什麼改變,她又說不出來。
好不容易請假兩天避風頭,結果卻被吃得一乾二淨,寧雲歡開始權衡起自己不去上課受人指點跟被蘭陵燕那個如狼似虎的人吃到底哪一樣比較虧了起來。兩天之後她就已經忍不住了,她晚上不能睡,白天根本要睡一整天,然後晚上再繼續被吃,這種生活實在是太墜落了,倒還不如以前,至少爲了讓她白天能有些精神,蘭陵燕晚上還會剋制一些,最多一兩次就會罷手,不像現在,沒了顧忌之後她白天中午能起來便已經算早了。
想到這些,寧雲歡乾脆決定去上學了。兩人晚間躺牀上,蘭陵燕手伸過來時,寧雲歡淡定的將他手拉住,小聲道:“我明天想去上學了。”
請了幾天的假,反正避又避不過去,相較之下好像蘭陵燕要可怕得多了。聽到寧雲歡這話,蘭陵燕沉默了半晌,出乎寧雲歡意料之外的,他竟然點了點頭,不過這一次也沒有放過寧雲歡就是了,昏昏沉沉中,寧雲歡好像覺得有哪兒不對勁,但想想又想不出來,再加上身體極度的疲憊,最後自然將這點小疑惑扔到了腦後。
雖然躲了幾天,但好像半點兒效果都沒有,寧雲歡一到學校便已經被人盯上,進了教室之後許多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古怪了起來,好像在這兩天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
她心下玩味,臉上卻一片平靜,只當沒有看到別人好奇的目光般,冷靜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在她身旁的依舊是上回那個看起來俏皮可愛的女生,見到寧雲歡坐過來時,她立馬不怕生的就靠了過來,伸手就想往她身上搭:“你最近幾天請假了吧?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那天謝大少找你是什麼事的啊?”
這些話不止是她想問而已,班上好些坐得近的同學一聽她提的問題,都好奇的豎起了耳朵來。
寧雲歡眉頭皺了皺,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眼中閃爍着八卦的目光,平靜就道:“我跟你很熟?”
那坐在旁邊的姑娘好像是沒有料到她說話竟然會這樣冷淡,撇了撇嘴,沒有因此而生氣,反倒是又擠了擠眼睛曖昧的衝她笑:“說說嘛,我叫陳圓圓,我們兩回坐在一塊兒,那可是緣份,交個朋友唄!你跟我說說嘛~”
她說着,又伸肘過來撞了寧雲歡兩下:“最近兩天謝大少可都過來找你呢,他是不是看上你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在交往啊,你爲什麼不見他,是吵架了嗎?還有啊,前幾天那拉你走的帥哥是誰啊?”
寧雲歡不由自主的挪了凳子離她遠一些,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兩人並不熟,但談的話題卻超越了界線,就是朋友有些事情還得保密呢,憑什麼她一問自己就要回答。
見她不說話,那自稱叫陳圓圓的姑娘有些不服氣的又要挪過來,剛剛都已經直接冷淡的拒絕了她,自己這樣的態度擺明了就是不想理睬她了,她卻絲毫不以爲意,這姑娘臉皮也可真夠厚的了,寧雲歡氣急反笑,陳圓圓一看她笑了,反倒更嘻皮笑臉了些:
“你說嘛,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說這話時她目光有些閃爍,顯然一副言不由衷的模樣,寧雲歡前世時見多了表面說一套背地裡又做一套的人,哪裡會相信她,只扯了扯嘴角,當沒聽到了。
本來以爲不理睬她這事兒就算了,可沒料到一整節課這陳圓圓都在她耳朵邊嚷嚷,扭着她非要問謝卓尹是不是跟她有一腿,寧雲歡只覺得身邊如同有一隻巨型蒼蠅一直在嗡嗡的響,最後實在忍耐不住了,轉頭皺着眉頭看她:“我說了,我跟你不熟。”
“你跟謝大少有事有什麼不能說的?又不是什麼大事,他都來班上找你了,說你們沒事,誰會相信哪。”她說完,又自己開始補充了起來:“或者是不是你跟謝大少之間有什麼恩怨,他其實不是看上了你,而是要找你報仇的?只是那天那帥哥到底是誰啊?”
寧雲歡忍無可忍,一直忍到下課,這陳圓圓還在拉着她說個不停,正當她忍耐不住擰起早收拾好的東西要走人時,早就窩火了許久的傅媛終於擠了過來,一把將剛站起身的寧雲歡又推回了位置上,大聲道:“歡歡,你別理她!這陳圓圓那天仗着坐在你旁邊,就將你的消息賣人呢,什麼說你跟謝卓尹交往的,不過背地裡劈腿被發現了,還收了班上的人錢,自以爲是賣消息的呢,我從小跟你一起長大,哪裡不知道你根本不認識謝卓尹的!”
傅媛假意像是在替寧雲歡解釋,可是聲音卻不小,這樣一嚷嚷,許多人臉上都露出自爲以猜中了真相的表情來。寧雲歡臉色鐵青,一下子站起身來,沒有理睬一旁明顯就是居心叵測的傅媛,只是盯着陳圓圓看:“你胡編亂造的,把我的消息賣給別人?”
她聲音有些發冷,眼裡一片幽暗,跟蘭陵燕相處久了,不知是不是在壓迫中總有成長,她這會兒神情看起來有些嚇人,那陳圓圓呆了片刻,這才臉色青白交錯後,結結巴巴道:“我,我……”